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突然,长风注意到夜澜的脸色变了变,只见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唇色顿时苍白。立刻,他拉开了他的衣领,那青黑的掌印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的伤还没好?”这掌印透着古怪,他居然一声不吭的忍受着。
无力地摆了摆手,夜澜的眼中透着坚定,他的时间,只怕是不多了。所以,他不能放弃,哪怕只剩下一天,他都要抓住仅存的机会。
“如果我不在了,小芷……”
“胡说!你不会有事,王爷也不会有事!凤女,还需要你的守护!”长风咬着牙,此刻的他心里恨死了那些异族人,那紧张的神情落在夜澜眼中,化成了一道柔和,“谢谢你,长风。”
淡淡的几个字,让长风浑身一震,一直以来,只有王爷,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而他……
心中有种古怪划过,手中的力道突然消失,“走吧。”夜澜直起身来,心口的疼痛渐渐平息,慢慢地走下了城墙。
安静的小筑内,尊贵的女子不敢置信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这是怎么回事?”暴怒声传来,沐瑾不见了!仅仅两日,她不过是与东方烁商讨着军事,回来他就不见了?
“你倒是说啊!”那红衣婢子安静地跪在地上,紧紧闭着眼。
“是奴婢,放走了王爷。”
什么?明德皇后晃了晃身子,突然,一把长剑直指那婢子的脖颈,“你放走了他?为什么?”
那婢子终于缓缓的抬头,“娘娘,请不要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离王与娘娘,是不可能的。”
啪!一道凌厉的掌风袭去,在那婢子的脸颊上狠狠地留下了一个掌印。
“住嘴!本宫,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愤怒的喘着气,明德皇后的眼中仿佛能喷出火花。
“娘娘,离王的存在,会给您带来危险,您不能不顾将军的遗愿,将整个威远家族的安危置之不顾!娘娘,将军,只有您一位女儿啊!”那婢子眼中透着坚定和忠诚,她所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哗啦一声,明德皇后一把扫掉桌面上的花瓶,面露痛苦之色,她当然知道,沐瑾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自己若是将他藏起来,那群异族人早晚会找到这里,可是,她不能不救。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由她来背负,如果她生来就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是不是就不必为了自己的幸福,如履刀尖。
“他走了多久?去哪了?”
“娘娘!”那婢子的声音骤然升高,“您不能,一错再错!”
明德皇后冷冷的转身,与那婢子对视着,颤抖的双手青筋暴起,雍容的表情不复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那婢子更是满脸的坚定。
如果娘娘执意不肯回头,那么她就以死明鉴!
那红衣婢子突然身形一动,朝着明德皇后手中的长剑扑去,将自己的脖颈奉上!只听啪的一声,明德皇后一掌就拍在那婢女的肩膀,将她生生震了出去。
“没有,下一次。”恨恨的咬牙,这婢子从小便跟着她,忠心耿耿,她更是不忍心看着那婢子就这样自尽在自己面前,深吸了口气,大步跨出了屋子。
那婢子的眼中泛着泪,她知道,娘娘听进去了。只是希望,娘娘不要再犯糊涂,威远将军的希望,全寄托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赞国宫内。
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手脚上皆被装上了铁拷,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俊美的男子慵懒地斜靠在榻上,一边饮着香茶,偶尔抬起眼来,欣赏一下那黑衣男子的表情,看起来很是享受。
“赞国太子就是如此待客的?”承名不屑的冷冷一哼,若不是那老头子给自己吃了削减功力的药,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人束缚住。
“弑焰楼楼主就是这么感激救命恩人的?”皇甫华微微一笑,丝毫不将他那傲慢的态度放在眼里。
承名将头瞥向一边,他可没有求他相救。皇甫华这只狐狸,肯定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
“做笔交易,如何?”温润的声音传来,却换来承名鄙夷的眼神,“交易?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的交易,我可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还被你当成了棋子。
哪知道,皇甫华毫不在意,“上一次,你不肯乖乖合作,非要本殿动手,不过这一次,你放心,本殿一定会带上你。”
那语气,听得承名心中警铃大作,然而,一片冰冷爬上他的脖颈,身后的侍卫将长剑架在他的肩上,只要往里面深入一寸,就可割断他的大动脉。
“别紧张,只要你乖乖配合,本殿不会为难你的。”皇甫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论如何,承名,他只有一条路走。
“你想知道什么。”承名的心中,早已将皇甫华大卸八块,心想,等他重获自由,定要这个自大的赞国太子知道,他弑焰楼楼主,不是那么好惹的。
皇甫华慢慢起身,满意地笑了笑,“和聪明人交流,果真是好。”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优雅地倒了两杯茶,伸出手去示意让承名过去。
“本殿上次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那些药,是作何用的?”
肩上的长剑移开,承名不情愿地坐到了皇甫华对面,伸出手去拿起那杯茶,仰头喝了下去,手上的铁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具体的我不清楚,那药,我看那老头子保管得那么隐秘,就知道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偷来用以交换我想要的东西。”承名一想到自己的计划是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破坏的,隐忍住心中的怒火,不肯抬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