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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王董,尽管我非常想跟贵公司再度合作,但也很尊重你和贵公司的决定。”楚凌峰郑重地说,“至于我派小赵去搭救你女儿,跟两家公司合作没有必须的联系,纯粹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像王董说的那样,我这人重情重义,看到朋友要出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当然,王董也可以怀疑我另有所图,我不生气。”

王董事长用琢磨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楚凌峰,然后才呵呵笑道:

“楚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之前的合作就是你的诚意打动了我。这一次,我想也许会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是你派小赵救我女儿,我打心里感激你,同时也欠下你这份人情。”

“见外了,王董,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欠不欠人情之类的话了。”楚凌峰呵呵一笑道,“至于合作嘛,我会努力争取。”

王董事长越发看出了楚凌峰的诚意,加上女儿被救欠他这份人情,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姜振彪让她很失望,很气恼,甚至可以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绝对不会再跟华盛集团合作了。

既然是这样,那剩下来的合作对象就只有志业集团最合适了。这么一想,王董事长就立马做出了决定,含笑地看着楚凌峰说:

“楚董,我个人愿意再度跟贵公司合作。”

“谢谢,王董,太谢谢你了。”楚凌峰有点儿抑制不住兴奋地说,“如果王董对我们的标书有什么建议,请说,我洗耳恭听。”

“你们给出的条件很不错,我本人没什么意见,同时我也会在董事会上力荐跟贵公司再度合作。”王董事长含笑着说,“现在我希望楚董不会过分着急,给我们一定的时间考虑,好吗?”

“好,王董,我等你好消息。”楚凌峰点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再度合作的,因为我们彼此都有诚意。”

“对,楚董,你说的对。”王董事长面色愉悦地说,“上一次的合作,让我们双方都很愉快,实现了双赢,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这一切都建立在楚董的诚意,还有贵公司不断增强的实力。”

“谢谢王董对我们公司的信任和厚爱。”楚凌峰真诚地说道,“只要贵公司愿意跟我们志业集团合作,我们会力争做得更好,使双方都能从合作中受益,两家公司都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虽说楚董年轻,但有眼光有魄力,又有诚意,实在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定能干出番事来。”王董事长赞赏道。

“谢谢楚董的鼓励。”楚凌峰谦然笑道,“嗯,要不这样吧,王董,我请你和你的掌上明珠在酒店吃点夜宵,请你们赏脸。”

“客气了,楚董。”王董事长笑道,“你和小赵搭救了我女儿,作为母亲我应该替我女儿好好谢谢你们,这样吧,我来请你们。”

“王董,你太客气了。”小赵赶紧婉言谢道,“我所做的,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职责,你不要谢我,要不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大哥,这是我妈的诚意,你就接受吧。”学生妹真诚地说。

“王董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请我客就算了吧,因为我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小赵近乎央求地说,“王董,再次谢谢你了。”

“小赵都这么说了,王董,我看就这样吧。”楚凌峰真诚地说,“王董的心意我们领了,这请客就算了吧,不用这么客气。”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们了。”王董事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改日我请你们吃顿饭,这份人情我一定要谢。”

“王董,你真是太客气了。”楚凌峰笑道,“好,改日我们一起聚聚,到时候多喝两杯,王董的酒量那可是非同寻常啊。”

“过奖了,过奖了。”王董事长呵呵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就不能多陪二位了,下次再聊。”

“好,王董,我送送你。”楚凌峰文质彬彬地说。

“客气了,楚董,应该是我送你才对。”王董事长温和地说,“如果楚董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好,王董,我们一起走吧。”楚凌峰欣然笑道,“能陪王董和你的掌上明珠走走,我感到很荣幸。来,王董,你先走。”

楚凌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跟着王董事长一道走向门口。

回到家中,楚凌峰瞧见朱晓旭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就走上前,笑眯眯地问她怎么还不睡觉,接着就挨着她坐了下来。

“等你好消息呀。”朱晓旭侧脸看着丈夫,懒懒地说句。

“如果没好消息,你会怎么样?”楚凌峰故意问道。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董事长。”朱晓旭口气淡淡地说,“不过,瞧你这得意劲,估计没问题吧。”

“知我者,老婆大人也。”楚凌峰一手搂着妻子的腰,风趣地说了句,接着又正色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事成了。”

“看你还这么兴奋,看来你是挺在乎这个项目的了。”朱晓旭心里很欢喜,却故作淡定的样子,“嗯,王董答应签约了吗?”

“还没呢。”楚凌峰答道,“王董说了,她个人愿意跟我们公司合作,不过她得召开董事会来研究决定,然后再答复我。”

“哦,原来是这样呀。”朱晓旭像泼冷水似的说,“我倒是觉得你高兴得有点早了,没有签订合同,就不能说事成了。”

“这么说,你是信不过王董事长了?”楚凌峰笑着问。

“这跟信得过信不过没关系,问题是要拿下这个项目。”朱晓旭说,“没签约,就没拿下这个项目,只有签了约,才算成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楚凌峰说,“不过,我对王董充满了信心,她一定会跟我们合作,而且我敢断定,一个礼拜内就有结果。”

“你就这么有信心?”朱晓旭瞅着丈夫问。

“当然。”楚凌峰脱口而出,“我的信心是建立在对王董的了解之上,王董这人讲情义,懂知恩图报,同时对我们公司有信心,再加上现在恼恨姜振彪,而我又出手搭救了她女儿,所以她肯定会跟我们公司合作的。你要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就来打个赌?”

