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又挖了几分钟,石一帆无语地捡起石片,正要继续加入他的时候,突然传来咣地一声巨响,四周顿时尘土飞扬,不可辨物。
待到尘埃落定,夏虓和石一帆再抬眼望去时,却不见了姜诚的身影,土地上凭空多了一个直径约六七十厘米的大坑。
“我去!”石一帆错愕地大喊了一声,急忙冲了过去。
就见那大坑方方正正,似经过专门开凿的一样,一眼望下去,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状况。
“姜诚……你没事儿吧……”夏虓趴在坑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喊了一声。
良久,传来姜诚的回音:“没事,坑不深,就是猛地摔下来,有些猝不及防。”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夏虓又对着坑里喊。
“太黑了,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姜诚回答,“容我先弄清楚状况,你们先不要下来。”
“你小心点。”
姜诚伸手把手枪拔了出来,瞬间觉得踏实了很多。下面的情况比上面要黑多了,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姜诚虚空地晃了晃手掌,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感受到有任何风的流动。他又多走了两步,再次晃了晃手,还是摸了个空。
这里面到底有多宽呢?姜诚抬头看了看,粗略估计,自己掉下来的入口应该有六七十厘米左右,刚刚又左右来回测了测,没有摸到岩壁。姜诚心里有了数:宽度至少超过上面的山洞。
再结合自己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感觉高度也不高,最高也就两米左右。姜诚的脑海里想象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空间。
现在需要确定的是这个地方到底有多长。
姜诚决定分别向四个方向丈量十步,看看能不能触到岩壁。事实证明,三个方向都在十步以内就触碰到了岩壁,只有右手边的方向即使走了十步依然没到尽头。
姜诚大致了解了:这有可能是一个比上一层山洞更宽更长的地下通道。巧的是,通道的一头已经确定了,现在不确定因素只剩下了最后一头。
但问题同时也就来了,是谁在山洞的下方,又开辟了一层通道?这层通道的作用是什么呢?
人类在黑暗中的安全感就会比较差。姜诚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把三人聚集到一起比单独行动要更好一些。
“下边暂时没有危险,你们下来吧。”姜诚招呼道。
“好。”石一帆率先搭话了,“大概有多深,直接跳下去吗?”
“两米左右,没有障碍物,跳下来吧。”姜诚回答。
石一帆利落地一跃,轻松地落了地。
两米,对于男人来说基本不在话下,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高了,夏虓趴在坑边上,迟迟不敢动。
“夏老师,怎么样,可以吗?”姜诚见夏虓迟迟没有动静,便问。
“太高了,也太黑了,我不敢。”夏虓回答。
“你跳吧,我在下面接住你。”姜诚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跳到哪里?”夏虓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在下面可以看到洞口,你看不见下面而已。”姜诚宽慰道。
夏虓的心里有了点底,她小心翼翼地坐到洞口处,准备下跳。其实姜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洞口的样子,一旦人跳下来,就会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根据经验快速地判断她的下落位置。
“我可以跳了吗?”夏虓再次确认着。
姜诚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紧紧盯住洞口的位置,双手做了一个准备接住的姿势,然后他定了定神,说道:“可以了,跳吧。”
夏虓豁出去了,闭着眼睛终身一跃,跳了下去,她此刻完全相信着这个男人。
姜诚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保护好这个女人。
唰……地一下,四周突然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姜诚的臂弯也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夏虓。
回头看去,石一帆正手握一只打火机,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的直播版“双人华尔兹”。
看到姜诚的眼睛都要泵出火焰了,石一帆连忙解释:“这不是我的啊,我在地上捡的。”
“捡的?”姜诚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面。
石一帆说的没错,接着火光,姜诚发现,这里不光有打火机,还有一个简陋的铁锅,一个烤东西的架子,一地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毛,还有一盆已经凉透了的煮白肉。盆里的油已经凝结在了一起,看不出是什么时候做的。
难道这里有人住?姜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会是那个傻子吗?
再往四周看,发现这里是个几米见方的大平台,三面都有岩壁支撑,只有右侧通往某一处。
这倒与刚刚姜诚摸索的情况大致相同。姜诚懊恼自己不够细心,连在地上摸索的过程都没有。要是没有石一帆,他们怕是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瞎走了。
“这里看起来有人住啊。”夏虓也注意到了一地的皮毛,说,“不过什么人会在地下住呢?他是怎么进来的?”
“就是刚刚我们挖的地方,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机关,只不过我们当时挖的有点偏,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姜诚解释道。
“那这里会不会有别的出口?”石一帆问道。
“现在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傻子在这里住。如果不是,就肯定会有别的出口,总之我们先找找吧。”姜诚回答。
三人瞬间就有了走出去的希望,同时有了打火机的辅助,面前的道路也就好走了不少。他们依旧采用姜诚打头,夏虓位于中间,石一帆垫后的顺序,呈一字型互相搀扶着顺着右手边的通道一直走。
走了约莫两分钟,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飘飘忽忽类似哀乐的声音。姜诚心里纳闷,难道在地底下真的辩不得方向?自己明明记着他们是背离着尚庄老村的方向走的,怎么现在会听到哀乐的声音?
这附近除了老杨头的葬礼,还有哪里会有哀乐的声音?还有别人去世了吗?
正想着,三个人几乎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全听到了,在他们身后的方向,忽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