接下来,楚凌峰一边吃着可口的水果,一边陪母亲聊天,见英子不怎么说话,只看着自己浅浅地笑,一副腼腆可爱的样子,就故意找她聊。英子心里泛出阵没理由的欢喜,顺着对方的话说。
聊了好一阵后,楚母见时间不早了,就催儿子休息。楚凌峰很关心母亲,即便还想跟母亲聊,但怕耽搁了母亲的休息,就对母亲说了声安歇,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第二天上午,楚凌峰召开了一个有关成立新公司的会议,在会上安排了各项工作,成立了工作小组,宣布这项工作正式开始。
身为董事长,楚凌峰很忙,公司所有的事他都得管,但还是兼任了工作小组的组长,亲自参与各项工作中去。不过,有廖博士、朱晓旭、柯蓝和杜剑清等人的协助,他应该会觉得轻松些。
工作小组分工比较细,既各负其责,又互相合作,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工作氛围。廖博士负责有关软件开发技术方面的工作,朱晓旭跑贷款外加公司注册等繁琐之事,柯蓝负责招聘和新公司的人事安排,至于业务部经理杜剑清,他要做的就是发展软件开发方面的业务。虽说公司还没有正常运行,但得先尽量联系业务。
虽说楚凌峰没有具体的事要做,但他是最忙碌的人,因为他负责全面的工作,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都得去解决。这不,朱晓旭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他,银行贷款不顺利,他就得想办法。
“说真的,朱晓旭,我压根就没想到贷款这事会有麻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凌峰眼里闪出丝诧异,皱着眉头问朱晓旭。
“别说楚总你没想到,就连我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把贷款拿到手,孰料杨行长摇着头说这事有困难,我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朱晓旭叹口气说,“这事实在是意外,太意外了。”
“也许是我们估计不足,以为可以像之前那样轻松解决。”楚凌峰执杯呷了口茶,苦笑了下说,“没想到杨行长给我们生动地上了一课,让我们不得不重新面对困难,想办法解决难题。”
“是呀,楚总,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了。”朱晓旭也苦笑了声,“照现在的情形,光靠我是很难办成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马。”
“你不是挺有手段的,怎么束手无策了?”楚凌峰打趣般问。
“我知道怎么对付杨行长,可你又会说我的手段下三烂。”朱晓旭兀自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觉得这种办法对会他最好。”
“算了吧,你那手段,我确实不敢恭维。”楚凌峰脸上露出丝不屑的神情,“不管做什么事,我们要讲究策略,但同时也要讲究品位,要不然的话会掉了我们的身价,变成卑鄙小人了。”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过我也不是下流胚子,只是有时候不得不那么做。”朱晓旭笑眯眯地说,“好了,现在有你楚总亲自办这事,我就不用挖空心思想办法了,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美妙你个头,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门儿都没有。”楚凌峰瞪了眼朱晓旭说,“我跟你说,这事你得唱主角,我辅助你。”
“主角谁不想唱呀,可我不敢,你是董事长嘛。”朱晓旭嘻嘻一笑,“我要喧宾夺主,惹你不高兴了,没准就让你炒鱿鱼了。”
“你想偷懒,还把理由找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服你了。”楚凌峰故作绷着脸说,“跟你说吧,朱晓旭,你要是工作不积极,我还真得炒你鱿鱼呢,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是这样了。”
“跟你开玩笑哪,你还当真呀。”朱晓旭双眉一扬,“告诉你楚总,我最不喜欢你跟我说炒鱿鱼这三个字,这会让我反胃。”
“这回可不是我先说,是你自己说的,说明你对这三个字并不反胃嘛。”楚凌峰嘲弄似的笑了笑,“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
“是呀,胡扯了这么久,也该说正事了。”朱晓旭故意把脸一肃,问道,“楚总,你有什么妙计呢?”
“嗯,还是你先说说吧。”楚凌峰呷了口茶,看着朱晓旭问。
“老一套,先请杨行长吃饭,然后再送他份厚礼。”
“虽说老一套,却是挺管用的。”
“这么说,你决定采纳我的建议了?”
“对,请客送礼,这是得到别人帮助的唯一办法。”
“什么帮助,别说得这么好听。”朱晓旭嘴角边浮出丝讥笑,“说得好听点,是交易。说得难听点,就是行贿受贿,违法的。”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现在就时兴这个,不这么做就办不成事,我也没办法。”楚凌峰无奈地笑了笑,“虽说是违法,但现在也没谁把这看成是违法,除非出事了,不过这概率太小了。”
“官商勾结,就是从这种行为开始的。”朱晓旭随口说句。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我可不想跟官勾结。”楚凌峰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我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商人,一个正直的商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因为我了解你呀。”朱晓旭莞尔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过,社会是个大染缸,掉进去了就不可能干干净净地出来,所以现实中几乎不存在纯粹的人。”
“这么说来,我不纯粹,你也不纯粹,对吧?”
“当然。你我都不纯粹,但很真实。你说呢?”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世上恐怕没有绝对纯粹的人,但有相对纯粹的人,我们不能做绝对纯粹,但可以尽量相对纯粹。”
“你这话挺有意思的,也挺有哲理的。其实,这世界上只存在相对,没有绝对,不管哪个方面,也不管什么事,都是这样的。”
“要再这样谈下去,那我们就成了哲学家,而不是商人。”楚凌峰风趣地笑道,“好了,既然我们是商人,那就是生意上的事吧。哲学可以清谈,但生意就不能如此超凡脱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