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帝王缓缓靠近,东方烁最先开口,“麟王辛苦了。”
“哪里,熠王热情相待,寡人深感欣慰。”麟国的使臣日几前来到熠国,很快便飞鸽传书回去,详细地回报了一切,只是麟王不知道的是,那书信是被白芷过目后才传出去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东方烁就让海公公将麟王领去了西殿。
半个时辰过后,宫门口出现了一行人,那熟悉的男子领着大队人马缓缓靠近,在东方烁狐疑地看清了来人之后,“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华的眼中满是歉意,语气哀伤,“今日使臣来报,说我王身体突然抱恙,只怕是,不能来了,望皇上见谅。”
若不是东方烁早就听说赞王近年来身体虚弱,他定会以为赞国是想借此羞辱熠国。可是众所皆知,赞国未来的君王便是太子,因此即使赞王不来,有皇甫华在也是一样。
“太子殿下严重了,赞王身体要紧,若有什么我熠国帮得上的,尽管说就是。”话及此处,那黑色的队伍就印入了东方烁的眼帘。
四周发出了低吸声,白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色,北国的军队是这个样子的?那统一的黑色战马上,是镶着铆钉的马套,肌肉发达的士兵们穿着土黄色的皮质护甲,每个人表情凶狠。而让东方烁怒火中烧的是,北国士兵们齐齐护着的,不是北国王,而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蒙着半张脸的男人。
北国王子坐在最前面的马匹上,几乎到了东方烁的面前,才缓缓下马。“我王身体抱恙,今日未能前来,因此由我北国国师出席四国盛会。”
那高傲的语气,面无表情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熠国人愤怒难当。
北国王抱恙?这么巧?谁不知道北国王体态壮硕,一个人可以吃下一头牛,这个借口未免太过牵强。
角落里的方顾之一直注意着北国队伍中一个侍卫的表情,只见他一如既然地淡笑着,却是看不出什么。
东方烁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明德皇后拉住了手腕,对他使了个眼神,便对身旁的大宫女柔和地说道,“将尊贵的北国国师带去北殿。”
大宫女成熟稳重,慢慢走到北国队伍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哪知道那北国王子只是回头望了一眼那纹丝不动的国师,就再也不理会宫女。
东方烁阴霾着双眼,北国人目中无人,叫他这个帝王颜面何存,皇甫华别有深意地看着队伍中的那北国国师,他早就听闻北国有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难道就是这个国师幕后操作?
形势僵持不下,就在这时,北国的军队中突然连续好几名士兵无声地倒下,四肢僵硬双目瞪大,看得那北国王子一惊,“什么人!”所有的侍卫都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唯独一人。
方顾之终于在那淡定的双眸中看见了一丝震撼,仅一闪而逝。这样处乱不惊的表现,更让他觉得,这个侍卫不简单。鲁莽的王子,高雅的侍卫,阴暗的国师,这北国看来很是热闹。
众人的眼神由惊奇转向敬畏,那缓缓靠近的队伍,不就是夜宫的暗卫吗。
一身身黑色劲装,表情冷酷的男子们杀气十足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那妖媚的男子慵懒地斜靠在软娇上,华丽的黑色面具下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那眼神透着危险和冷漠。
嘶……这一声低吸竟是由那北国王子发出的,四国之内无人不识那黑色面具,夜宫魔君!熠国居然能请到魔君相助,这可怎么办。
“咳咳。”有些慌乱地低咳了几声,“带路。”北国王子一声令下,就随着大宫女指的方向走去。
那北国国师和那奇怪的侍卫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软轿上的男子,直至消失在大殿尽头。
皇甫华的心中满是震惊,带着疑惑和探究朝着自己的殿中走去。
再次见到夜宫魔君,荣国公主心中无尽的震动,可是东方烁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让人将夜宫的人带去了南殿。
熠国皇宫内高度警卫,庆国殿一派忙碌的景象。
夕阳西下,红色的长毯从台上延伸至殿门口,特制的舞台由侍卫缓缓地推上殿中,盖上雪白的印花地毯,一个大型的露天台场便出现了。
海公公的眼中透着狂热,这小芷子的主意真是层出不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舞台。
殿中由各种颜色的灯笼围绕,白芷抬头看看渐暗的天色,一个手势,便有两队宫女手持掌灯,将那一个个纸灯笼点上,海公公再次赞叹,这些不同颜色的纸灯笼点上烛火后,居然透出了五颜六色的灯光,整个大殿顿时充满诱惑华丽的氛围。
上百的席位,整齐地布置在红毯两旁,每块方桌上都摆放着一小瓶鲜花,更添了几分温馨香气。
东方烁和明德皇后最先入席,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连随后出现的太后和荣国公主,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东方烁的眼中透着狂热,要不是皇后太后在场,他真想抱起白芷原地转几个圈。
掩饰不了眼中的兴奋和激动,东方烁端坐于台上,大手一挥,厚重的殿门幽幽打开,三国之人早已齐齐在殿外等候。
由皇甫华最先跨出了第一步,一入场,竟有种如入幻境的感觉。空气中飘着细细的香气,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缭乱了他的眼,而一切,竟是由台上的那小人一手促成。
缓缓靠近,台上那明媚的小脸荡着自信的光芒,在这充满诱惑色彩的大殿上,在皇甫华的眼中,恍若命中注定般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