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和瑾弟,都喜欢凤女?那个白芷,有那么好吗?”明德皇后走到桌边,一把扫掉了桌上的茶杯,眼中满是愤恨,“凤女,凤女又如何,本宫不信,没了她,本宫还不能一统天下?”
瑾弟?东方烁的心中狠狠一震,他的嘴唇动了动,皇后的话,一字不落地滑进他的耳中,刺痛着他的心。
“皇上,你知道吗,多少次,臣妾都在想,为什么不是瑾弟来做这个皇上,这样一来,臣妾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情了。”
东方烁的手心出了汗,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从未有过的疲惫。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傻瓜,被所有人欺骗,被所有人抛弃,无论他如何努力,永远不会有人认可他。这个皇位,竟令他如此孤独。
他的世界,开始慢慢崩塌。
明德皇后慢慢从袖中拿出了一包粉末,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破碎了小角的茶杯,冲泡了那粉末走到东方烁身边,脸上挂着笑意,却是诡异无比,“皇上,很痛苦吧?臣妾这就帮你,解除痛苦。”
东方烁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茶杯朝着自己靠近,明德皇后伸出手来,捏开了他的嘴巴,将那泛着奇怪气味的液体倒了进去,而后舒心一笑,竟好像多年来的心愿达成了一般。“皇上,放心,这个江山,本宫,会帮你打理好的。”
东方烁只觉得胃中一阵作呕,而后身子好像轻飘飘的,眼前的那张脸竟渐渐变得陌生。
他是谁?他,这是在哪里?身体,没有了任何力气。所以的记忆化成了一汪湖水,渐渐荡开了模糊的涟漪,让人抓不住,那正在流失的水流。
明德皇后看着那张有些呆愣的脸,满意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一把推开了房门,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没有人能阻止她,没有人!
角落里,一双手快如闪电地攀住了梁下那名侍卫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那侍卫连哼都没哼一下,便被默默地拖走,很快,又有一名侍卫取代了那个位置,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喂。你看,那是什么?”一名侍卫循声望去,只觉得背后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漆黑的夜色下,熠国皇宫正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没有人注意到,东方烁寝殿外的侍卫,已经无声息地换了一批人。
有两个人影,静静地推门走了进去,正是小路子,还有那还未痊愈的海公公。
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个人,“皇上?”海公公轻声喊道,慢慢走近,却发现,那熟悉的面孔此刻正僵硬地睁着眼睛,看着华丽的帷幔。
“嘿嘿……”一声傻笑从那人口中溢出,海公公心中一惊,伸出手去摇了摇那意识有些不清晰的男子。“皇上?您怎么了,奴才是德海啊!”
“嘿嘿……”
小路子惊讶地看着那一脸呆愣的东方烁,“这,这……”
只听扑通一声,海公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奴才来晚了……”心中剧痛,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到了地下,哪有脸面见先帝?
小路子心中一惊,海公公的意思是,皇上……慢慢走进,那男子的脸上不复往日的精明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害木讷的表情。
“皇后她真的,对皇上下手了?”小路子难掩心中的震撼,而海公公,已经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心疼地坐到了东方烁身边,伸出袖子擦拭着那脸上不知是何物的液体,顿时老泪纵横,“皇上,是奴才没用,是奴才没用。”
他没想到,原来皇后竟是狼子野心,他早该察觉才是,从皇后送来的女儿红开始,他就应该警觉才是。“皇上,是奴才害了你……”
没用人会注意到,寝殿内传来的声响,夜,还很长。
马车之内,一只洁白的信鸽停在了长风的肩膀上,俊朗的男子将上面的纸条取了下来,轻声说道,“王爷,宫里来信了。”
一双白皙的手从马车内,瑾澜一手扶着怀中的那熟睡的女子,一手打开了纸条,上面,是方顾之的字迹。
俊美的容颜浮现出一刹那的讶异,心里好似被刺痛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儿时的一些场景。慢慢的闭上了眼,瑾澜此刻,除了愤怒,便是无尽的惋惜。
似乎感觉到身边男子的不安,白芷慢慢睁开了眼睛,“瑾,发生什么事了?”
嘴角浮起一阵苦笑,“小芷,恐怕,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了。”
马车幽幽地改变了道路,没入了一望无尽的山林之中。
祥和的田野间,两名年轻的妇人挽起了裤脚,俯着身在田间农作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两人心中一惊,这里地处偏僻,很少会有马匹经过。
仔细一看,两名农妇皆是一脸的清秀,白皙的皮肤不似乡间女子该有。
那辆蓝色的马车缓缓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当中,在她们身前停了下来,“王爷,我们到了。”
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白芷惊讶地看着田间那一身素衣的女子,“淑兰,若水。”不错,这两名妇人,正是从宫里出来的淑妃和芷妃。
“凤女殿下……”
一行人来到一座简单的别院,这里,正是白芷为他们准备的落脚之处。
屋内传来了一阵婴孩的啼哭声,若水慌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小跑了进去,“宝宝别哭,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