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真是看不出来，表面上看过去温柔贤惠的，竟然这么狠毒。”
“可不是嘛，他们家甘棠坠海说不定就是她做的。”
“以前不是一直说甘棠很恶毒，三翻五次的要致陆琦于死地，所以甘思明才把女儿赶出家门的吗，这唱的是那一出啊。”
“以前那是陆琦的人故意毁她继女的吧，照我说这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娶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连女儿都不要了。”
“也不是全是甘思明的错吧，是季思坤和余家那位不是有一腿吗，那人为了她连亲妈都不要了， 这女人长的太漂亮真不是什么好事，红颜祸水。”
“季思坤年轻的时候，确实也不怎么安分，池家和余家都是她拆散的。”
“哎，我听我儿子说甘棠还和陆琦儿子陆九龄好过呢，这一家可真够乱的。”
“嘘，别说了，甘思云女儿就在哪边，当心她听到了……”
……
甘家的案子在上流社会传的沸沸扬扬，就连韩家的人也没能幸免于难，只要一转过身有人便会在背后说着甘家的是非。
“你们说什么呢！”
常城听了这一声吼，忙把想扑过去咬人的韩烟拉到一边角落，这姑娘刚才已经对一个八卦她们家是非的中年男人动手了，现在见了这一群女人，又想扑上去揍人了。
“他们这样编排我家人，你还拦着我！”
常诚还抱着她不敢撒手，一直把她拖到外面的走廊，“你过去把她们打一顿，她们就不说了？幼稚，能不能学学你姐姐沉住气。”
韩烟瞪着他，“我学她什么？”
“你姐姐要是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嗤之以鼻，那里看得上跟这里的长舌妇一般见识啊，不像你，还动上手了。”
韩烟推开常诚，不服气道，“她要真那么不在乎，就不会动了要离开这里的念头。”
常诚一怔，“甘棠要离开这里，开什么玩笑，不继承家业了？”
“谁跟你开玩笑，她要离开高林，说要去欧洲游学，辞呈都递了，我舅舅为这事正发愁，我妈说，甘棠一去肯定得好几年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顾昭？”
“顾昭现在也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国外，如果甘棠过去了，他肯定也长期在国外的。”
“那甘氏怎么办？”
韩烟瞥了瞥了嘴，“不知道，这是他们老一辈的人作的孽，这些年罪都让我姐受了，唉，不过陆九龄也不好过。”
韩烟又警觉的瞪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甘家已经快要让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你别再想着撮合我姐和陆九龄了，这得外人怎么看我姐，嫌甘家的笑话闹的还不够啊。再说了，她和顾昭两人好着呢。”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温文尔雅的年轻男人靠在吧台上，听到他们说最后一话浅浅的勾了勾唇，嘲讽意味十足。
费尽心机掠夺的陆九龄，最后也是孤家寡人。
他压了压心口，想起来还是隐隐有些疼，小混蛋这些年过的不易吧。
聚会还没结束，他就离开了，鬼始神差的又开车去了十九中，他常来，门卫都认得他了。
“又来找成老师啊。”
“嗯，来看看他。 ”
晚上人少，校园里静悄悄的，远处的教学楼里还亮着灯，那是高三的学生，住校生都在教室里复习。
甘棠的也曾经坐在那个教室里，算起来，从她高二开始那年，他们几乎就没有交集了。
但他知道她在校园里一切，她周围开始围着很多朋友，她跟他们称兄道弟，球场上总有她活跃的身影，她长的好看，又充满了朝气和活力，老师们也喜欢她。
她变得像十九中的学生，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出格叛逆的时候，课间操上，一直在主席台上给全校同学做示范的她，会故意让人换了音乐 ，领着台上小伙伴跳当下流行的抖肩舞，台下学生掌声雷鸣，教导主任的脸都要气绿了。
她的发小开演唱会，她还是会逃课去捧场。
高三了，她的同学在刷题，只有她课间休息依然在打游戏，下了课还是泡在球场，临近高考了，她还在球场上崴了脚，她的班主任说起来直磨牙，对她简直又爱又恨。
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陆九龄总是在她的身后，有时候隔的远有时候隔的近，不过这两个人总是同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微风拂过了地面，吹动着林丛间的树叶簌簌作响。
下课铃响了，楼道里的陆陆续续有了人声，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学生正穿过操场往宿舍楼那边走去。
齐山转过身，像往常一样走过他们并肩走过的路，他怀念这里的一切，夏天吹过的风，冬天落下的雨，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模样。
他独自在学校里面转了几圈，没有再去打搅成章。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进小区远远看见马路边上停着一红色的超跑，甘棠靠在车门上抽烟，邪气又美艳，她已经长大了。
齐山的心还是没由来的漏跳了一拍。
虽然在一个城市，但是也有大半年没见了，甘家现在成了全城的谈资，她会很难过吧。
他停好车，快步朝她走去。
“最近还好吗？ ”
分手后私下没有再见过面了，但见在社交场合碰见，彼此也一直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
她掐了烟头，笑了笑，“挺好的，早就想来看看你了，能陪我出去喝一杯？ ”
他心道，真是多年恶习不改。
“去我家吧。”
她怔了下，“方便吗？”
“就我一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会意，随着他进了公寓。
她又问，“王媛的病好些了吗？她在美国，你常年在国内，也照顾不上吧？”
“做了手术，身体恢复还不错，这阵子在美国她的父母照顾着，下半年应该就能出来工作了。”
甘棠点了点头，“这挺好的，你们打算要结婚了吗？”
他点了点头，“可能年底吧。”
她笑了笑，“那提前恭喜你了，到时候你记得通知我。”
齐山心道，到那会她都已经不在国内了吧。
刚一推开门进去，将军摇着尾巴在她脚底下转悠，它还是认得她的，甘棠摸着它的大脑袋，任它亲昵的蹭上来。
他家还是老样子，连沙发的位置都没变过。
齐山给她倒咖啡，现磨的咖啡豆，突然听见她在身后说，“你和梁沐阳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