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起西凌
6828700000180

第180章 四鬼投靠

薛老大并不恼,只是笑道:“谢女侠嫉恶如仇,兄弟理解。不过强盗二字,想必谢女侠有所误会,敝兄弟做的是没本钱买卖,这个不假,但我们一向只劫富济贫,从未坑害过老百姓。这一点你们去打听一下便知道了。那些有钱人怕我们,所以起了个四鬼的外号,这种江湖匪号,当不得真的。”

莫思凡道:“恰好我便是有钱人,莫非你们想劫我?”

薛老大一窒,旋即笑道:“莫相公说笑了。当年那个事后,敝兄弟也曾打听过莫相公的为人,端的是个扶危济困的好汉子。敝兄弟最佩服的便是这种人,如果不是因为上次的误会,早就应该来拜访莫相公了。”

“可别,你们来了可没什么好事。”

那娄老四是个急脾气,见他们谈了半天,不得要领,忍不住就嚷道:“薛老大,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好心来投靠,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热脸贴个冷屁股,忒没意思。”

莫思凡早就猜到他们有这个意思,却故意说道:“你们不是说一路同行么?怎么又说甚么投靠的话?”

薛老大的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娄老四一眼,然后说道:“好,莫相公,明人不说暗话,敝兄弟确实是仰慕莫相公已久,也不想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本来早就想凭着这一身本事,投靠莫相公。奈何以前有过误会,拉不下脸来。这几日兄弟们一直在西凌县盘桓,听说莫相公要去延安府,这才斗胆前来,请莫相公见谅。”

莫思凡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在江湖上不是向来快活得很么?投靠我有什么好处?我可开不出那么高的工钱给你们。”

娄老四又忍不住骂娘道:“莫相公,可别提了,以前江西绿林好汉多,俺们只是些小鱼虾,官府向来也懒得管我们,谁知道这几年风向变了,那些绿林不知去哪里了,那些官差没事可做,整天就盯着咱们屁股后头撵,他娘的,一个月都要追杀个十几回,简直是没办法混了。”

莫思凡忍俊不禁,原来是这么回事。袁州四鬼是混不下去了,不得已才来投靠。论武功,这四兄弟半斤八两,都属于江湖中的二流货色,当年娄老四就被谢小花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如今谢小花武艺大进,早就不将袁州四鬼放在眼里了。以他们的武艺,官府追得不严的时候混得挺滋润,官府一严查,登时就没了落脚之地。

他有点犹豫,这几个老兄弟到底是做没本钱买卖的,收留了他们,等于就多了个不安定的因素。再说了,自己的护卫力量够强大了,这几位本领不强,顶多就相当于几个车夫的水平,要来似乎没什么用处。但是不收留他们,人家眼巴巴的来投靠,似乎也不太好。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要收留你们也不难,但是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打动我?”

娄老四嚷道:“俺们帮你打架还不够么?”

莫思凡道:“不够。不是我小瞧你们,我身边的这些护卫,你们一个都打不过。既然这样,我想不出你们能做什么。”

莫思凡的轻视无疑让娄老四大为愤怒。他拔出腰刀,大声喝道:“那娄老四就来领教一下各位的武艺。”

谢小花“嗤”的一声笑道:“打你这个娄老四,我就够了,用不着麻烦护卫大哥。”

娄老四对她却颇有点忌惮,这丫头看着娇小,实际上力量并不弱,自己以前就打不过她,天知道这几年她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谢小花见他犹豫,便激将道:“娄老四,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娄老四暴跳如雷,“比就比,你下马来,咱们打一架。”

谢小花提着她那把精钢宝剑,纵身下马,笑吟吟的说道:“来来来,娄老四,划下场子来,今儿个我要把你给打趴下。”

这时后面的人们都已经赶了上来,见有热闹瞧,便纷纷下车下马,看热闹乃是天性,对普天下的人都适用。五村的人大多知道谢小花练过武艺,但具体练到了什么程度,知道的人便不多。谢五妹的美名只在外面传扬,似乎也不能太当真。此刻见她要跟人比武,那矮粗汉子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大伙儿不禁有些担心。

许云依和罗婉兮没有下车,但也将帷布掀了起来,观看两人比武的情况。

“小花妹妹会不会有事?”罗婉兮担心的问。

许云依对谢小花信心十足,闻声说道:“三姐姐更应该问这个矮胖子会不会有事。”

