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高空挂了数日,不知哪来的风赶走了暑热,迎来了秋天的收获,太阳失踪了,也许去做客了吧!八月十五的前几天,人们正忙碌着做“人情交易”,幸海好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
也就是这个时候,班里的一个女孩走进了幸海的眼睛。在幸海感到孤独无助的这些日子里,幸海总是感到有个人一直在默默地陪着他。自习课或者中午放学,别人都在外边玩,而幸海却不敢出去,但他始终能发现,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总有一个女生埋头看书。幸海看她时,她也抬起头看他,并投以温馨的微笑。她叫张萍,是班里个子最小的女孩,为此幸海一直纳闷,为什么老师不把他排到前排。每当看到张萍温馨的笑脸时,幸海的心底就开始平地起波澜了,春心荡漾起来。
幸海在慌忙中起草了一封所谓的“情书”,为了防止事情暴露遭人笑话,幸海故意署名为“大海中的孤雁”,然后托低年级的一位朋友转交给了他仰慕已久的张萍。幸海开始想像起来,张萍看了他的心一定会羞得杏脸粉红,肯定会答应他的约会,他们散步在月光下,脚下的叶子在沙沙地响,他拉着她的手,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着说不完的情话,那一定是非常的甜蜜的日子……幸海开始得意起来,做起了白日梦。
就在幸海为自己所写的情书暗自高兴的时候,忽然听低年级的那位朋友说,张萍把他写给她的情书给了老师。顿时,幸海高兴的心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子落了一地。他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开始恍惚起来。幸海想好了,不如逃避,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可是他又做不到,毕竟好不容易才考上铁饭碗,不能为一封情书说砸就砸了吧。这时,上课铃已经响起了,他匆忙回到座位上,总怕老师找上门来,他想如果老师找上来,那人可就糗大了。万一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也许会无地自容。幸海越想越害怕,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春天的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
此时,幸海恨不能将自己杀掉,他的眼睛不由地想找白云诉苦,头刚扭向窗外,就见班主任正向教室中走来,这一刻,幸海的五脏六腑好像失控了。他预感会有一场或大或小的暴风雨降临在他的头上,突然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迫不得已趴在桌子上,他怕别人看到他的脸,他怕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一个夜自习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
铃声一落,幸海就逃之夭夭了,一天总算过去了,他开始后悔写那封情书,后悔自己又一次没有专心地学习。万一这样的丑闻传到父母的耳朵里,万一……幸海不敢再接着往下想。第二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幸海突然想自己多虑了,因为他署名的是“大海中的孤雁”,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大海中的孤雁”是谁呀?幸海像是酒后初醒一般,一下子回过味来,这才算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第二天,不知怎得就下起了雨,幸海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生怕别人知道这件事,生怕班主任把那封情书在班里公开。时间过了一周,然而班里却很平静,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幸海开始庆幸的同时,也恨起了张萍,从那以后,角落里只剩张萍一个人了,而幸海见了她也不说一句话,就像是陌路人。
或许是为了急于填补失去小芳的空虚,升上三年级开学不久,幸海与刚入校不久的芹儿发生了一点小故事。
那时同一寝室里的几个女孩子彼此感情都极融洽,住在下铺的芹儿更是如一位姐姐一样照顾她们。芹儿不是很漂亮,只是那一双眼睛还有些好看。因为性格内向,所以更不引人注目。当别的女孩们为着周末的舞会精心装扮着的时候,芹儿总是默默倚在窗台,享受着她的寂寞,虽然她们也时常邀她同行,但她总微笑着婉然拒绝,眉宇间有股掩饰不住的自卑。
芹儿喜爱文学,而且经常往校刊投稿,幸海看过她发表的一些诗,所以格外注意芹儿的行踪。他发现芹儿总是喜欢泡在图书馆里,于是一般没事不去图书馆的幸海此时却频频往返于图书馆,并且一次在图书馆阅书时竟然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芹儿还是小个子,稚气十足的,整天都吱吱喳喳个不休,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没吃过世间苦,没尝过人世的辣。但幸海偏偏对她有点意思,觉得她不像某些女孩那样,人不大,心眼却不小。和芹儿在一块,幸海很放心,很愉快。他们还真很合得来,一起上图书馆。慢慢的,芹儿还约幸海星期天早起和她打羽毛球。
幸海开始有些激动了。是不是芹儿爱上了他呢?否则,两个人怎会总爱在一起玩?这么一想,幸海便咬了咬牙给她写了一封情书,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就说了些含含糊糊的什么感觉美好之类的话。
但芹儿没有回信。
第二天在路上遇见了幸海,芹儿也不再笑了。
“真是怪。难道她不喜欢我?如果是不喜欢,怎么和我那么好?”幸海心里疑惑着。
大概第三天吧,傍晚,芹儿叫幸海和她一起打开水去。幸海当然就从寝室里拿了两个壶跟了她去,一路上心里不住地嘀咕着。走到学院那个花园边时,芹儿说,到里边走走吧。
进了花园,芹儿终于开口了:“你啊,怎么写那些东西?俺从来就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也不打算想。对俺来说,读书是第一。何况,俺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俺不可。以后,咱们还是好同学,但不许你再写那些东西!”
