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走到畅销书柜前,拿起一本大红封面名叫《女人心经》的书漫不经心的翻弄着,渐渐的她的眼神开始专注,脸上桃花般盛开的表情,泛起了淡淡的红润,这是一本女人性的爱经历的小说。突然,她感到身体里有一股潮湿的暖流无法抑制的汹涌而出,她猛地把书合上放回原处,慌张的四处望了一下,生怕有人会发现自己愚蠢的“动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走过,他柔软飘逸的头发,依然俊朗的脸庞,军绿色迷彩的休闲长裤和衬衫,当然还有那别致的艺术气质。是他,真的是他!安然在心里惊喜的叫道,他还是那样的清新和亲切。
八年前安然在美术班做素描模特贴补零用,而他就是当时的那个老师,安然清楚的记得那些学生把自己画成什么样的都有,他一一指导过后就安静的坐下,拿起铅笔轻柔自然的一眼一笔,在画板上勾勒出了形神合一的自己。
安然出神的望着他直至他走出书店时才恍然回过神,可是人已经走远,她懊悔着自己的白痴,遗憾着在他也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借机上前打招呼,他的眼神和笑容里分明也是记得自己的。安然万分沮丧的自责着,心里好久没有的一种感觉在那回眸对视的微笑里从心漾起。
入夜,安然却异常兴奋,她脑中一直回想白天在书店里与美术老师的意外相遇,他结婚了没有,有女朋友了吗?这样的猜想一遍一遍的在她心里自问自答,先是傻笑再是失落,这样的情绪让她在床上辗转着。
安然翻了个身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费力的吞咽着干渴的喉咙,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脖颈,浑身的燥热让她难以忍受。她感觉到有另外一双手也在伸向自己,这双手滑过她柔弱的肩。
这个人尽管还在身边不断挑衅,但却就是不走,这简直就是一种凌迟。安然迷离中微微睁开双眼,一双漂亮的眼睛正温情的望着自己,高耸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这是一张帅气又精致的男人的脸。安然用力的揉揉眼睛,却惊恐的一脚把这美男踹下床,她惊出一身冷汗。
是堂哥安伦!怎么会?惊慌中她几乎哭了出来,双手抓住长发猛地坐起。
黑暗中一片寂静,只有床上的狼藉让她不安。她定了定神,望着空洞的四周长舒一口气,原来这是梦,是梦而已!她起身下床喝了杯水,身体还残留的余温让她羞愧和尴尬,她自责的不停拍着胸口给自己安慰。
这一夜甚是漫长,安然坐在床上再也没有睡意。
清早,天气好的让心底的寂寞无处可逃。
安然揉着昏沉的头沮丧的坐在马桶上,昨夜的荒唐春梦仍让她心有余悸。她自语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是和好久都不见的堂哥安伦?天啊!应该是美术老师才对,不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吗?我怎么给自己搞了个大乌龙。唉!外面天气真好,老天!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我的心情……”马桶上的安然完全失去了以往的优雅气质,她耷拉着脑袋像个邋遢的怨妇。
一阵电话刺耳的催促声,安然仿若幽灵般飘至电话旁:“喂……”
“喂,你好,我是蒂缘婚介。请问是安然小姐吗?”
安然马上明白了,一定是老爸的恶搞,居然用了这狠招,我难道是嫁不出去吗,我是没有遇到命定的那个人而已,她没好气的说:“对不起,我不需要,谢谢……”挂断电话。
因为这一通婚介所的电话,安然突然感到一阵难掩的落寞,她一个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凭着记忆来到了那个曾经给她留下了深刻回忆的美术班旧址。
奇迹的是这个美术班竟然在历经八年后还依然开办。
安然站在大门前却突然不知如何是好,该怎样迈出这第一步啊?他还会在吗?我是不是有些冲动,这不是我的作风啊,难道我真的被逼得移了性情,或是寂寞难耐。她傻傻的站在那里陷入尴尬的沉思,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结束了两段痛的刻骨的感情此时的心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填补。她犹豫了,转身走下了楼梯。
“喂,丫头。”
安然被这不期而至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是安伦,怎么会在这碰到?她愣住了,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
“这丫头是傻了吧,怎么没反应。你到这来干什么?”安伦捏了一下她木木的脸。
“疼……我不是小孩了,别总对我用这种幼稚的行为。”
安伦哈哈笑了,“既然碰上了我们一起吃饭聊聊吧,走。”安然又是踉跄的被安伦不由分说的带走了。
餐厅里安伦周到的点了安然喜欢的桃汁,自己要了杯咖啡,“安然,现在还早,我们过会儿再点菜好吗?”此时的安伦没有了刚才的霸道,他温柔细致的在照顾着自己的堂妹。
安然嘟着嘴点了点头。
安伦问:“对了,你怎么会去那个美术班?”
安然有气无力懒懒的反问:“那你呢?”
安伦笑了:“我有个同学在那里当老师,我是去他那拿一些室内装修的近期专业期刊。”
安然的眼睛忽然一亮:“是吗,那你认识一个叫……”真白痴,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是想让堂哥帮忙打听也无从下手啊,瞬间她比划在半空的手失落的掉在了自己的腿上,沮丧的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安伦看着她情绪的起伏有些关心也有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了?一百八十度的回转,小心闪了腰。”
安然冲着他不屑的努了一下嘴,却看到安伦那张精致的美脸正对着自己笑,她不由的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双眼慌张的逃离开,拿起杯子大口的灌着桃汁,慌乱中呛得自己青筋曝起。
安伦见状不解的问:“丫头,你看起来很没精神,和平时颇有见的,锋牙利嘴的你很不一样,是昨晚没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