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浮心里一疼,小心翼翼地捧着凤鸣的手,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做什么这般着急下车?在车上不就好了,你是故意要我心疼是不是?”
听到紫浮这般有些责备的话,凤鸣眼中却是不觉泛起雾气来,波光粼粼的样子,眼泪泫然欲滴,连声音都是委屈中带着哽咽:“你都不理我!你不理我,还回过来做什么?我是死是活,反正你都不会理会,还这般来关心我做什么?”
“你……”紫浮还想着说什么,却最终被凤鸣这眼中含泪还满是委屈的模样给打败了,最后只有低叹一声,直接将她抱起来,说道:“先让我处理下伤。”
这话说完,凤鸣没有说话,只是习惯地靠在了紫浮的怀中。
而跟在后面的车夫和小丫鬟,则似乎是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
反正,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家小姐跟这位紫先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尤其可见,其实紫浮的策略还是成功的。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里,因着他对凤鸣从小便是这样呵护备至疼宠有加,很多时候也会抱来抱去,因此,那些府上服侍着的丫鬟也好家奴也好,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换个人来这么对待他们家小姐,他们定然觉得是不利于小姐的清誉。但是,换成了紫浮,他们却觉得好像就合该如此,没有任何的不对。
而对于凤鸣,她自己更是没有发现,在面对紫浮的时候,她是这样的随行自然,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这个人都会在自己身边,都会对她好,好之又好。
而紫浮,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事情。他看到只是,凤鸣在面对那个叫苏镜的少年时脸上含羞带怯,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样。而这副模样,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被嫉妒懵了眼,可对凤鸣的疼爱却是从未减少半分。
抱着凤鸣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然后去寻了药出来,紫浮小心翼翼地给凤鸣处理着伤口。
药膏自然是极品,荒浮山带来的药,流血不止的伤口都能迅速愈合,更何况这点小小的擦伤。
紫浮涂药很认真,凤鸣看着紫浮也很认真。
她看着这个人,这个从她认识这个世界时便认识的人,这样的眉目如画,这样的端方清雅,可是,却对他呵护备至。
凤鸣想过其中的原因,究竟为何这个人会对她这般好?
可是,却没想出来。
习惯了,习惯了,渐渐的,这个人便渗透到了生命里,无论谁都无可取代。
习惯了,习惯了,渐渐的,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便毫不掩饰,最真实的一面只给他看到。
凤鸣不自觉地伸出手,抚上了这个人的脸颊。确切的说,只是手指碰触着紫浮的这张俊脸,却见他身子一僵,抬眼望过来。
凤鸣被这一眼望得一惊,旋即收回手,才喃喃说道:“君砚,你方才为何不理我?”
紫浮给凤鸣将药膏涂好了,这才说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