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并没理会道一夫的解释,他心里想什么,太上老君又怎么会不清楚呢!而是直接问花紫灵,“你为什么要与道阳一同受刑?”
太上老君的语气虽然平静,可花紫灵却感觉到一股怒气,不过还是如实答道:“因为是我逼道阳告诉我的,并且我发誓如果不能让他免刑,便与他一同受罚。”
“好个一同受罚。”太上老君苦笑,花紫灵这可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呀!道阳犯了道规,便不能饶,而他如何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花紫灵跟他一同受鞭刑之苦。
“把他们放了。”太上老君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师父,这……”道一夫显然不相信这话会从太上老君的嘴里说出来。
放了花紫灵这倒没什么,她本来就没什么错,可道阳就不一样了,他犯了道规,段不能放。太上老君这样做,可也是有违道规。
太上老君突然大怒,“我说把他们放了。”
“弟子遵命!”道一夫可不敢违太上老君之意,亲自放了花紫灵和道阳。
花紫灵看着太上老君,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他为了救自己,竟然不在乎道观所有弟子的眼光。花紫灵原本以为救她只是一句话的事,可她没想到自己错了,她第一次了解道规是多么可怕,没有人可以无视道规,就是太上老君也不行。
接下来,太上老君所说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一片惊呼,“所有弟子一入老君观,首先要遵守的便是道规,本君自然也不例外。今日本君破例,本君甘愿受罚,不过本君以后不想再看到任何人违反道规。”
太上老君说完后,飞身而起,绳子自动飞起,把他固定在行刑柱上。他的身份高贵,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对他行刑,所以他会自己执行。而所有弟子,只需要看着就好。
花紫灵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宁愿自己挨下这几鞭,也不想让太上老君来代替她,恐怕他出手,就不止五鞭这么简单了。所有人都惶恐地看着太上老君,弯下腰祈求道:“请师祖放弃行刑。”
可太上老君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他既然是道观之领袖,就必须做出领袖的样子。
太上老君并没有因为所有弟子的劝言而停下,反倒催动法力,蚀骨鞭仿佛有了灵气一般从地上飞起,狠狠向太上老君的身体抽去。
“啪”一声,似乎响得惊天动地,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这是他们的师祖,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师祖,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全都保持行礼状态,因为这是对他们师祖的尊敬。
只见才一鞭下去,太上老君的身上就已出现一道显眼的血痕,这道血痕在白色的衣衫上是那样的显眼,触目惊心的红。太上老君的脸已经彻底因为疼痛而扭曲,可他却并未发出一点儿声音,这是他的傲气。在所有弟子面前,哪怕是蚀骨蚀心,他也不会因为疼痛而发出一点儿声音。
花紫灵是感觉自己的心都纠成了一团,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的心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虽然没有亲身感受,却也能明白蚀骨鞭有多么厉害。要是普通鞭子,又怎会对太上老君那样的厉害人物造成一丁点儿伤害呢!罗瑾苒现在她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今天花紫灵承受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要是别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然而这还只是第一鞭,一鞭一鞭的下去,太上老君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十多条血痕,每一条都是那么的醒目,他还在继续。
罗瑾苒的手心几乎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看得她也特别难受,小声问她身边的道阳,“老君这还有多少鞭才会结束?”
道阳回道:“地位越高,受刑也会越重,恐怕没个二十鞭,是停不下来了。”
花紫灵和罗瑾苒听了都心头一紧,如果花紫灵没数错的话,现在才十一鞭。太上老君的额头已经因为疼痛而布满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他能受下这二十鞭吗?
而花紫灵是小看了太上老君,他不仅承受下了二十鞭,并且没有停手的样子,还在继续。花紫灵在心中暗道:快停下,你干嘛要对自己这么狠?所有人看得几乎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道一夫也忍不住了,对着太上老君大喊,“师父,你停下吧!够了。”他虽然对花紫灵有意见,不过对于太上老君,他是真的把他当父亲看待,所以他并不想看到这一切。
太上老君还在继续,直到二十五鞭过后,他才停止行刑,蚀骨鞭落地,绳子消失,太上老君落下行刑台。此刻的他浑身都是血痕,像是从血泊里爬出来的一样。只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倒下,脚看上去虽然有些无力,却还是站得稳稳的,而且并不要任何人上前扶他。
“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如果有不服的,现在提出来!”太上老君的话依然是那样威严,他的气场令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没有谁会不服,毕竟他可是承受了二十五下蚀骨鞭。
全场只是一片安静,太上老君与花紫灵对视了一眼,便支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向外走去。他曾经欠花紫灵的,所以他想还她,更想赎罪。他不要花紫灵受伤,他不想像曾经那样伤害她,那样的伤害,此生一次便够了。一切苦楚,让他来承担。
“噗哧”走到外面后,嘴巴里涌出一口鲜血,刚才在施刑阁,太上老君只是强行把这口鲜血压在了体内,现在终于可以喷洒而出。
道一夫现在也顾不上花紫灵了,既然太上老君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有序地遣散众人。
而花紫灵,则是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太上老君离去的身影。
“紫灵,你还好吧?”罗瑾苒伸手扶住花紫灵,因为花紫灵现在看起来也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
花紫灵实在看不明白太上老君的眼神里包含了什么,他今日为了自己不惜在所有弟子面前公然违反道规,还为了自己挨下二十五鞭。她有些疑惑,自己跟他除了师徒关系,还有着什么关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前世很乱,难不成跟自己的师父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希望千万不是,因为在古代,特别是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天理不容的事,相当严重呀!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她从来没听别人说过她与太上老君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