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石强和小李分别按照分工,紧张地开展了各自的进一步工作。
江西白瓷研究所,此刻对石强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了。直接敲开王道金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透明的物证袋交道王道金说中。
“王所长,抱歉啊,就采集了非常少的一点粉末。”石强略微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问道,“不过,我想凭借我们研究所的研究能力,应该不是问题吧?”
王道金本想满口应承,“当然啦,请相信我们的……”
可是,正当他接过石强手中的物证袋后,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之后,嘴却合不拢了,顿时傻眼问道:“石警官,你确定,这袋子里有东西?”
石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坚定地点点头。
石强知道,因为他所收集的可供检测的物质的量确实很少,用物证鉴定的专业术语叫“痕量检测”。目前,在省级公安局或条件好一点的市级刑侦队里,一般都具备了相关的痕量检测设备。但是,作为市级的非专业刑侦工作的一个研究所,到底是否具备这样的检测能力,石强心里还有有些疑问的。
其实,本来石强首先考虑的是要委托宜春市当地的公安系统来做鉴定。可是,公安系统只能对检材的基本理化指标进行判断,而无法提供石强所迫切需要的“这些粉末是否来自600年前的白瓷城砖”这一疑问的支持。
“王所长,我希望这次来你这里鉴定的事情,除了你我,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们的白向光研究员。”
看着石强期待的眼神,王道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包在我身上了!三天内,你就等我的最终结果吧。这也是检验我们研究所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就在石强再次奔赴白瓷研究所的同时,宜春和岱山两地警方已经展开了紧张的调查近期栾恩国行踪的联合行动。
调查自然是以岱山警方为主。这个工作,张剑东把跟宜春市警方进行沟通和信息的汇总工作交给了心细的文刚。
对于栾国恩行踪的搜寻,石强和宜春市当地警方在进行了简单的商讨后,建议是在3个月的时间跨度上进行。
“3个月?”张剑东在电话通听取石强的汇报时,明显有些不满。
“恩。张队。这个时间跨度,应该已经完全可以涵盖方一川遇害的前后了。”石强还感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也是我跟当地警方共同商讨的结果。”
“石强,我要求你们把调查栾国恩行踪的时间跨度,再向前延伸3个月。”张剑东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铁硬地说到。
“可是,这样一来……”石强感觉无论从工作量上,还是从必要性上,自己都不太认同张剑东的要求。
“按我说的执行。”张剑东少有的搞一言堂,“时间跨度6个月。你们给我认真排查,如果出现疏漏,我坚决追究你们的责任。”
“保证完成任务!”作为一名警察,独立的判断固然重要,但是服从上级命令也是一条铁律。
就这样,在张剑东的坚持下,硬是把时间跨度翻了一番——调查近半年的行踪。这样一来,可就苦了那些叫苦不迭的监控人员了。
好在,对栾国恩的排查的针对性非常强——仅需要调查其往返岱山和宜春这期间的具体行踪即可。于是,警方以铁路和民航上系统中的订票信息为突破口,一旦查到某一日栾国恩乘坐某趟列车或航班到达岱山,那么就从他离开站口开始搜寻栾国恩的身影,然后便动用近些年密度越来越大的、遍布城市大街小巷的“天眼” 监控系统,一路追踪下去,直至他再次返回机场或火车站,返回到宜春市为止。
初步信息很快就从两地的铁路、民航系统中得到结论,并汇总到了文刚这里。调查结果显示,栾国恩在半年内,共有3次往返岱山市和宜春市的记录,都是乘坐民航。“好在仅有3次啊!”这样一来,负责调查监控的两地警察们,因为工作量的骤减,而内心里无不“感激”栾国恩。不过,两地警方无不对张剑东当时力排众议决定把调查跨度由3个月调整到6个月的决定。因为,从栾国恩的这3次往返记录来看,前2次都是在3个月前发生的。
核心信息掌握了以后,负责管理监控的民警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围绕着这3次往返记录而进行的无缝对接式的踪迹跟踪。
这些信息,通过文刚,与远在江西宜春的石强进行着时时共享。
“先不管栾国恩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至少可以确认的是,他去过岱山,而且还是3次。他已经是对我们撒谎了。”石强与小李在办公室里分析着案情。
“可是我们当时是以普通买家,而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去跟他见面的,他也没有义务对我们说实话啊。”小李说的不无道理。
“不!”石强摇摇头说道,“我们虽然不是以警察身份对他进行询问,但是我们也绝不是‘普通买家’。” 石强指着放在他们在宜春公安局的临时办公室一角的那个皮箱子,继续说,“我们可是他的潜在大客户啊!作为一般的卖家,当得知眼前的这个潜在的大买家,第一反应应该是千方百计拉近彼此的距离。而他明知道我们来自岱山,不但不主动跟我们攀关系,反而极力掩饰自己曾去过岱山的事实。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听到这里,小李深为赞同石强的判断。“不过,他到底去岱山干什么,究竟是不是与方一川的遇害有关?还是仅仅是与徐晓腾生前有生意上的合作,目前都不得而知啊。”
“我们静等文刚那边的深入调查结果吧。”石强此刻伸伸懒腰,也略显疲惫,“这个工作应该很快就会有突破性进展了。”
“那我们就静等他们的好消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