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孔子是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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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交益友,远小人(2)

孔子说:“可以和他谈话却不和他谈话,这就失掉了人才;不可以同他谈话却谈了话,这就白费口舌。有智慧的人既不会失去人才,也不会白费口舌。”所以话该怎么说不仅是交益友、远小人的人际交往问题,还是一个关系到君子修养的大问题。如果话都说不好,就称不上是一个君子了。孔子还说:“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论语·卫灵公》)就是说君子不会因为一个人说话好听就提拔他,也不会因为一个人人品差就对他正确的话也置之不理。

说话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时候不应该说,应该说的时候怎么说,不应该说时又如何回避,这些都是我们时刻面临的问题。孔子在说话方面有自己深刻的见解。

话不能乱说,但该说的话也一定要说。孔子认为人们在说话上要注意防范三种过失。

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音千):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音古)。”(《论语·季氏》)

孔子说:“陪着君子说话要注意避免三种容易犯的过失:还没轮到你说话的时候就说话,这是急躁;已经轮到你说话却不说,这叫隐瞒;不看对方的脸色就轻率乱说,这叫睁眼说瞎话。”

说话的第一种过失就是抢话说,这会让人家对你产生厌恶感。第二种过失是选择性地说谎,或许你说的内容都是真的,但你没说重点内容,造成事实上的隐瞒,其实就是一种说谎。现在社会上流行这样一种处世哲学: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这种处世哲学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需要看情况而定。比如,在过年时父母家人欢聚一堂,对有些不好的事,如果父母不特意问到就可以暂时不说,而是寻找适当的时机告诉父母。但如果是给领导汇报工作避重就轻,只是谈自己干了什么工作,取得了什么成绩,而对自己犯下的重大过失只字不提,这种做法就不对了。话语权是一种重要的权利,我们要珍视和用好自己说话的权利,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说出正确的话。

说话中切忌溜须拍马,满嘴花言巧语。孔子非常讨厌花言巧语的人,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论语·阳货》)在孔子看来,满嘴花言巧语、满脸堆笑的人是没有什么仁德的,因为他们随时准备讨好别人,放弃原则。孔子还说过:“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论语·阳货》)就是说在路上听到的话就四处传播,这是背弃道德的行为。其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有一些这样没事就爱传播小道消息、谈论是非的人,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倒是对别人的隐私很感兴趣,喜欢背后针对他人说长道短。这种人不思进取,就希望把别人的名声弄臭,唯恐天下不乱,的确是一副小人嘴脸。

那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说话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基本标准呢?孔子用了五个字来回答这个问题:“辞达而已矣。”(《论语·卫灵公》)就是说用语言表达清楚就可以了。这就要求我们首先要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不要一句顺畅的话都说不好。其次是不要啰嗦,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不用添油加醋、啰哩啰嗦地把能用一句话表达清楚的意思说上十来句。说话固然要讲礼貌,但也不要用太多的礼貌性铺垫,那样会淹没你要表达的中心意思,也让听你讲话的人不胜其烦,更浪费别人宝贵的时间。现代社会时间就是财富,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对别人极大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古代孔子都提醒人们注意这个问题,何况现代社会,我们更应“辞达而已”。

在说话上,有些人还爱犯一个毛病:吹牛。孔子当然是反对吹牛的,他把吹牛当成是君子的一种耻辱。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

孔子说:“君子把他说的话超过他所能做到的事为耻辱。”现实生活中总有人爱吹牛,把自己吹得如何了不起,经常说一些自己不可能办到的事。吹牛这种事你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干,人家可能很佩服你,心里想跟你说:“土豪,你太牛了,我们做朋友吧。”第二次又在人家面前干,可能就不大相信你的话了,心里想跟你说:“伪土豪,你就装,接着装,再装我就找你借钱了。”第三次你还在这个人面前干,这个人已经彻底不相信你说的话了,甚至不愿再听你在那里瞎吹,心里想跟你说:“你还吹呢,牛皮已经吹爆了,早晚有你栽跟头的那一天。”

人为什么会吹牛?因为要面子,而实际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没有挣来足够的面子,于是就用吹牛来满足虚荣。但是一个谎言总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盖,一次吹牛总是需要继续吹牛来维护,这样就在吹牛的恶性循环中不能自拔。但是吹起来的总是要破的,吹牛最后挣来的并不是面子,而往往是彻底丢掉了面子,为人们所不齿。不丢面子的最好办法是不吹牛,记住孔子的话,做个实实在在的君子。

4.与君子交朋友

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论语·季氏》)

孔子说:“使人受益的朋友有三种,使人受害的朋友也有三种。同正直的人交朋友,同诚信的人交朋友,同见识广博的人交朋友,这是有益的。同虚伪做作的人交朋友,同当面顺从拍马屁的人交朋友,同花言巧语的人交朋友,这是有害的。”孔子说的前三种是君子的特点,后三种是小人的特点,这话就是告诉我们要同君子交朋友,不和小人做朋友,近君子、远小人。

与正直、诚信、学识广博的人交朋友,会使自己不断进步,有一天你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在人品和学识方面都有很大提高。相反,如果和虚伪做作、溜须拍马的人做朋友,自己的人格和学识层次也会跟着降低,或许有一天你会突然疑问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孔子认为交往的朋友对于一个人影响很大,《孔子家语·六本》就详细地记载了孔子的这一观点。

有一天,孔子说:“我死了以后,子夏会越来越进步,而子贡会越来越退步。”

曾子就问:“这话怎么说呢?”

