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齐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什么心魔破碎,什么现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
“呵呵呵呵……”过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响起那熟悉的笑声。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齐舒听起来却格外的别扭。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从齐舒身体中飞出,轻飘飘地立在高空,眉眼处一朵鲜红的曼珠沙华,衬得她面若桃李万种风情。
她手捏兰花指,捂嘴轻笑,眉目艳丽无双。
“真厉害啊,这都让你猜到了。”
她身子前倾,面庞近在齐舒咫尺,鼻子碰着齐舒的鼻子,一股浓郁且带着诱惑的香气扑鼻而来。
齐舒眉头微蹙,只听得心魔道:“不如你再猜猜,这到底是你心底的幻象还是真的?”
齐舒眉头更紧,对啊,那眼前这心魔是她幻想出来的么?
不不不,她肯定还在自己体内,那么面前这个究竟是不是她?她究竟是出来了?还是在自己体内?
“不着急,一定要好好想喔。”惑人的声音拉长的尾音,有种蛊惑勾魂的意味。
齐舒越想,脑子便越疼,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脑袋。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她左右,绝对不可以!
耳中传来刺耳的翁鸣,她仿佛听到了飞机起飞的声音,就在耳畔。
怎么会?难道她又回到了现代?或者说这又是她的幻想而已?
脑子越来越疼,齐舒忍不住死死地捂住脑袋,仰天大喊。
“啊……”
歇斯底里地呐喊,所有的轰鸣在一瞬间消失,眼前依旧是白茫茫地一片,而那个妖艳至极的女子也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心魔并未出现过?
万籁俱寂,一点声音都没有,齐舒感觉像是进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有力。
“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在!”她不停地大喊,可终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你不出来是么?那好……”齐舒咬咬牙,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猛地刺下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就在尖锐的簪头即将刺入脖子的一瞬间,她脖子上仿佛多了一个护盾一般,簪子再也刺不进半分。
“哈哈哈哈……”齐舒忍不住大笑,披散着头发,癫狂地模样仿若一个疯子。
不过只有她心里清楚,因为她赌赢了!
“你还不出来么?”
齐舒将簪子收回袖中,脖子上的护盾也随之消失,而她的身前也再度出现那个身影,只不过这次着的是一身红裙。
“你可真狠啊,对自己也下这么重的手,若不是我出手快,那可就没命了。”心魔漫不经心道。
齐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心魔似调笑一般围着齐舒转了一圈,笑问道:“不如你猜猜,我这次是真的吗?”
齐舒不答,袖中的银簪脱手而出,又快又疾地刺入心魔的胸口。
一声尖锐的惨叫,眼前的红影瞬间化作灰烬,眨眼间便消散于无形。
齐舒面上一片肃杀,冷道:“怎么?还需要说明我的答案么?”
下一刻,一个黑裙女子再度出现在齐舒眼前,依旧是那么妖娆妩媚,她轻笑着一拂衣袖,说道:“那你认为,这次的我还是你幻想出来的么?”
“不如……”齐舒话音一顿,嘴角一勾,“你猜猜我怎么想的?”
心魔也是一顿,没想到齐舒居然反过来问她,怎么主导权突然反了?
她捂嘴轻笑,伸出兰花指指着齐舒不停大笑,“你问我?你居然问我?”
齐舒不为所动,反问道:“这下,我的答案我想你应该不会再问了吧?”
“你试探我!”心魔大怒,长袖一挥就要向着齐舒冲去。不知是因为想到什么,在突然靠近的时候,她又收了手。
齐舒把脖子一伸,“怎么?舍不得动手?看来你还真想接手这具身体呀。”
心魔咬了咬牙,“或许我没你狠,对自己都能下手,我若不阻止,你刚刚唯有一死。”
齐舒面不改色,“来吧,我们终有一个要死,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现在,既然你也出来了,那么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长袖一抖,那根银簪便已落入手中,齐舒直指心魔,面带挑衅之色。
“你!”心魔一咬牙,发现手上竟两手空空,她披散着长发,什么都没有。
齐舒冷笑,“在我的幻象里,没有灵力!”
说着她猛地一跃而起,捏紧手中银簪,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着心魔的脖颈处刺去。
心魔也只是一顿便向后微移侧身躲过了齐舒一击,她虽然暂时离开了齐舒的身体,在与齐舒想法共通方面迟了许多许多,不过她与齐舒毕竟一体的两面。在危机时刻,也能够迅速获得齐舒的下一步动作。
一步步避开齐舒的攻击,心魔也狠下心来,如齐舒所说,不是自己死便是她亡,那么只能拼死一战了。
她对着齐舒诡异一笑,“在我的幻象里,都是魔鬼!”
伴随着她落下的话音,周围的白雾瞬间变成黑色,无数鬼魅环饲,出没在周围的黑雾中,一片鬼哭狼嚎大作。
齐舒只觉得脑中一疼,像是被无数细针刺入,心神大震。
她立刻平复心境,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陪你玩玩儿。”
话音一落,齐舒身边的黑雾瞬间消失,同样出没的鬼魅如同被光明打中一般,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呼救便烟消云散。
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无数雀鸟立在枝头,争相高歌,悦耳动听。
充满了生机,涌现无数生命之力的景象与对面黑暗阴冷的画风形成鲜明的对比,以齐舒和心魔相站的中心地带为分界线,一边光明一边黑暗。
心魔冷哼一声,指挥着那些长相怪异可怕的鬼魅向着这边攻来,奈何刚靠近这边的边缘便惨叫连连,冲上来的皆化作了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