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到林里捡想树枝来升火,还是我们一起去?”
“我也要去。”
看着眼前孩子气十足的冰隐,楚默心底某处在慢慢的溶化。嘴角一扯,浮起一抹绚丽惑人的笑,尽管黑暗中看不到,冰隐仍旧是感觉到楚默的变化,却只是不知他的这份变化所为何来。只是紧张的以为他仍旧是想把自己丢在这,逐小心冀冀却又轻轻的挑高几分的嗓音的不确定的探问着,“楚……默?”
“好,我们一起。”
一种无言的温暖在两人的身边涌起,仍旧是楚默紧握着冰隐的手,两个人走至不远处的树下捡了起枯枝枯叶,再顺原路转回来大石下。
“他妈的……”
两个人把树枝枯叶聚拢,在楚默弯腰想点时骤然而出的粗口令冰隐一怔。继尔在看到他接下来没有半点要继续点火的动作之时,便有些明了他的火气为何了。两人都是浑身湿淋淋的,升火,拿什么?
抿嘴一笑,“看我的。”
弯腰用手在地下摸索了一会,手中已多了两个碎石块。而后,把地下的树叶堆在一起,捡了两根树枝略略一撑,中间掏空,看起来像个饭庄鸟巢的模样之后,拿起手中尖尖的石块对着便用力的摩擦撞击了起来。火星四溅,越来越多,不一会的功夫枯叶便咔吧作响了起来,继尔便是一股极浅的烟,越来越浓,袅袅浮浮的直冲天际。
“扑……”随着浓烟的越来越多,冰隐丢了手中的石块,对着枯叶轻轻一吹,浓烟之后,迅速的窜起一股火苗。随着火苗的升起,冰隐随手放了几个大点的干一些的枯枝,嘴角向着楚默一呶,看着楚默火光之皱成一团的脸,眉眼笑的弯成一条线,“呐,好了。”
不是很大,却足以温暖人心的篝火升起。火光下映出两个人的眉眼,冰隐的有些疲备,而楚默只是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怒非怒的表情,好看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显的阴婺了起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
淡淡的睇他一眼,虽然不一定听的进去,但冰隐仍旧是轻声的说了出来。
此刻的楚默脑中所想的,无非便是几个人的安全问题以及直升机事故背后所隐藏着的真实情况。而这些,都不是楚默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用脑子所便能想象的出来结果与答案的。而明天,她相信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远非只是人迹罕至这般的简单。
这个地方……
沉吟之中,冰隐就着火光向四周扫了又扫,怎么都看不出异常。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在接近到这个地方之时突蓦的升起了一种不安甚至是紧张的情绪?这种情绪对于冰隐来言不算陌生,最起码二十岁之前的她全是靠着这份感觉活了下来的。有多少次在最紧要的生死关头,她便是靠着这份心底最真实的感觉躲了过去?
而今,在这一种特殊时刻,以往那份直觉又真实的回到了她的身上。实实在在的撞击着她的心灵,仿佛想要冲破什么破茧而出似的在她的心底蠢蠢欲动。也就是这一份不同寻常的感觉,令她不得不提醒楚默,明天的他们,恐怕还没那么顺利,而现在,他们所要做的,便是要好好的休息。
“好,你来睡吧,我看着。”
“我……”冰隐略一迟疑,想想也只能是如此。总不能两个人都不休息,也不可能说两个人都睡着。更何况她也是真的累到极点了,若是令她守夜说不定她睡着的速度比楚默还要快。所以呢,权衡之下,也只有楚默守夜了。
不过,闭眼之前仍是嘟嚷了一句,“好,我醒后换你。”
火光之下,只看到楚默琉璃色眸子一转,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就在那双眼似闭非闭的一瞬,冰隐竟然觉得那眸子竟是像极了天上的星子,幽深清冷,令人一窥之下,看不出任何的深浅来了。
“楚默,你的眼睛真好看……”
大抵是当真累了,随意的找了个角度靠在石背,冰隐一句呓语便再也没了声音。挑挑眉,看一眼倒随意倒在地下便进入梦乡的冰隐,楚默的眼中多了抹复杂的意味。
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宛若流星般一闪而过,快的便是连楚默本人都不曾来得及去捕捉。只有他们这样常年或是曾经在外流浪,过着非同一般人生活的人,才会可以在安全的情况下随时随地的入睡。因为他们要随时保持着体力应付前面处处可见的危险。
没有充足的睡眠来保持体力,又怎么能成呢?
而冰隐,不过是一个女孩子……
看着那一抹沉睡之中的清颜,楚默的眼不由的半咪了起来。冰隐,你的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为什么便是连焰武盟都查不出她二十岁之前的过往经历?
二十岁的冰隐,仿佛便是凭空掉下来的,而之前,完全便是白纸一张。只不过不同的是,白纸还看的到摸的着。而冰隐的过往,却是似被人给凭空抹杀掉了。便像是她一生活在这世上便有了二十岁的年龄样。
可是,事实上,哪有人一出生便是二十岁的模样?
想想她的身手,她应付事情的镇定与游刃有余,再联想到那个叫做小然的妖媚少年,楚默只能猜想冰隐的过去绝对不是一般的不简单。每个人都有着不足以言道的过去,不是么?
一如他……
若非那不堪往日,如今也不会成为这焰武盟的老大,对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空地里猛的吹起一阵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