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已经陷入了他自己的意境中,没有发现赵云风睁开了眼,此时他还在嘴里振振有词的默念着什么,像是咒语一样的不断在他嘴里重复着。
赵云风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出于保护自己本能的一下站起来。
赵云风心惊:“对不起,我忘了还有些事要去工地。其实……我没什么事,你忙吧,我……我先走了。”
赵云风机灵的逃离了,在他看来此时那不是心理辅导室,而是一个恐怖的陷阱,他隐隐的感觉到什么于是努力的回想。
正当赵云风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突然从那栋白色的小楼里传来了女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赵云风顿时毛骨悚然,那女人的惨叫声分明就是已经死去五年之久的美丽啊。
“现在是白天啊,怎么又在这里听到了她的叫声,而且还那么悲惨,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她也是一直在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的病情加重产生的幻觉?不,手机上分明有着曾确实接过她电话的证据。”
赵云风一脚油门离开了陈医生的心理辅导室,这个曾经是他心灵栖所和最为信任的人此时却让他只想逃离。
车在不自觉中竟开到了市里的中心医院,赵云风这时才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解过来。他坐在车里想了好久,对于陈医生刚才的行为让他产生怀疑,这个平时儒雅的医生曾是美丽的大学同学,就是他通知自己美丽自杀的消息。想到这赵云风发现疑点越来越多,他决定要重新看医生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幻觉,同时要请医生帮助来理清整个事情。
整整一天,赵云风在市里的中心医院心理门诊把自己五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讲述给了医生,这是五年来他真正看的第一次医生。
安然已经两天没有接到赵云风的电话了,她发觉自己竟因此而有些失落。
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个字后,安然伸了个懒腰然后关上电脑。她泡了杯咖啡,在热腾腾的浓郁的香气里她发着呆,感受着一个人的闲适和怅然。藏在心里的痛仍旧隐隐的发作着,每当那时赵云风就会像止痛药一样及时出现,安然自嘲的笑着摇摇头,她自语:“我怎么竟忘了,止痛药里也是有大麻的,吃多了也会上瘾的。”她的眼神停留在了依旧死寂的手机上。
安伦在床上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后他蜷缩在被窝里并不时的望着身边的枕头,回想着安然躺在怀里时的情景,还有他们曾做爱的味道。
他突然猛地坐起,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把它揉成了鸡窝,他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合他的心意,都是那么的沉闷和不协调。
这个光棍儿起身下床,把眼前这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砸的稀巴烂,在筋疲力尽时骂道:“妈的,真痛快!”
一片狼藉里,安伦麻木的抽着烟,他的生活好像已经在此刻静止了。房间里飘渺着的烟雾无刻不映射出安然时而娇羞俏皮,时而沉稳淡漠的脸,她缜密纤细的心和雷厉果决的个性,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安伦的眼前挥之不去。
忍无可忍的安伦终于拿起电话。
“安然,是哥。我要见你。”安伦的声音憔悴而悲伤。
安然片刻的沉默后说:“再没必要,在你决定一个人逃离时就是我们最后的结果。”
这断然的拒绝把安伦推入到无底的痛苦中,但一个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勉强让他掩饰着一切,开始了新的生活。
对于赵云风的突然消失安然有些担心,她第一次主动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赵云风的声音依旧温暖亲切。
“还好!”知道他平安无事,安然松了一口气,安心的露出了微笑。
赵云风温柔暧昧的轻声问:“是在担心我?还是想我了?把你的心告诉我好吗。”
安然有些紧张,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你突然没有了消息所以打来问一下……你还好吗?”
赵云风轻叹:“要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我很忙是真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而且很棘手,可能会很快就结束,也可能要很久。安然,偶尔打个电话给我,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关心,哪怕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再逼你做出选择,因为可能我也没有准备好,我的心并没有完全走出困惑。”自从接到了美丽无声的电话后他的心就无法停止对这个女人的想念了。
安然轻笑出声,这笑声顷刻溶解了凝结在空气里的尴尬和无奈的痛楚,两个人在笑声里把模糊的关系变得融洽而默契。
赵云风放下了安然的电话后,他从衣服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了那张一直不曾离开过自己身体的照片。
照片上有赵云风身体温热的气味儿,暖暖的,让照片上面的人都感动心疼的浅浅笑着。
赵云风满是柔情和思念的望着照片中的人,她长长的直发披肩,一双神情迷离醉人的眼,嘴角微扬,浅笑中有着优雅沉静的高贵气质。
他轻轻的吻上那曾经让他爱的几近疯狂的脸,泪慢慢滑落。他的心头猛的一紧,想到那午夜里手机传来她悲戚的哭声,还有陈医生心理辅导室里她那凄惨的叫声,赵云风发誓要把这一切彻底的查清楚,五年来他一直活在别人的阴谋里和摆布中,他要把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要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和惩罚。
赵云风:“美丽,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是真的死了吗?还是被别人藏在了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还爱我,就请你给我心灵的指引,让我找到你,让我爱你的心重回你的怀抱,让我弥补曾带给你的伤害,让我们一起获得重生,永远都不再分开。”
赵云风在新医生的帮助下精神和体力都恢复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