“赌什么?”朱晓旭摆出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问。

“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楚凌峰说。

“什么事?”朱晓旭眼珠子一转,“是不是给你生孩子呀?”

“你怎么会想到这事儿?”楚凌峰笑道。

“你敢说,你要我答应的不是这件事吗?”朱晓旭逼视丈夫。

“好了,这赌就不打了。”楚凌峰转念一想,“你相信我准没错,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不逼你,到时事实会告诉你错了。”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朱晓旭淡淡地说了句。

“那就拭目以待吧。”楚凌峰应了声,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我们要养足精神,明天好全力以赴地工作。”

“看你这样子,好像要上战场一样。”朱晓旭调侃了句。

“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战场上冲冲杀杀,因为商场就是战场。”楚凌峰正经八百地说,“好了,就聊到这,我们休息吧。”

说着,楚凌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着妻子往卧室走过去。

小李子又一次失手了,不仅感到懊恼和难过,而且还惴惴不安,惶恐不已,甚至有了逃跑的念头。不过,镇静了下来后,他还是决定即刻去见姜振彪,向他汇报情况并请罪。

姜振彪一直呆在公司里,一边喝茶抽烟,搞得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儿。他对今晚的行动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的手下一定可以把这个学生妹搞定,可以利用她来逼迫王董事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有些不踏实,怕一不留神就出意外了,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了。

谁知担心还成事实了!姜振彪听了小李子的汇报,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骂起来,还把其他弟兄也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骂人除了解气,就没有别的作用了,因为它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其实,就算姜振彪不骂人,现在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他实在是没辙了。这会儿,他除了把两道眉毛拧成麻花,就不能做什么了。这个计划失败了,他什么也不能做了,只能接受失败。

可姜振彪实在不甘心败在楚凌峰手下,拿不到项目赚钱不到钱,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丢掉面子,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地方。

考虑了好半天,姜振彪还是决定去向父亲求援,让父亲接受他提价的请求。尽管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小,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于是,姜振彪便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迈开脚步朝门外走去。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姜振彪抬眼一望,见父亲正伏在桌上看材料,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于是,他迟疑了下,才叫了声爸。

姜华盛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儿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彪儿,你有什么事吗?”

“是,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姜振彪边坐边说。

“什么事,说吧。”姜华盛神色温和,笑容满面。

“就是那个项目的事。”姜振彪自然而然地放低了点声音说,“据说楚凌峰要提价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多大希望了。”

“爸认为,除了加价,应该还可以用别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姜华盛仍然面带微笑地说,“彪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姜振彪讪讪地说,“其实我已经试过了,只是没凑效。要是这事成了的话,那我就不用来请求爸你了。”

“你做什么了?”姜华盛盯着儿子说。

“我……”姜振彪迟疑了下说,“我叫人绑架王董事长的女儿,然后再利用她来逼王董事长跟我们合作,可结果让楚凌峰派人救走了她女儿,这样一来我的行动就失败了。”

“你,你……”姜华盛勃然作色,指着儿子怒道,“糊涂!愚蠢!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是违法犯罪,你知不知道!现在好了,彻底得罪了这个女人,就算你价出得再高,也得不到那个项目,而且永远也别想跟利得集团合作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自断后路,懂不懂啊!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爸,我知道错了。”姜振彪认罪道,“爸,你想怎么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请你答应我的请求,加价再试一试。”

“不用试了,刚才我已经说过,就算你给再高的价,王董事长都不会给你那个项目,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姜华盛恼怒地瞪了眼儿子,“我叫你办事要稳妥,你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是,爸,谢谢你的原谅。”姜振彪面有愧,默然几秒钟后,他又抬眼看着父亲说,“爸,这个项目就这样算了,不争取了?”

“一点希望都没有,还争取什么呢。”姜华盛冷冷地说。

“要真这样,不就太便宜了楚凌峰那小子?”姜振彪说。

“爸知道你不甘心,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姜华盛叹了口气说,“彪儿,你还是不够老练,还得努力磨练自己。”

“是,爸,我会努力的。”姜振彪点头道,“这事……”

“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姜华盛板起面孔说。

“爸,就这么输给楚凌峰这小子,我实在不甘心。”姜振彪一脸沮丧地说,“伤了面子事小,关键是会助长对手的嚣张气焰。”

“彪儿,你的意思爸明白。”姜华盛冷静地说,“楚凌峰是我们长期的对手,以后的较量还会很多,失去这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可以从接下来的较量中获胜。一个成大事的人,不必过于在乎一时的得失,而应该高瞻远瞩,放眼未来。现在你要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和教训,同时努力寻找机会,最后一招将对手置于死地。”