罗婉兮似信不信,对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哪里弄得清谁是高手,她只看双方的体型、力量,自然会替谢小花担心。

官道一侧,有一块平地,比武的地方就选在这里。四周有护卫把守,防止误伤旁人。

两人下场站定,谢小花道:“娄老四,我也不瞒你,我这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你这把腰刀若是跟我的剑硬碰,吃亏的可是你。”

娄老四见她的剑又长又薄又细,哪里肯信,只以为谢小花是故意这样说,反而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机会,就先砍断她的剑再说,这丫头要是没了武器,胜负之数便难说。

双方拱手示意,娄老四大吼一声,腰刀拔出,迅猛的向谢小花砍去。他知道自己武艺比不上谢小花,所以就打算先下手为强。

罗婉兮见他势若疯虎的样子,心中害怕,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许云依却是一乐,说道:“这个矮胖子乱了章法,起手就这么猛,失了后手,等力道用老,只怕就要输了。”

果然,她话还没说完,谢小花轻巧的闪过娄老四的攻势,趁娄老四招式用老、不及回身的机会,闪到他身后,飞起一脚,将娄老四踢了个狗啃泥。

四周一片安静,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娄老四气势汹汹的一扑,就这样结束了?

娄老四爬起来,不服气的叫道:“丫头使诈,重来。”

谢小花笑吟吟的说道:“重来就重来,我说过要把你打趴下的。”

娄老四大叫一声,舞着腰刀再次攻了上来。他这次学了个乖,不敢攻得太猛,厚重的腰刀专门寻着谢小花的钢剑去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废了她的武器再说。

“叮叮当当”,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人的刀剑不知对砍了多少次,两人的力气都不亏,从场面上似乎看不出谁占了上风。

罗婉兮着急的说道:“云依妹妹,你懂得多,你看看是谁赢了?”

许云依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随口说道:“矮胖子的这把刀要废了。”

果不其然,两人又打斗了十余个回合,猛地听到“铮”的一声,那柄腰刀的刀尖崩裂,竟是一下子就短了好长的一截。娄老四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退,收刀一看,刀尖被砍断了,刀身也崩了好几个口子,一柄刀变成这个样子,基本上就已经废了。反观谢小花的利剑,依旧明晃晃的,没有半分损伤。

他呆了半晌,终于想起谢小花早就说过那柄剑削铁如泥,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人家根本就没说半句假话。

腰刀毁成这样,这架也就没办法打了,虽然他还是不服气,但不认输不成,至少他还有借口说武器不行。

谢小花道:“娄老四,早跟你说过不要跟我的剑对砍,吃亏的是你自己。也罢,我知道你不服,你另寻一件兵器,我不用剑,咱们再打过。”

娄老四连输两阵,面子上挂不住。如果谢小花不说话,说不定他就认输了。但谢小花给了个台阶,他顺坡下驴,说道:“好,比就比。大哥,将你的刀借给我用一下。”

薛老大满心不同意,今日这场比武,丢人也丢得太多了,但他又拗不过娄老四的要求,便摘下腰刀,丢了过去。

娄老四接刀在手,叫道:“丫头,你用什么兵器,快快换来。”

谢小花从马鞍边摘下大枪,叫道:“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谢家枪法。”

说罢,枪樱一抖,大枪如长龙一般向娄老四攻了过去。

谢家枪法施展开来,便像水银泄地一般连绵不绝。她如今的武艺已非昔日可比,所以枪法使出来,更显凌厉。娄老四勉强抢攻了一两招,旋即被带入谢小花的节奏,在这般凌厉攻势之下,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学生们见谢小花占了上风,自然是满堂喝彩,叫好声响成一片。谢小花偏偏又是个人来疯的性子,有人叫好,她就越来劲,一杆大枪使得出神入化,即使谢小义使来,也不过如此。

没过多久,“啪”的一声,娄老四借来的那柄刀又被磕飞了,他本来就实力不济,现在没了兵器,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被谢小花用枪杆击翻在地。

娄老四满面羞惭,爬起来拾回腰刀,一声也不吭。几年前他还能跟谢小花斗个旗鼓相当,如今却根本不是对手,短短的时间内,连输三场,而第三场打斗,毫无取巧之处,自己再赖皮,也不得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