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宁然,冰隐的心便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他是她的亲人,他是她的弟弟,可他却也是对她死不放手的一个男人!
所以这么些时间下来,对于宁然这个名字这个人,她是一直在刻意的回避。可是如今,想不到她却还是要借助于宁然的帮助,想到这,冰隐的心里满是苦笑,小然,前世的我们,到底是在佛前化了一段怎么样的缘份?
然而冰隐从来不是什么认死理的人,此刻的情景让她也只能是籍希望于宁然。
想到做到,脚下步子稍一慢,便和身后押着她的一人落了个同行,而后眼一转,冰隐侧头一笑,“这位兄弟,这里怎么没看到你们的少主了吗?”
“什么少主,别胡扯,快走。”
另一人冷冷的一声低喝,双眼直瞪着冰隐,就差用手推了。
“呀,怎么会呢。”
冰隐故意的疑惑着自语,“那个宁然,他明明说是你们的少主的嘛……”
“是他啊,他才管不到我们。”
旁边人提到宁然时口气中的不屑,让冰隐心底大吃一惊。
宁然再怎么说,也是梅黯亲口承认的。可是,为什么这些个人的眼里似乎是只有梅黯,没有一点把宁然看在眼里的意思?宁然出事了?
“呵呵,原来他竟然是骗我的啊。”冰隐一撇嘴,“还说什么有事让我可以找他呢……”
“这话也没错。不过是以前。”站在冰隐身边的那个人明显好说话多了,似乎冰隐的话正说到了他的心里,嘴一张便附和了起来,“不过这次回来不知道他哪里惹到了我家主人,一上来便被主人罚去了地牢了。”
“哦,这样啊。呵呵呵……”
冰隐除了傻笑,只能是傻笑,心里却是担忧的不得了。
一下子,就是连她自己都大吃了一惊……她竟然在担忧宁然的安危!
“住嘴吧你,让主人知道这么多话,有你好看。”
“不说了不说了,快点走。”
冰隐心里打鼓嘴上却也不多说,脚下加紧跟着他们两个的方向追了过去。
房间内。
“咔嚓”一声。
冰隐疼的冷汗一下子再次的全部流了出来。
紧紧的咬着牙,双手成拳十指紧紧掐在掌心,丝丝血腥隐隐散在空气中。冰隐的双眼内满是隐忍的痛楚。好在这种剧疼也只是一下子,过了那个劲之后便只是隐隐的疼痛。虽然也是很痛,但相较于刚才的那种锥心剜肉般的痛,却总还算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位小姐,你的肩我们是给驳接上去了,但是这一段时间内一定不能用力,不能使劲,不然的话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一旁的医生一边克尽医生职守的叮嘱着,一边飞快的从旁边柜子里取了几种药递过来,“这几种药是化血止痛生津的,餐后吃,一日三次,一次两粒,好了,没事了,年轻身体好,多注意几天就痊愈了。”
“谢谢医生。”
“走吧走吧。”
那医生也奇怪,在听了冰隐的谢谢之后,竟然一挑眉,直接开口赶起人来。
“冰小姐,这位请。”
“好。”
冰隐也不以为意,脚一抬便又跟着那两个一半是押送半是带路的人往外走。毕竟她自己在这里待过,梅黯的性子本身就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他身边的人性子怪上那么一点半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去哪里?”
十几分钟后还在走,冰隐有些不耐烦了,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累了。
自从昨天梅黯回来之后,便把自己丢到那么一间说牢房不是牢房说房间不是房间的地方,简单到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除了一扇门之外,四面是墙只在那么手伸不到的地方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
这是人住的地方?
怕梅黯是真的把她当成人犯看待了。可是冰隐却又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若梅黯当真是把自己当做囚犯来关押,怕现在的自己早就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一整个晚上坐在里面,她竟是半刻都没阂过眼。黑乎乎一片,白天晚上都是清冷两个字,竟让她想起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做的诗来……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
一夜没睡,拖着受伤的肩,抵制着那份疼痛,冰隐硬是撑了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又被人带来带去的,不累才怪。看了眼前面两人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冰隐眉一皱,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不起了,“我不走了,走不动了,又累又饿……”
我就是耍赖,我就是不起,你能把我怎样?
冰隐得意的一扬下巴,冲着站在她脸前的两个人灿烂一笑,知道现在梅黯还没怎么打算处置自己,而他们两个更是没胆子对自己怎样了。也因此,她更愈发的赖皮了起来,“走不动了,我早餐还没吃,梅黯都让你们带我去吃早餐的。哼……”
“哎,那个冰小姐,你快走吧,前面就快到了……”
“哼。”冰隐一翻白眼,不理你!
“哎,你你……这,这……”
那个好说话些的似乎有些没辙了,脸上带着些许为难的望向了另一个人。果然,另外那人比一直站在冰隐身边和她东说西说的那个要难缠的多。只是眉稍皱了皱,慢条斯理的睇了眼冰隐,而后,摇摇头,“真的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走不动。”
“那好吧。”那人眉眼中似乎是闪过一抹挪愈的笑意,却又很快的便一逝而去,“反正我告诉你前面餐厅很快就到了,早餐全准备好了你也不会相信。即然这样嘛……”那男子的声音略一迟疑,随即再次提高了起来,“即然你是想在这里坐着,那我们陪你就是。反正主人给我们的任务就是看着你。饿的是你,药不能及时吃,恢复不及时的也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