原来,芹儿和幸海那么好,却未动真情。
开始,幸海不相信,但不久幸海就感觉到了,芹儿真的没那个意思。
再后来,他们依旧那么好,但幸海却因为芹儿的表态而有意与她保持距离。芹儿没有察觉,因为喜欢文学而和幸海谈得很开心。也许很投机,他们谈了很多。芹儿告诉幸海,她知道了他和小芳的事。
芹儿说,千万不要因为一棵树而忽略了整个森林,失恋是人生的一道风景,回味起来也一样迷人。芹儿时常旁敲侧击,安慰他一定要走出因失恋而造成的阴影,劝他不要为情所困,一蹶不振。幸海告诉她,就是因为家庭的贫困,很多人都瞧不起他。芹儿说:“物质的贫困不是真正的贫困,精神的贫困才更可怕,人要活出精气神儿来。”
芹儿是一个在写作上有造诣的女孩。她说她喜欢诗歌,喜欢写一些诗句,她可以通过自己的诗句抒发自己内心的世界。经过努力,她考上了郾城师范。她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生活和学习,就这样她在这里租了宿舍,为了更方便更自由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剩下的几个小时里,她埋头翻看幸海信手涂鸦的作品。只见幸海在一篇随笔中写道:“人生当有所作为。用拼搏的利斧劈出人生的坦途,用奋斗的火焰照亮生命的流程,或成为学界泰斗,或成为体坛、影坛的天王巨星,或成为名扬遐迩的商业巨头……活得轰轰烈烈,活得绚丽辉煌,这无疑是成功的人生。然而,虽然人人在追求完美,追求绚丽,但毕竟大多数人将走向平凡。因为人生就像是一道多元方程,人生中的线一次变故,就是这个方程中的一个参数,其中任何一个参数的变化,都有可能影响人生的走向,影响方程的根。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的雄心勃勃。然而,眼看着人到中年,却依然是一无所成。正像一首要歌中唱的那样:‘人也曾豪情万丈,归来却是空空的行囊’为此,我又曾多么的迷惘……但是,迷惘也好,不安也罢,回望人生之旅,最终的结果,却只能是无可奈何!待归于心平气和之后,我却发现:平凡,其实也很美丽。我未身居要职,虽少了些指点江山的气概,但也免却了没完没了的应酬和大会小会的加班加点,不必时时处处注意什么领导形象。我非大款,虽少了些一掷千金的潇洒,但也免却了四处奔波的疲惫和尔虞我诈中的处处设防,更不必使劲地捂紧自己的钱袋……上班下班准时准点,八小时之外自由支配,找朋友聊天小酌,陪妻儿上街购物,公园里当一回票友,大街上吃一碗拉面……平凡的生活自有平凡的乐趣,尽享人间天伦乐,独钓凡世恬淡情。平凡的生活少了些波澜起伏,心里也就多了份轻松恬静。我很平凡,但我依旧活得有滋有味、潇洒滋润。好好活着,认真对待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平凡的人生旅途上可能没有太多的鲜花簇拥,却依旧会阳光灿烂。谁说平凡的生活不是一道醉人的风景!朋友,只要你不虚掷年华,只要你真正热爱生活,善待生命,辉煌也好,平凡也罢,人生何处不是一幅美丽的风景!辉煌自应珍惜,平凡亦当善待。”
芹儿说很喜欢幸海“激情飞扬”的文字,还有文字中流出的那种“超然绝俗”的情绪,让她感到心胸豁然开朗。她对幸海越来越有好感,因为有一天她亲口对幸海说:“俺感觉你成熟又不失孩子气,博学却谦虚,和俺身边的男生很不一样。”
他们就这样从陌路走到一起,彼此心照不宣地关切着对方。他们会在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继续简单的交往。有一次,她让幸海看一首诗,让他指点指点。芹儿给幸海诗的时候,幸海并没有说什么。她就一点儿不高兴,幸海就佯装着看了一遍。她很认真的问写得怎么样。
幸海说:“好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一看就知道是模仿汪国真的诗。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不说啊?你说你说。”
她拉着幸海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摇,俨然像个孩子。
幸海说:“只是,虽然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喜欢汪国真的诗,但我却不喜欢。”
“为什么?汪国真的诗多好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汪国真有没有吃过窝窝头,总感觉他的诗太悬了,那些有哲理的诗好是好,但人要吃饭,总不能拿着这些哲理当饭吃。”幸海微笑说。
芹儿想了一会儿说:“听起来是有点道理啊。但是你难道不为这些优美的诗句动心吗?”
