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笑,”鹿知山取了帕子抹去脸上的口水,又给穆南枝擦脸,很是无奈道,“怎么你一亲起来,就跟狗狗啃大棒骨似的?”
“表哥就是我的大棒骨啊,”穆南枝笑了,一边又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唇,“表哥不喜欢做我的大棒骨吗?”
“哪儿有不愿意的?”鹿知山一脸宠溺,“早上给你这厉害小狗儿磨牙,这时候又要吃你口水,还有表哥这么兢兢业业的大棒骨吗?”
“哎呀!你不要说了!多么美好的事儿,怎么你一说就变得这么恶心了?”穆南枝嘟囔道。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
都大棒骨和狗了,哪里美好了?
刚才亲的太投入了,手里的花都落在了地上,穆南枝弯着腰要去捡,鹿知山忙得掐着她的腰把小孩儿给抱起来了,不让她去捡花儿。
“哈!哈!哈!你让我去捡,我还要给你簪好多花儿呢!”
“不行不行!表哥现在是花美男,再多一朵花就指定变成花痴男了!”
“哈哈哈啊哈!你明明答应我的!表哥说话又不算话!”
……
两人正厮闹着,吉祥带着侍婢端着托盘进来了,穆南枝甫一听到了动静,想都没想就直接取过了毯子,把鹿知山给罩在了里面。
毯子里头的鹿知山:“……”
亭子外头的吉祥:“……”
“咳咳,”穆南枝有点儿尴尬,却死死捂着鹿知山,她指着面前的石桌,“吉祥,你放这儿就行了。”
“是。”吉祥等一众人摆好了早膳,然后就匆匆退了下去。
穆南枝默默地掀开了鹿知山,一边瞄着男人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道:“表哥,你放心他们没有看到。”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没看到什么?”
穆南枝一怔:“没看到你满头插花的蠢样儿啊。”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
穆南枝忙得摆摆手:“不蠢!不蠢!表哥是天下第一花美男!”
鹿知山一头黑线:“可是他们看到了我被你蒙在毯子里的蠢样子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穆南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跟他们去解释解释?”
鹿知山都点儿想笑:“怎么解释?”
穆南枝一脸严肃想了半天,然后小声道:“我就说你着风寒了,见不了风。”
鹿知山简直风中凌乱:“所以你还特地选在四处漏风的后花园里和我这个不能见风的病人用早膳?“
穆南枝有点儿为难:“……要不然咱们换个地儿?去暖阁?可是……可是暖阁里没有后花园好看啊,这么多花啊……”
鹿知山捏了捏穆南枝的圆翘翘的鼻子,笑道:“快用膳吧,花美男都要饿了。”
穆南枝忙得从鹿知山的腿上跳了下来,欢欢喜喜地打开了罩子,对鹿知山道:“表哥你看看,今年的月饼味道好不好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样子肯定比你从前见过的都好,快看看。”
鹿知山看过去,只见竹编的托盘里,齐齐整整地摆着十几个小月饼,有北方传统月饼,也有南疆的冰皮月饼,果真如穆南枝所言,样式是真好看。
鹿知山看着那月饼上的字样,忍不住心里暖融融的,他伸手取过一块“万古长完聚”,目光在那古朴的小篆上流连,然后又移到了小孩儿满是期待的脸上:“这也太好看了,可要怎么舍得吃啊?”
穆南枝捂着嘴嘿嘿笑了,一边也取了一块“永老无别离”,对男人道:“咱们把这好意头给吃下肚,不是更好吗?”
“好,”鹿知山拿着月饼轻轻碰了碰穆南枝的月饼,一边含笑道,“吃进了肚子里,就长在了心里。”
穆南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欢欢喜喜跟男人一块儿吃了月饼,然后又跟男人一边品鉴、一边品尝剩下的月饼,她特地吩咐做的模子特别小,只比铜钱大一点儿,所以她这样的小饭量也能多吃几块。
“这都是囡囡想起来的?”鹿知山看着手的那块“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一颗心都要化了。
“是呀,你知道我素来诗书不通,能想出这么写诗文来,可真真是难为死我了,”穆南枝含笑道,一边念着自己手里的月饼上的诗文,“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蒂莲,嘿嘿,这个和你手里那块是一对,我还是从戏文里抄下来的,通俗了点儿,却也朗朗上口。”
“明年,表哥给囡囡做月饼好不好?”鹿知山凑过去亲了亲穆南枝的唇,含笑问道,“囡囡想吃戏文的?还是唐诗或者宋词?”