孔子说:“子夏喜欢与比自己贤能的人交往,而子贡喜欢谈论那些不如他的人。不了解儿子,看他的父亲就能知道一些;不了解一个人,看看他结交的朋友就能知道一些;不了解君主,就看看他的臣下就能知道一些;不了解某片土地,看看这片土地上的花草树木就能知道一些。所以说,与贤能的人相处,就像进入了放有香草的房间,时间久了就没觉得房间很香,那是因为自己也跟着变香了;与不怎么样的人交往,就如同进入了卖咸鱼的菜市场,时间久了,就不觉得里面有腥臭味了,因为自己也跟着带上腥臭味了。用来装丹砂的容器时间久了就会变成红色,而用来装黑漆的容器时间久了就会变成黑色。所以,君子一定要慎重选择交往的对象。”

这里,我们把孔子的那几句经典论述摘录下来,以供读者赏析品味。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孔子家语·六本》)

子夏在孔子逝世后的确进步很大,成为孔子学说的重要继承人之一。然而子贡并没有如同孔子所说的越来越退步,而且官至宰相,富可敌国,且终身维护孔子的声誉。子贡之所以没有退步反而大有进步,重要原因应该就是子贡受到孔子这样的敲打,越来越重视自己交往的对象,选择真正值得交往的君子做朋友。

选择了君子做朋友,然后就是怎么相处的问题,这个问题颜回专门问过孔子。

颜回问朋友之际如何,孔子曰:“君子之于朋友也,心必有非焉,而弗能谓‘吾不知’,其仁人也。不忘久德,不思久怨,仁矣夫。”(《孔子家语·颜回》)

颜回向孔子请教朋友之间该如何相处,孔子回答说:“君子对于朋友,心里确定朋友有错误的地方,不能说‘不知道’,这样才算仁德。把朋友的恩德长久地记在心里,把朋友间有过的仇怨忘记,这就是仁义的表现!”

孔子这段话表现了朋友相处之道的两个重要的方面,一是正直诚心;二是包容大度。正直诚心就体现在能够指出朋友的过错,真正为朋友好。当然,朋友有了过失一定要指出并帮他改正。不过也一定要注意指出错误的场合,尽可能避免在公开场合指出朋友的过失,导致朋友的难堪,甚至下不了台。一般可以在二人私下交流时友善地指出朋友的过失,并提出改正的建议,一起帮助朋友改正。

包容大度就是牢记朋友对自己的好,忘记朋友对自己的不好。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把朋友对我的好刻在石头上,虽经风吹雨打依然清晰可见;我把朋友对我的不好写在沙土上,一阵风吹过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句话简直就是孔子这段话的网络版。

孔子告诉我们自己的朋友有了过失就要指出来并帮朋友改正。可是如果朋友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不认为自己有错怎么办呢?对于这个问题子贡问了孔子。

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论语·颜渊》)

子贡问孔子怎么对待朋友。孔子说:“忠信地劝告朋友,用善道来引导他。如果他总是不听就算了,不要自取其辱。”朋友有过失我们需要严肃地指出来,但如果朋友就是不听,那就作罢,不然反而受到侮辱。这也是我们与朋友相处的一个重要的方面,不要因出于关心爱护而过分地管朋友。因为朋友毕竟不是你的子女,不适合耳提面命。

朋友在一起做什么呢?除了有事相互帮助外,就应该是相互交流和分享思想。朋友之间不必见面太频繁,但每次见面要好好聊一聊,聊一聊各自的见闻,交流一下思想。孔子的一个学生曾参说:“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论语·颜渊》)君子交朋友是用来交流思想文化,相互勉励,培育仁德品格的。人的思想文化和人格在交流中可以不断得到丰富和提升,朋友正是满足人们这种渴望而建立的友好关系。弄清楚做朋友的目的,就知道该如何交朋友了。当然,如果你不是从这样的目的出发,而是为了谋取个人私利去蝇营狗苟,那就是小人交朋友,不在这种范围之内了。

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人生的一个大问题。今天社会上那些锒铛入狱的领导干部,那些倾家荡产的企业家,那些吸毒堕落的歌星影星们,哪个不是因为交友不慎走上了追悔莫及的道路?看一看孔子强调的君子交友原则,许多话早就说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