“不动心,我感觉离我的生活太远了。”幸海耸耸肩说。
芹儿笑道:“真不知道你写出来的诗会是什么样的。”
幸海笑了笑,深情地望着她说:“写诗和爱情一样,是很奢侈的事情。”
芹儿突然听幸海扯到了爱情两个字,又碰到幸海那火辣辣的目光,她的脸有点飞红了,匆忙瞥了他一眼说:“不过俺相信你对俺诗歌的评价。”
“还有呢?可是我好象还没评价你写的诗啊。”幸海说。芹儿低着头,不敢看他。幸海笑笑,不再作声,只是伸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她满脸飞红,嘴唇因激动而轻轻地颤抖,这是幸海给她的最亲蜜的表示。
很晚了,幸海约她去吃饭,她欣然答应,一路上很活跃,很俏皮的样子。幸海侧睨着她的脸,突然感觉她也有纯洁美丽的瞬间。因为身上只有二十多块钱,而且这是娘给他的三个月的生活费,他咬咬牙决定把它们投资到芹儿身上。他开始计划着这顿晚餐:“花五块钱能点好几盘菜,酒是一定要喝的,而且今晚必须要把她灌醉,再花十块钱到旅馆开个房间,这些钱不能白花,必须要把她搞到手,以此来弥补小芳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想着想着幸海竟然邪恶地笑出来声来,而芹儿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落座后,幸海按照计划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郾城二曲。
“芹儿,我说了也许你不信,刚见到你时我就很喜欢你。”幸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他斟了两大杯酒,很自然地将一杯酒放在芹儿面前。
“俺觉得真是不可能,俺没一点比别人强。”她红着脸狐惑。
幸海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她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就从那时起,幸海有了对女孩子言过其实表达感情的本领和恶习。
“幸海,俺不能喝酒,俺没喝过,不会喝。”芹儿怯生生地望着幸海。
“我们相识是缘分,不喝酒怎么行?不会喝也得喝一些,虽然有点辣,但是没什么,喝几口就习惯了。”幸海说完,先呷了一口。
芹儿犹豫了片刻,缓缓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看到她被呛得满脸通红,幸海连忙说:“芹儿,快吃菜,快吃菜。”
“俺初中的时候,一次过年,替俺爹喝过一小杯,现在喝起来就是那个味儿。”
幸海趁热打铁,向她说了许多表达爱慕之心的话。她开心地笑着,开始勇敢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像是一个豪饮的男人一样的豁达和落拓。慢慢地,她的杯里只剩半杯酒了。芹儿明显不能自控了,又哭又笑起来。她说喝酒就能想到她的父亲。她说她父亲脾气不好,粗暴又颓废。她说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只是一幅画:摇晃的酒瓶,枯涩刺鼻的味道,像火山一样随时会爆发的怒吼,避之不及的巴掌……她说她尊重幸海,就像尊重她的父亲。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搀她走出饭馆的时候,她不停地说:“俺要回家,俺要回家。”
幸海说:“我送你回家。”
幸海几乎是架着懒醉如泥的她回到宿舍。街上有汽车经过,她额前的头发倾泻下来,打在他的脸上,差不多遮掩去了一半的脸,另一半被倾泻下来的灯光照射着,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芹儿租住的房子在一个民房的四楼。幸海抱起她向楼上走去,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寂寞而空洞的声响。她还在睡眠的状态,喋喋不休的喃呢着。
“芹儿,到家了,钥匙呢?”幸海气喘嘘嘘地问她。
“在俺裤兜里……”芹儿虽然醉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明白的。幸海伸进她的裤兜,无意中触摸到了她柔软的腿,热浪立即充斥着全身,让他脸热心跳。他誊出一只手打开了门,拧开壁灯,米黄色的光线,那是他喜欢的颜色。幸海慢慢地抱起她。她突然睁来眼睛看他,眼睛里有微明的桀骜的目光,并且很快一闪而过,她似乎捕捉到了他的细微的变化。
幸海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去鞋子。她穿得很少,他很轻易地将她的衣服除去。她洁白如玉的身体转瞬就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被米黄色的光线覆盖着,像是盛开的花朵。这的确是一具让男人产生幻想的身体,幸海甚至能听到自己干渴的喉咙里有液体渗出的声音。他占有了芹儿。芹儿显然是酒醒了,惶恐地望着他,她用手环抱着膝盖,像委屈的孩子。只有摇曳的灯光和他的影子陪着她,静静的蜷缩着,肆意无声的流泪,像被人丢弃的宠物。她的头发凌乱,迷人的胴体发出幽暗的光。不到半个小时,幸海又一次将她……他心里想着小芳,冉冉升起的快感令他放纵不羁。再一次结束后,他已经筋疲力尽,舒展在床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搭在她的腿上。
