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终于见到你了。”脱口而出是儿时的称呼,纵然她算是从未喊过,但依旧觉得万分亲切。
泪水情不自禁地划过眼角,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这一次……算是例外了。
墨舒月同样情绪激动,她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比起齐舒,她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舒儿,我的舒儿,娘也终于见到你了。”
看着两人母女情深,互诉思念之情,明若嘴角弧度缓缓加深,隐隐有梨涡隐现。
“娘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欺负了你?是墨家那些老头吗?”齐舒急道。
墨舒月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努力摇头,泪水顺着嘴角流淌,划过清瘦的下巴,滴进黄沙里。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齐舒心疼母亲的委屈,眼中窜起怒火千丈,这些个所谓的亲人,对自己的嫡亲之人竟然能下这样的手。
那个墨家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随时挂着伪善的笑容,满脑子的阴谋算计。
“不,娘亲,他们怎么欺负的你,我一定给你报仇!”
墨舒月欣慰地看着齐舒,圣尊中阶的修为,虽然还年幼,但已然比得上她当年的修为了。
她的舒儿,长大了,懂得心疼娘亲了。
不过如今她已经死了,墨家明面上一般,实际上的强大只有她最清楚。她自小生长在墨家,对墨家了解甚多,尚且不能与之一抗。
而舒儿才刚到无垠大陆,而且之前还差点落入自家兄长手中,如此危险,她又怎么舍得女儿为了自己涉险?
那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终有一天会作茧自缚的,犯不着让舒儿去替天行道,去替自己报仇。
“娘亲不要舒儿报仇,娘亲要舒儿平平安安的,然后娘亲陪着舒儿一辈子。”
齐舒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继续哭泣,在自己的认知中,哭泣就是最无用的表现。
她不是那种无用的人,她会用实力证明,她能够替母亲报仇。
所有欺负过母亲的人,都得死!
“娘亲,舒儿想知道,您当年离开了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后来没有再回去?”
齐老爹那么难过,一直等着娘亲,而娘亲又那么爱齐老爹,她为什么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呢?
还有九离之前说的,无垠大陆到瀚海大陆的空间隧道十几年前根本没有,娘亲又是如何到的瀚海大陆?
她幼时魂魄被分离,被星辰带到了现代,这又是为什么?
所有的一切,娘亲都能够给她解答,她不禁有些激动。
“当年啊……”墨舒月轻叹一口气,“是娘亲对不起你们父女俩,为了不连累夫君,我只能选择回到墨家。”
墨舒月回想起了往昔的岁月,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如初绽的雏菊,淡雅而清新。
“所有的事情,还得从最初说起。”她神色有些惆怅,将一切娓娓道来。
齐舒静静地听着她说起自己的身世,若是在以前,她肯定像听神话故事一般。而现在,见识了这个大千世界的奇幻,就算下一刻蹦出个佛祖她都不觉得稀奇了。
“彼时,我是墨家嫡系唯一的女子,平日里受尽宠爱。加之我修为不低,天赋不错,家兄更是把一切我喜欢的都给我。”
她说的家兄,就是齐舒的舅舅,也就是墨家主。
齐舒轻嗤一声,少女天真烂漫,不懂人心险恶也是正常。以墨家主那种天性,又是站在那个位置,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这么好么?哪怕是亲生的妹妹又如何?或许在他看来,只有利益,而没有所谓的亲情。
哪怕就是他的女儿墨嫣,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更有价值些罢了,至于亲情,应当是淡薄至极了。
墨舒月轻叹一口气,有些痛心道:“我是年幼无知,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物品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更有价值罢了。两百六十岁两年,我是族中没嫁出去的姑娘中年纪最大的了。不过对于灵修来说,这种年纪算不得多大,再加之灵修之人向来对男女情事都不多热衷,皆是淡漠,只为传宗接代般。我依旧是整个南境最炙手可热的女人,那时候想娶我的男子可谓是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我没有中意的,同样家兄也没有钟意的。”
她苦笑一声,满眼的无奈苦涩。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没有中意的,而是他只钟意沧澜国的雪帝,希望能够与沧澜国结为姻亲。这样的话,南北西三境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而我们墨家也就会顺着水涨船高,成为沧澜国之下第二。家兄打得一手好算盘,但西境和南境的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由此想法。族中就算不是嫡系的子女也尽数归于嫡系,制造一个高贵的出声,都为了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挑选。”
齐舒眉头微蹙,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私心已经重到如此地步。不是嫡系的女子也归于嫡系,这句简单的话又隐藏了多少残忍的真相。
往往家族中没有嫡系子女,从旁系子女中挑选本就残忍无比,他们会竭尽全力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都为了让对方倒下让自己被选中。
其次,为了所谓嫡系出身的身份,被选中的旁系子女皆需杀了生父生母。
“三境都希望让自己的女子进入雪帝的后宫,所以齐齐说服雪帝,说选出三境中最优秀的女子成为雪帝的妃子。我记得雪帝当时是不同意的,后来也不知是迫于什么,他说若只是妃子,他答应。若是帝后,绝无可能!”
“那时候,无垠大陆很多女子都春心萌动,确实,试问这样一个既强大又感情专一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喜欢?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雪帝,嫁给一个冰冷而没有温度的男人。”
“与之相比,我当然是更宁愿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相守一生的男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绝望的是,在家兄的推动下,我什么力都没出就打败了其余两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