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宫人如临大赦,感激地叩拜了几下,便惶恐地四下退开。
刚一脚跨进去,里面的人便顶着那张满是疮疤的脸大吼着,“都叫你们滚出去了,怎么,本殿的话都不听了?”一想到自己回宫时那些大臣的表情,北冥晨就想一掌把他们劈死,该死的熠国,该死的明月将军!
“二殿下何必和奴才们置气。”阴沉熟悉的声音让北冥晨皱了下眉头,“国师?有事吗?”冷冷一挥衣袖,他不觉得古纯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好事。
“殿下脸上的伤疤,本国师自有办法,还殿下一片凝脂肌肤。”
古纯的话让北冥晨心中一动,继续听着他说道,“本国师一直以为二王子是帝王之才,三王子有眼无珠,不识本国师的苦心。”
这句话让北冥晨慢慢转过了身,他的意思,就是想扶持自己,一起对付那北冥洛了。
“不知国师有何良策?本殿洗耳恭听。”摆出主人的姿态,他要知道,国师是不是真心要为他办事。
古纯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王储之位的关键,在于,殿下能不能拿下凤女。他,不能。”北冥洛原本是想用凤女来换得北国王的信赖,如今是不可能了,那么现在,就是他北冥晨出手的最好时机。
“凤女?”
“殿下不必担心,凤女今在何处,本国师已经知道,并且……”
一只信鸽从沐瑾手中飞离,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沉没有逃过白芷的眼睛,有那么一刹那,她在沐瑾身上看见了夜澜的影子。
“怎么了?”站到他身边,只见沐瑾将手心的纸条一握,便化成了粉末随风而去。转过身来,将所有的情绪隐去,对着白芷微微一笑,“不必担心,只是长风捎了个口信回来。”
由于药王谷的人要赶去和凤军汇合,因此长风便留在了谷中,帮忙看管那难缠的承名,结果方才长风传来信息,承名被一群黑衣人救走了,并且他还在与那些黑衣人缠斗的过程中受了伤。
会是谁救走了承名,沐瑾不用想,就能猜到。
白芷看着那不变的脸色,心中有抹担忧一闪而过。
“白姑娘,前方地形复杂,我等还是快点赶路吧。”不知为何,以承林几十年前的经验来看,前方总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吩咐底下的人提高警惕。
白芷轻轻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便看见身旁的男子凝望着远处,那片天空,覆盖着一层沉沉的阴影,让人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前辈,可还有别的路?”女人的直觉总是最敏锐的,白芷看着身旁俊美的侧脸,不知为何,竟舍不得移开目光。
“小芷,此路最近,放心,我在你身边。”沐瑾感应到那股担忧的目光,伸出手去拉起了白芷的小手,轻轻一握,那温暖的力量直达进心里,可是白芷心中的那种不安,丝毫没有消退。
他,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那片阴霾的天空前进,扬起一阵黄沙,一眼望不到边际。
咯嗒咯哒……
“该走哪条?”承恩疑惑地看着眼前两条岔开的山路,转头看向身旁的老人。而承林却拿着手中的地图,奇怪,这里并未说明有两条岔路。
承林对着身旁的两名小兵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就等他们,打探清楚再回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芷只觉得前方似乎起了一片大雾,不由得抬头看向天空,这个时间起雾?山林间确实水汽较浓,只是不应该是这个时辰点。
“怎么这么久?”老人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咻的一声,一抹白色从白芷的袖中飞出,直接奔向了其中一条小路。
“小貂?”难道它是在引路?转过身去看着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的男子,“瑾,我去那边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白姑娘,我陪你去。”承恩突然站了出来,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马背上的女子。
沐瑾伸出手去扶在白芷的肩膀上,“那,我去另一边,待会在这里汇合。”微微一笑,便冲着承恩点了点头,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小芷就拜托你了。
带着一小队人马,白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右边的小道上。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军队之中,那两个有去无回的小兵,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女的实力他们无需担心,况且还有承恩跟着。
“前辈,我去那边看看。”沐瑾的马匹踱到老人身旁,便领着一小队人马,朝着左边的小路奔去。
队伍中的马匹似乎有些烦躁,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嘶鸣声,没有人注意到,脚下那诡异的土包,正缓缓地游动在马匹之间。
金色的身影快速地在小路上奔驰着,大雾越来越浓,“白姑娘,小心!”承恩警惕地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依据这湿度判断,就在刚刚才发生的。
“吱吱,吱吱。”一阵细微的声音从前方发出,白芷一挥左手,凤舞圣环好似感应到什么,便发出一阵金光,照亮了四周的道路,散去了那片大雾。
突然,承恩看着前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翻身下马跑上前去,“白姑娘,你看!”
平整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坑,浓雾渐散,白芷低头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就见一团银白从里面爬了出来,尖尖的小嘴还染上了一层红色。
“小貂?”
小家伙好似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