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到门开的声音,本来侧着的身子连忙摆正,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一下子也是眼眶通红。
她愣愣的看了我良久,终于向前一步,用力的抬手拧了一下我的手臂,张嘴一句“死丫头。”说完马上眼泪就止不住起来。
我扑倒在我妈怀里哭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抽抽噎噎的说道:“妈,你进来说。”说着把我妈往屋里带。
我刚进屋,马上想到,完了,许昼还在客厅。
我急忙抬头去看,却发现客厅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妈我变成僵尸的事,要不她肯定难过又担心,不如就让她以为我还一切都是好好的吧。我心想。
本来还担心待会儿我妈看到许昼我要怎么解释,这下没事了。我默默地在我妈看不到的地方舒了一口气。
我扶着我妈坐下,才突然想起来,“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一听到我的话,我妈马上脸色一变,紧紧的拽着我问道:“周云浩在吗?”
我一愣,马上打着马虎眼说道:“他最近都出门了,不在家。”
我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拉着我的手腕想让我坐下,我妈手刚挨上我的手腕,我马上本能的甩开她的手,我的手这么冰凉,我担心她会怀疑什么。
但是我刚甩开就马上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果然,我妈脸上马上换上一副奇怪的表情。
“你怎么回事?”她说。
我马上避而不谈,重复问她怎么突然来到这里,早知道我妈自从知道我和周云浩的打算后一直没来过们婚房。
我妈定定的看着我,良久说:“有人让我来的,你们林家的人。”
我妈这话一出,我马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妈,你说什么?!林家的人?”
我妈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妈接着说道,“准确的说是在梦里,有人让我今天来这里找你。”
我:“妈,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会,梦里?你居然信了。”
我一想到,我妈这个人本来就有些迷信这种事,却没想到真的迷信到去做什么,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妈一听我这话,马上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是真的,当年我捡到……”
她说到这,马上停住,我心一噔,已经知道我妈未完成的话是什么了,我和我妈的关系我已经听许昼说过了,现在看到我妈一脸尴尬,我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其实我此刻已经有些相信我妈的话了,毕竟……梦境我也有过。
终于,我妈抿了抿嘴,岔开了上一个话题,她说道:“刘半仙死了。”
我一脸震惊,还没有缓过神来,就看到我妈从贴身的口袋拿出来了一个东西。
由一块藏蓝色的布帕包着。
我妈小心翼翼的在我面前一层一层的揭开了那块布帕,里面的东西也这么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块玉牌出现在我的面前。通透的玉质里游动着红色的暗纹,看起来非常不同寻常。
“这是?”我一脸诧异。
“血脉令。”我妈说完把那块玉牌塞到我的手里。
那块玉牌到了我的手里,触手生温。“这是干什么的?”我握着它奇怪的问我妈。
“这个是林家的法器。”我妈摩挲着我的手,“可以觉醒你的血脉。”
我:!!!
“琅琅,你不该这么下去,林家的人找到我,绝对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周云浩真的不适合你。”我妈严肃的重复了一遍话。
我被突如其来的严肃氛围弄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你说觉醒血脉是什么意思?”
我妈瞥了我一眼,道:“周云浩那个狗崽子害了你吧。”
我:“什么?!你……”
我一哽,我妈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妈接着道:“琅琅,你不要怕。该知道的我都从另一种途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没有关系,只要你还能看见妈妈,妈妈还能看到你就行了。”
我妈这话说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妈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琅琅,僵尸和阴阳降魔师只有一步之遥。”
“阴阳降魔师?”我问道。
“刘半仙离世的时候托人给我留了书,阴阳降魔师,非人非煞,非尸非妖,不入轮回,身具降魔之力。”
我瞪大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阴阳降魔师,我吗?”
“你们林家一代一代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说完,我妈还让我看我手里的玉牌,指着里面游走的红色丝状物,道:“那里面,是你的血,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人取了一滴注入里面,而今已经养了20多年了。”
我妈说完这话,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要离开。
我还一脸茫然,连忙拉住我妈,“你干嘛?要走?”
我妈对我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有事,今天来的要事我已经做了,这里,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有空回来看我。”
说完,我妈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我拉都来不及。
等我妈走了,我瘫软的坐在沙发上。
手中的玉牌仿佛还在告诉我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我妈的话还在我脑子里环绕。
突然。我手中的玉牌被人抽走,我连忙抬头去看。
是许昼!
“你把东西给我!”我急忙站起想去夺他手上的东西。
许昼拿着我的玉牌向后退了几步,我用力的伸手,还是拿不到。顿时气的不行。
“林琅,同意吧。成为阴阳降魔师。”我听到许昼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诧异的看着他。
许昼认真的看了看我的玉牌,放入我的手里,再次重复道:“我说,林琅,成为阴阳降魔师吧。”
玉牌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一样的触手生温。
许昼肯定全程听完了我和我妈的对话,可是,阴阳降魔师,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我握着玉牌,好奇的向许昼走了几步。
许昼伸出一只手,抵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在继续走上前去。
我一愣,听到他说,“世间大势,每一代都会出现新的降魔师。这是你的使命。”他的话颇有些冷硬且不近人情。
我马上就有了几分压抑感。刚想说点什么。
就听到许昼靠近我,在我耳边说道:“我会陪着你。”
电视上在滚动播出着一则新闻:
我台记者讯,昨夜十二时左右,位于c市的一高档小区,某处住宅无故起火,火势汹涌,消防员到后火势已经失控,所幸后续调查发现并无人员伤亡的情况。
专家表示,近来天气干燥,要做好防火防燥工作,避免引起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新闻镜头刚切到那幢别墅——
“咔嚓。”许昼走了过来,直接关掉电视。
“欸,你干什么?!”我马上不满的拧紧了眉头,直直的瞪向许昼。
许昼:“如你所见。”
他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嚣张到不得了,我立马又是火冒三丈。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在和我作对!”我气呼呼的说道。
许昼马上一副听不到我在说什么的样子,不置可否的笑一声,转身走进了他的房间。
“啊啊啊!!!”我气得拿起沙发上的靠枕用力的砸了两下,又一肚子火的坐到沙发上。
真是猜不透许昼,那天我妈走后,他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通,总之就是一直让我去当什么阴阳降魔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如果说我妈有这个心思,我还好理解一点,毕竟我妈本来就迷信的很,又一直说什么梦里有人让她怎样怎样的。
可是许昼,简直搞不懂他,那天他说完后,我脑子都是晕的,自然就先拒绝了他的提议,并且直接屏蔽他的话。
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许昼和我本来已经走出了几步。
突然,许昼又让我等等,他又消失了一段时间,不一会儿,我就看到那幢别墅火光冲天。
随后我们又回到鎏溪湾,再然后,我就亲眼目睹了成天和我过不去的许昼。
我随便什么话他都要怼一怼我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对我冷笑,比如刚才,我在看电视,他就好端端的把电视给我关了。
我从来没有发现许昼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气死人!
因为他,我感觉我这两天都是气鼓鼓的状态,但是许昼完全没有被我影响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我噔噔噔的跑回房间,在我的枕头下摸出那块玉牌,。
房间没有开灯,而且因为拉了窗帘的缘故,显得有些暗。
但是正是因为光线不好,我居然感觉到了我手里的玉牌在散发着萤萤的光芒,那光芒如此内敛,却给人一种不容小觑的意思。一
我不自觉的在手上把玩着它,那种温热感穿过我的手心直达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我妈说的话并不都是夸张过度。
这块玉牌似乎确实有着神秘的力量。
玉牌里的红色丝状物还在不停的游走的,我甚至感觉我手里的这块玉牌要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