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不知是何材质，竟然冰冷若寒冰一般，偏偏却好看至极。
揭下面具的一瞬间，她感觉整颗心都已经停止跳动了。
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他的面孔，该是清冷无华还是邪魅诱惑？该是风姿卓绝还是天下无双？
现在看到，她发现自己都想错了了，这张面孔的美丽已经超过了她言语的形容范围。她想，这才是上天最完美的雕刻，他才是上天的宠儿。
见过了像师傅那样不染尘世俗息，不食人间烟火，她觉得那就是最接近于仙的存在，世外高人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他了。
可当揭开九离的面具后，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没见过世面，她从未想象过他的面孔会有如此完美，那就是一个活生生应当生活在九重天的谪仙。
因为他清雅绝世气质，她便没有想过他的容貌也会这样完美。上天果然还是会偏爱一人，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她看到那完美的唇轻轻扯开一个弧度，桃花眼微弯，眼中流淌着醉人的笑意，将他染上了几分尘世的气息。
“怎么？太吓人了？”
他清朗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齐舒忙不迭地点头。
“对啊，太吓人了。”
银九离眉头微蹙，不觉有些诧异，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怎么会吓人呢？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丑八怪呢，所以才天天带着面具不让人看。”齐舒笑着打趣道。
银九离一怔，笑容再次在脸上漾开，“原来齐舒所说的吓人是这样的意思。”
“是啊，难道你一直以为是个丑八怪，突然发现是个美人不觉得吓人么？”齐舒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银九离被她搞怪的样子逗得开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态度极为宠溺。
齐舒一怔，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银九离的那只白玉一般的手上，如此的温柔，她竟不想推拒？若是换作别人，这样摸她的脑袋就不要活了。
银九离见她神色有些异样，缓缓收回手，问道：“怎么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看着那笑得如沐春风的银九离，齐舒实在是没法儿点头说是，因为那样太煞风景了，也太违背本心了。
她尴尬地转移话题，说道：“无垠大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还是你听到我吹螺了才赶来的？”
银九离摇了摇头，说道：“你吹响螺的时候我正在水帘洞，感应到你的位置，我便过来了，还好不晚。”
说到这里，他面上带了丝丝冷凝，可见是相当的生气，也有后怕。
“原来如此，还好刚刚好，不然你连尸都帮我收不着了。”齐舒笑道。
银九离面色一变，转而又恢复如常，“不，不会的。”
又是一个尴尬的话题，齐舒再度秒速转移，移到了关于他离开的日子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当让也包括最初与南境的合作，干掉了墨家人，之后又是妖王莲落。
银九离有些不可置信地挑眉，他注意到她实力提升了不少，可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了空间之力。
这天赋和领悟能力简直要逆天啊！
就算放在无垠大陆，这样的也是万中无一，甚至他敢说，他自己也没这么好的天赋。
他相信，假以时日，她的修为很有可能会追上他。
他还以为她一直没有跟自己发讯息，原因是因为没有达到生死关头的地步，结果却发现她很多次都是生死关头，却偏偏没有跟他说上一声。
若不是这一次对上的是魔尊，他想她可能都会如同初生牛犊一般要去试上一试。
只是之前她与南境的合作，虽是一时计划，也是最合适的计划，但他还是觉得不妥。
这个女人都不知道怕的么？若真的被带回南境，真的被强行剥离了神物，她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你不知道云家有多可怕么？竟然选择与虎谋皮，你若是跟我说一声，我下来助你不可么？”
齐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突然间说变就变了，像个吃了炸药的火鸡一般。
不过虽然她在心里诽谤千万遍，但表面上还是态度端正，各种解释信手拈来。
“那不是想着与其同时与两家为敌，不如选择与一家合作么？再说了，你的事那么多，我怎么能处处都让你来护着我，我也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但银九离面上怒意不减，抿唇道：“那云媚不是省油的灯，即使答应与你合作，事后还是会反悔，选择在你戒备心最弱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齐舒点头，“可不是嘛，转过来没多久她就后悔了呢，还好我一直提防着她们，不然就完了。后来嘛，她们帮我阻挡妖王就死了，也是奉命行事，我也就没有想要怪她们。”
银九离冷冷地开口，“还好没有伤害到你，否则那将是整个南境的浩劫。”
银九离一向都是温和的，虽然她觉得他应当不是那样的人，但也没有见过他的另一面。当看到他面如寒冰，眼含杀气的时候，她却觉得这样的他格外的帅。
对于他如此明目张胆的维护，齐舒却觉得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暖意在心间生根发芽，慢慢地蔓延开来。
“这不再老奸巨滑，还是没能算计得了我嘛。”齐舒似邀功一般道。
银九离扑哧一笑，眼中若冰雪融化，似三月回春，桃花渐渐绽放。
“你说你有一个长生空间？还用它杀死了妖王莲落？”
一直心系她的安危，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述说，银九离差点漏过了这么一个大事。
齐舒点点头，“对啊，很抱歉之前一直不曾提起过。”
说着齐舒眼中倒是有了歉意，毕竟当初她并不信任他，所以也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他。
银九离微微摇头，他明白她的顾忌，说道：“你不必道歉我都理解，你父亲也是放在长生空间里面的么？”
齐舒点头，“没错，我爹神魂几乎散尽，身体也受到几近毁灭性的伤害，还好有长生空间的将养，倒是好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