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酒葫芦巷21号。”
秃顶中年人老万重拨了电话之后,电话被人接通了,但是对方没有开口说话,自然老万也不敢抢先说话,说实在的他没有指望有人接听,不曾想还真就通了。
沉默了五六秒钟之后,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显然对方误以为是李捍卫打的电话,可把老万给高兴死了。
酒葫芦巷21号,这地方很好找,老万作为本地人,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找到,不大一会儿就发现了李捍卫,果不其然他也到了这里。
李捍卫倒是没有想到被人跟踪,实在是从小旅馆到公用电话亭,从公用电话亭到酒葫芦巷21号,距离太短了,短到根本就不需要进行跟踪,视力稍微好一点都能够看个大体的背影。
幸好这里是小城,没有多少高楼大厦,只要有一幢十层高的小楼,整个小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酒葫芦巷21号独门独院,是一个老旧的房子,大门虚掩着,李捍卫叫了几声推开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大堂的门口,在剥着花生,似乎没有听到李捍卫的叫声。
“老奶奶,家里有人吗?”
李捍卫感觉挺别扭,老奶奶就在眼前,还问人家家里有没有人,不过咱们的语言就这样,这么问也没有问题。
“我是来办事的,约的就是这地方。”
老奶奶没有回应,依然是剥着花生,仿佛她没有听到李捍卫的问话一般,李捍卫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到。
“不会是被耍了吧!”
这个时候李捍卫只能认为,办假证的人在耍他,或者是说办证的人对他还不放心,只是给了他一个假的地址。
相对于其他的违法犯罪活动,办假证他就需要将电话号码等联系方式留下来,在这铺天盖地的小广告之中,警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够联系得上。
所以就有了猫捉老鼠这么一幕大戏,而这些办假证的人都是深谙其道,他们往往都藏的比较深,警方想要一网打尽,都比较的困难。
所以一般能够活下来的都是办证之中的老油条,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应对前来调查的警方人员,或者是城市管理等执法部门人员。
李捍卫一个陌生人,第一次和对方打交道,对方肯定是戒心十足,如果没有熟人相带的情况下,恐怕还真的不好让他们办这些假证件。
不过你捍卫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既然对方这是在考验他的话,那么这个提供的地址,其实也并不错,对方如何来识别他的身份?
肯定是有人,或者是说通过这里什么探头之类的进行观察,然而根据李捍卫的观察,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探头。
除非相当的隐蔽,隐蔽到肉眼难以识别的地步,而这样的探头确实没有,因为以这里的条件恐怕做不到这一步。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剥着花生的老奶奶,看她一副听不到的样子,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直没有停,她剥花生拨得相当的漂亮,如果不过分关注她的话,难以发现她的破绽。
老奶奶确实是老奶奶,她的年纪不会作假,不像影视剧中那样进行化妆那种水平,或者是说那种什么假的脸皮之类。
恐怕现实之中还真的做不到,一般能做到的也就是美容,而美容往往是将年老之人变成年轻人,还真的很少见将年轻之人变成老年人。
而且在虞河这样的小县城,估计犯罪分子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或者是金钱,为他们这个犯罪活动进行大笔的投入。
“联系不上人,这可如何是好?”
“太不上道了!”
“一点诚信都没有,怎么出来混的,要是让小爷知道你是谁,看我不收拾你。”
李捍卫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变得激动起来,差一点就要把这个院子给砸了,流露出来的是一股流氓的气息。
李捍卫的眼神余光则是落在了老奶奶的身上,他看到每当他说话的时候,老奶奶手中的动作就稍微的慢上一点。
她的耳朵就竖了起来,似乎在凝神倾听,李捍卫每一句话其实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而这些话语就是他识别李捍卫身份的依据。
很多犯罪分子他们的眼光很毒辣,基本上一眼就能够分辨得出来,谁是执法人员,谁是真的有需求的那些违法者,或者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人。
这些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一般人想要模仿的话,会有一定的困难,而警方人员他们想要模仿的话,会更加的不容易,这和他们日常的行为习惯等有着密切的关系。
李捍卫因为有着破烂王的经历,所以他的气息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进行一定的伪装。
这种能力其实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能力,她它难以量化,但是在工作之中确实给李捍卫带来了很多的便利。
“老子还就不信了,今天连个假证都办不了。”
啪……
李捍卫突然一巴掌拍在老奶奶剥着花生的小桌子上面,这一巴掌拍上去,倒不是说他在发脾气,而是将200块钱和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这虽然只是李捍卫的策略,但是能够让他下定决心这么做的,是因为他发现在院子门口,有一道身影不时的在来回走动,偶尔的还朝着里面眺望一下。
虽然他没有和对方的目光直接的对视,但是他知道门口有人在观察他,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制作假证之人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李捍卫来此的目的是制作一个假证,以便打消小旅馆等一帮犯罪分子的警惕性,所以对于这门外的一个人到底是谁,李捍卫无需关心,目前他的动作和行为足以为他做掩护。
“年轻人哪就是急性子,奶奶我一碗花生米还没剥好呢,人老了不中用了,现在就要烧晚饭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可赶不上吃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奶奶,这个时候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她的话似乎是对李捍卫所说,又像是喃喃自语,而且最后一句话更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李捍卫刚刚吃过午饭就出来办事情,这个时候还是秋天,距离天黑起码还有四五个小时,而这个老奶奶现在就要烧晚饭。
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
那么她之前的那一句年轻人急性子,似乎又有所指,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吃晚饭是啥意思?
“哎呀,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看得出来。”突然李捍卫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