芹儿仍然在哭泣,像个被遗弃的小猫,找不到回家的路般的楚楚可怜。
幸海的心刹那间就被纠扯了起来,他突然明白她是个处女。
“你哭什么?”他懒洋洋地问她。
“幸海,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俺?你让俺以后怎么办?”芹儿抽泣道。
“芹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不要分开。”
“幸海,俺知道俺配不上你,可俺的身体是干净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这个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他有点不耐烦。
“你不会骗俺吧,你要骗了俺,俺以后可怎么活?俺怎么对得起爹娘?”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要不相信我,那就当我们不认识。”幸海深邃的眼睛一直凝视到她灵魂深处。
“俺信你,俺信你。”芹儿说着,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们又开始了谈天说地,直到谈到婚姻。她告诉幸海,本以为在这个陌生城市她会更加孤寂,谁知她却前所未有地快乐着,因为他的存在。
“我家里很穷,就怕你受苦,也怕你家里反对。”幸海平静地说。
“你甭说,俺都知道,俺不嫌你家里穷,俺就要你。”芹儿娇嗔着,温柔地说。
那一瞬,幸海的眼睛和心窝被顷刻之间涌出的泪水淹没。
说着说着,渐渐地他们都睡着了。快到凌晨五点的时候,为了不让同学们发觉,幸海早早地醒了。看着熟睡中的芹儿,那曼妙的身体,那甜甜的笑容,幸海仿佛又看到了小芳。
他的欲望再一次升起……心里喊着小芳,小芳。
芹儿被他的粗犷惊醒。贴着她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幸海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她怀里的婴儿。
芹儿开始履行起妻子的义务,只要幸海的衣服一泡进脸盆里,她就马上洗好。回家时他们一块儿坐车,紧挨着坐一个座椅。车子一路穿经连绵起伏的山地,一望无垠的田野,喧嚣繁华的城市与寥落寂静的村庄。
芹儿一直趴在窗边看着倒退的流动的风景:护城河边成排的柔软垂柳,远处消失的地平线,从风里拂来的稻花香。芹儿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泅游在深海里的鱼找到了阳光和暖流,她曾满足地说:“俺第一次感到幸福是如此的触手可及。”
每次返回学校,她总是带上妈妈为她准备好的梅干菜,茶叶和用去年的雪水腌制的咸鸭蛋,还有她自己现摘的新鲜的黄瓜和西红柿,而她却全部给幸海吃,并且双手托腮,笑吟吟地望着他,直到他吃完所有东西。从那以后,他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实际上占据着幸海心里的仍然是小芳。尽管幸海开始恨起她来,开始把她想得很坏,而真正让他动心的,仍然是小芳这样的漂亮女孩子。意识到与芹儿不会有结果,幸海就故意冷淡她,有一天她约幸海一块儿坐车回家时,被他托词拒绝了。
“幸海,俺知道你不喜欢俺,你一直在骗俺。”芹儿望着幸海,让他不敢抬头。
“芹儿,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幸海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芹儿奋力抓住幸海,剧烈地摇着他,眼睛地充满了泪水。他看到她咬牙的样子,委屈又痛心地望着他,倔强而任性的迎着他的眼睛。看到他沉默不语,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芹儿那薄如蝉翼的心实在难以承受这一切,此后变得抑郁、消沉、颓丧、悲观,她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不分黑夜和白天地到处游荡,累了,她就去学校的草地里,回忆着她所付出的一切,她不怕路途的遥远,不畏寒风的刺骨。
从那以后,幸海再也没见她到图书馆里来过,他突然记起芹儿曾写下的一首小诗:
生在风雨交加的日子/我珍惜每一个温暖的春天/为花儿采一些久旱中的露水/为草儿带去萧瑟中的缤纷/我感恩花草与我为伴/我为彼此的情感付出了所有/风和日丽的日子/花儿背叛了我/草儿骗了我/我的双翅在雨季中折断/我是孤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