“是,你,我一定记住你的话。”姜振彪装出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爸,我觉得用现在这种方式很难打败楚凌峰,现在他在搞转型,一旦成功了,那就会彻底放弃现在的项目和业务,到时候我们怎么去打击志业集团?”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姜华盛沉吟着说,“现在看来,楚凌峰搞转型算是相当顺利了,产品销量越来越大,而且生产规模也在不断地扩大,照这样发展下去,志业集团转型成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由于我们公司没搞芯片,也就没办法跟他们竞争了。”

“是呀,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姜振彪神情凝重地说,“现在我们似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搞芯片,好跟楚凌峰竞争;二是换种方式打击志业集团。爸,你认为我的提议怎么样?”

“你知道爸这人求稳,不想改变现状,所以不会跟在楚凌峰屁股后面搞芯片。”姜华盛摇摇头说,“再说了,志业集团退出了基建工程,对我们公司今后的发展更有利,所以更没理由转型。”

“既然是这样,那爸就只能采取之前提出的计策了。”姜振彪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计策挺好的,可以速战速决。”

“你是说通过资本动作使志业集团发生财务危机,对吧?”

“对,爸,我觉得这个办法最好。”

“是呀,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当初我们能够逼得楚志业跳楼,使志业集团陷入倒闭的状态,就是充分运用了资本动作这一招。”

“爸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建议,来个故伎重演?”姜振彪问。

“就算爸想这样做,恐怕也难成功。”姜华盛皱起眉头说,“彼一时,此一时,现在楚凌峰经营得很好,志业集团实力越来越强,资金运转方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们往哪儿去进攻?”

“现在楚凌峰在搞转型,资金方面应该会出问题,我们应该能够找到进攻的机会。”姜振彪振振有词地说,“爸,只要你同意,我就一定可以找到下手的机会,重演上回那幕好戏。”

“彪儿,你也知道这招很管用,但风险也大,搞得不好没伤着对手,反倒重伤了自己,所以务必慎用。”姜振彪神情严肃地说,“这事还得认真考虑,等机会出现了再用,现在不能答应你。”

“这样吧,爸,等机会出现了,你就要答应我,怎么样?”

“行,只要能够确保万无一失,能够一举击垮志业集团,那爸就不会有意见。”姜华盛脸上掠过丝笑,“就这么定了。”

“有爸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姜振彪高兴地说,“我相信机会一定会出现,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就一定能重现那一幕。”

“说真的,爸也希望,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要贸然行事。”姜华盛谆谆教导儿子,“欲速则不达,甚至非但不达,还要伤及自己,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彪儿,不要冒险,要稳打稳扎。”

“是,爸,我会照你说的做。”姜振彪郑重地点头道。

“好,那就说到这吧。”姜华盛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安慰句,“这次的失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来。爸不会责怪你,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你依然很出色。”

“谢谢爸的原谅,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爸对我的期望。”姜振彪表态道,“相信我,爸,我一定能说到做到。”

“好,爸相信你。”姜华盛温和地说道,“彪儿,你的确很出色,爸欣赏你,器重你。不过,你不能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争取在短的时间内超过楚凌峰,这样爸就可以放心把这副担子交给你。”顿了顿又说道,“好,就聊到吧。彪儿,忙你的去吧。”

“是,爸,我这就走了。”姜振彪说完就起身离去。

果不出楚凌峰所料,五天过后王董事长亲自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董事会上通过了与志业集团再度合作的决议,并且把举行签约仪式的日期也确定了下来。楚凌峰得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满心欢喜,连声道谢,同意了王董事长提出的建议。

两天过后,楚凌峰和王董事长一道出席了签约仪式,在一片热闹而又喜悦的气氛中签字和回答记者提问,一同庆祝志业集团和利得再度合作,对两家公司的未来满怀畅想和憧憬。

与楚凌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姜振彪,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两眼注视着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液晶屏幕,收看志业集团和利得集团两家公司举行的签约仪式,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眼里的怒火越来越强烈,简直要喷射出来,把一切烧毁。

其实,姜振彪是不想收看这场直播的,不想受这份刺激,但最后还是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好像经受不住其中的诱惑似的。他先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来就越发控制不住了,真想拿起凳子扔向液晶屏幕,算是把可恶的对手砸个稀巴烂,以泄心头之恨。不过,最后他并没这么做,只是握紧拳头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恰在这时,何明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瞧见姜振彪捶桌发飚的情景,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怪异的笑。他不紧不慢地朝姜振彪走过去,一边考虑该怎么说才好。

姜振彪看见何明远来了,脸上掠过丝尴尬之色,接着又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他坐。他从桌上抓起盒烟,弹出支烟,一支递给何明远,见对方摆手也不勉强,就把那支烟塞进嘴巴里,接着打着打火机,点燃烟抽了起来,同时慢慢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