“嘿嘿,只要是火腿馅儿的,我就都喜欢,”穆南枝咬了一块月饼,一边道,“表哥,我还是第一次吃火腿馅儿的,一直担心吃不惯,没想到味道却这么好,也不腻,你快尝尝。”
鹿知山也咬了一口,一边道:“我这个是鸭蛋黄馅儿的。”
“好吃吗?”穆南枝眨巴着眼问鹿知山。
鹿知山递过月饼去,穆南枝就着男人的手吃了一口,一边果断把自己的火腿馅儿的月饼塞到了男人手里:“表哥,我跟你换着吃。”
鹿知山笑着接过了月饼,一边道:“就知道你喜欢吃,吃粽子的时候,你就喜欢吃鸭蛋黄的,要不是我拦着,你能吃三个呢。”
穆南枝吃完了那个月饼,有点儿噎着了,男人忙得递了牛乳茶给她,她喝了半杯牛乳茶顺了顺,一边对男人道:“表哥,明儿咱们去打猎哈,我都找好了下河村和上河村的猎户的,咱们都好久没打猎了,身子都要闲散架了。”
“行,”鹿知山喝完了剩下的牛乳茶,一边随口问穆南枝,“那下午呢?咱们什么安排?”
“去下头庄子啊!就是从前咱们去泛舟的那个庄子,”穆南枝忙不迭道,“我早就打听好了,今儿那庄子起渔呢,想吃什么鱼虾都有,我早想好了,明儿就去庄子里吃鱼,嘿嘿,晚上咱们就直接住在枕水别院里,咱们都好久没去枕水别院了。”
“哦,我记得那次去庄子里头,咱们还特地坐了一回乌篷船来着,”鹿知山勾了勾唇,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听说囡囡记性不错,想必一定还记得。”
穆南枝嘴角一阵颤抖:“……”
鹿知山看着小孩儿瞬间变红了的耳朵,蓦地凑过去咬住了小孩儿的耳朵,一边轻笑道:“怎么?囡囡现在想起来了吗?”
穆南枝浑身上下都颤栗着,哆哆嗦嗦着道:“……表哥,你也忒不要脸了!”
嘉盛二十八年八月十五。
吐蕃。
是夜。
西北军大营。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赵靖廷早就憋着好多花样来吃他的小娘子了,刚刚吃了一遍,赵靖廷有点儿喘,倒不是体力不支,而是今儿晚上的谢伦实在太勾人了,又羞涩又撩人,把赵靖廷激得浑身上下每一个处血肉都在叫喧,真是恨不得把谢伦连皮带肉都吃得渣都不剩。
这一次天雷地火之后,两人都有些吃不消,抱着一处喘息,才缓过劲儿来,赵靖廷又把谢伦朝自己怀里带。
“你给我滚远点,”感受到赵靖廷的意图,谢伦的脸更红了,他半是抱怨半是羞赧,“你不能总这样,没完没了不管不顾的,我时不时地就起不来床,别人指不定怎么想呢,你……你放开我。”
赵靖廷一向最是听谢伦话的了,但是在床上却是个例外,况且今儿的日子和平日又不同,赵靖廷才舍不得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谢伦,一边凑过去亲谢伦一边道:“阿伦,今儿是咱们的好日子啊,难道你不想啊?”
“想……你二大爷啊,”谢伦小声抱怨,“老子的腰都要断了,从前几日就疼,你就不能收着点今儿啊?明日指定又下不来床了,从前在库伦,你还有个分寸,如今倒好,每日都……你哪儿来那么大的精力啊?”
“嘿嘿,那明日我也不起了,就留在屋里陪着阿伦,”赵靖廷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又道,“说起来也不能怪我,在库伦我日日要练兵,有时候还几十天地见不到你,实在太繁忙,可是自攻入吐蕃之后,便就没什么事儿了,自然就更闲了,嘿嘿,自然时时都想黏在阿伦身上。”
“呸!你到底要不要脸?”谢伦狠狠地剜了赵靖廷一脸,一边拉着赵靖廷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我不管,你现在好好儿给我揉揉腰,酸的厉害。”
“好,”赵靖廷一边给谢伦揉腰,一边忍不住去亲谢伦白津津的皮肉,一边又道,“明儿再给你炖个大补汤。”
“我才不想喝那些……”谢伦想起那起子奇奇怪怪的补品,脸就更红了,一边掐了赵靖廷一下,“你也不许喝。”
“我自然用不着,”赵靖廷嘿嘿笑着,一边凑到谢伦的耳边色气满满地道,“怎么?我这样的体力阿伦还不满意吗?”
“你滚啊!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谢伦简直羞死了,其实他平时并不这般搏脸皮,但是不知怎么的,今儿晚上他就是羞赧得厉害,这话还没说完,谢伦已经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火红的枕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