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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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闹鬼

关东有一个汪家沟,沟北的大架子山下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这家娘俩,儿子名叫致贵。他家也和别的穷人家一样,受本异村地主汪二爷的盘剥。致贵十四岁这年,家里实在没法过了。一天,致贵对妈说:“妈,我要到汪二爷家去放牛,多少挣两个钱买米,顺便还带出个咀去。”

妈一听就掉眼泪了,说:“孩子,他家的牛可不是好放的,多少人都因为牛叫鬼抢去,白给他放,还欠他的牛钱。”

致贵说:“咱家己经断了烟火了,你老还闹病。我去,加小心就是了。”就这样,十四岁的致贵就到地主家去了。地主当踢给他立了三条;规矩:一、放牛必须起早贪黑;二、牛要是掉膝扣工钱;三、丢了牛照价赔钱。小致贵一一都应下了,从此就在地主黔家起早贪黑地放牛,把牛放得膘满肉肥,地主想挑毛病也挑警不出来。

一晃儿到了夏天。有一天下大雨,直到天黑,致贵才赶畜着牛往回走。因为着急回家,他抄了近道儿。路过经常闹鬼的大架子山北坡时,从一个坟地里一下子蹦出一个怪物来,只见这怪物足有一人半高,上下一身白,脑袋有水桶那么睡大,两个眼睛有小碟儿那么大,还发绿光。致贵总听人说这里常闹鬼,他一着急,喊了一声“鬼”,就晕例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己经快半夜了,他站起身来,跌跟头,打睡把式地往山下跑。到山下一看,牛正这一个、那一个的,有的卧着、有的站着倒嚼呢。他把牛圈到一块,赶回了村。进了地主家,还没顾得上吃饭,正在伙房拢火烤衣服呢,地主婆进来,劈面就是一个大咀巴,打得致贵顺咀丫子流血。地主婆问他:“那条花腰子牛呢?”他一时被问借了,答不上来。地主婆说:“快去找牛,找不着就得照价赔钱!”

致贵哭着走出院去,摸着黑儿到村外去找牛。找呀,找呀,又转到大架子山来了。一个电闪照亮了半拉天,他恍恍惚惚看到山坡树林里象有一间房子。他想:我要是进屋去暖和暖有多好啊!他照着那个方向走,顾不得什么鬼不鬼灼了。一合儿走到了那个房子跟前儿,他一看窗户还透出来点儿亮光。他炸着胆子,镊手脚地走到窗根底下,一听屋里正有人唠喀

呢。一个人说:“这下子,这小牛馆儿又得白给你放三年牛了!”又听另一个人说:“老兄,还不是你的命好1”说完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又听先说话那人说:“看来你这鬼还得装下去。”后一个人说:“不管怎么说,今天我算又得了一条牛钱!”两人又小声地嘀咕起来。致贵在窗外听得明明白自,心想:“什么他妈的鬼,原米大架一山闹鬼儿是这么回事。”想到这,气得心蹦吩跳。他越听声音越觉得耳熟怎么好象是东家汪二爷的声音?他用舌头尖儿舔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看,正是东家汪二爷和一个连毛胡子的人唠喀呢。他想:“好啊,汪二爷,你的心典狠啊:我非治治你不可。”

这时就听房门吱扭一声开了,东家汪二爷走出来,他刚迈过门坎儿,致贵就举起放牛的棒子,照着汪二爷的脑袋啪一下子打下去。就听“啊”一声,汪二爷倒在地下不省人护’

事了。屋里的那个人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出来一看,刚一露头,致贵手起棒落又是一下子,他连生气带着急,一下子打!到门框上.这下可把那个人吓坏了,咕。冬一声,在地下给

致贵玻头,咀里还直喊饶命。致贵问:“你是干啥的?快说!”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是牛版子。”

致贵说:“你和汪二爷是怎么回事儿?”那个牛扳子说:“他今天又装鬼把他家的小牛信吓死了,我们俩就把那条牛劫来了。”

致贵问:“牛在那里呢?”牛贩子说:“就在这屋里呢。”

致贵进屋一看,花腰子牛四腿被绑着,见了致贵还r牟呻直叫呢。

致贵对牛饭子说:“赶快把牛松开!”

牛贩子连连点头,忙把牛松开了。

致贵说:“往后‘不许你们再干这损事儿!”

那人连说“不敢,不敢!”又跪下给致贵磕头。致贵乘机赶着花腰子牛下山了。

这时雨住天晴了,满天星星正喜眉笑眼儿地冲他笑呢。

鸡叫的时候,致贵回到伙房,他听说地主汪二爷用担架抬回来,卧床不起了。人们都说他被鬼打了,性命难保呢。

从此,这闹鬼儿的大架子山再也不闹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