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伦:“你……说什么呢,我是真的有急事。”
安然:“真的假的都与我无关,你不需要通知我。”
安伦:“安然,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安然苦笑:“你不就是要去冷静一下吗,去吧。”她挂断电话。
安伦烦闷的用手猛击了一下墙,“是啊,我不就是去逃避的吗?安然她没有说错,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对自己了解如此深的女人,要对她说慌就等于是在伤害她,我都做了什么啊……”
安伦去了东港,安然在表面的沉默中痛苦的煎熬。
赵云风的车停在了安然的楼下,安然一脸憔悴松散的走了出来。
“有事吗?”安然淡淡的问。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你真的撇的好干净。”赵云风伤感的说。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云风和以前一样舒展的笑开了,“我知道,逗你呢。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钱?”安然不解。
赵云风笑着用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文案的酬劳啊,怎么连这个都忘得一干二净,看来我真的不能坐视不管了,要不要上车带你去散散心?”
安然没有回答,直接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赵云风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但很快就笑着跟上了车。
“我想听着音乐兜风,不要和我讲话好吗?”安然看着赵云风,眼里在乞求。
赵云风揉揉她的头发,心疼的笑着,“好。”
车启动了,载着两颗受伤的心驶向没有目标的前方。
十二
赵云风陪着安然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条街道穿行着,风从车窗灌入吹起安然的卷发,她始终无语。
终于,安然疲惫的望着赵云风,“我累了,想回去。”
赵云风依旧笑着,他体贴的点点头。
一周在漫长的等待中煎熬着度过了,安伦还是没有回来。十天了,安然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拨通了安伦的电话,“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
安伦沉默,无言以对。
安然终于爆发:“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要一个人远远的逃开把这里的一切都扔给我吗?”
安伦也烦躁,“你能冷静些吗?”
安然大喊:“这一周我一直都在冷静,是你把我逼急了。”
安伦吼道:“你能不和其他女人一样的给我压力吗?这么情绪化以后要怎么相处,你也不过如此真失望。”
安然突然静了下来,就在安伦的话一出口时心由刺痛变得没有知觉,她不再哭闹,话筒里除了悲戚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安伦深呼吸,冷静的说:“分手吧,我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好,即便是准备好了我也没有把握能走多远。”
安然同样冷静的说:“接受,挂了。”
安然挂断了电话,她并不意外是这样的结果。这些天以来的不安和惶恐都在此时得到了证实,她现在虽然难受却不必再紧张担心的饱受煎熬,明确了结果的安然此时可以完全的投入到痛苦中了,压在肩上和心上的东西少了,就算是痛苦也是一种人生的滋味儿,可以品味其中的回甘。
安然每天都会接到赵云风的电话,疼痛又空虚的心被温暖的填补着,但爱情却再也没有。
电话的彩铃又欢快的唱了起来,正在写稿的安然笑着拿起电话,“向领导汇报,我没有在胡思乱想,正努力工作呢……”安然误以为是赵云风。
“你在向谁汇报工作?”是安伦。
安然没有想到会是他,“有事吗?”
安伦小心的说:“你……还好吗?
安然冷冷的回答:“很好,该忘的都已经忘了,所以没什么理由不好。”
安伦很不是滋味儿,“是啊,能从你刚才的声音里听出来。是在向赵云风汇报吧,他还真行。”
安然冷笑:“对,是在向他撒娇呢。对了,电话不能占线时间太长,他打不进来会生气的,没事我挂了。还有,你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要再有牵扯,像我一样都忘了吧。”安然果决的切断电话,心却疼痛无比。
安伦对着嘟嘟的盲音呆呆的愣在那里很久,他辨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出口。他以为分手是最好的解脱,可现在他看来解脱的是安然,自己却被套的更紧。
安然的眼泪正准备随同她的心痛一起涌出时,赵云风那温柔亲切的声音适时的送来了贴心的问候,“还在工作吗?你知道已经秋天了吗,我们去郊外看枫叶好不好?”
安然流着泪感激的笑道:“好啊,来接我……”
秋天,风干爽微凉,吹起头发抚过全身。
安然坐在山路旁,抬起头高兴的对赵云风说:“真好。”
赵云风撇嘴:“哦?是我好还是这风景好?”
安然抿嘴笑着不答,看着手中一大把的山芦苇。
赵云风也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他扭头望着安然此时笑而不语的娇羞样子,一种好久都未曾有过的如同这天气般的明媚心情感动了他,他感动活着真好。
安然轻声:“我和安伦分手了。”
赵云风:“我感觉到了。”
安然扭头皱着眉,“我又没说你怎么知道的?所以这段时间你总是打电话陪我聊天,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关心我却又不给我压力。”
赵云风笑了,“这才叫真正的心灵相通。”
安然:“你在笑话我,我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赵云风:“没有一丝的笑话,只有心疼。安然,我不愿意看到的事却真的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当时的无能为力让我痛苦,但现在我只想你能快点从痛苦中走出,在你准备从新开始的时候可以给我一次幸福的机会。”
赵云风在秋天的艳阳里笑得灿烂令人动容,安然对着眼前这个像极了一个纯真孩子的男人充满感激和心疼。感谢他给予自己的包容和爱,也心疼他眼底那有些神秘的让人说不出的哀伤。
安然深吸一口气,“幸福这个词好重,我连自己都没能给,怎么给得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