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到家里,一进门我就看见门口地上有一张小字条,我边换鞋边把地上的那张小字条捡了起来,果然是那个小语留下的:
帅哥你好: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明天中午会免费为你再送一份一模一样的午餐。字条后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没事的时候可是找我聊天哦。
小语
xxxx年x月xx
我正为林亦然的事情心烦意乱呢,所以就随手把那张小字条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然后蔫蔫的穿着人字拖去洗手间冲凉了。
冲完凉出来,坐在电话机旁边,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我想给此时就在对面楼里的林亦然打个电话,可是一时间莫名的失去了勇气,正当我徘徊不定郁闷之极的时候,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不慌不忙的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干嘛呢?”是蛋仔的声音。
“没干嘛啊!”我没心情的说了一句。
“没事你过来我爸的车行吧,我们今天要在这儿开一个party。”几年前,蛋仔的老爸开了个车行,专修一些高档轿车,从开业到现在生意火爆的不行。
“我困了,不想去了。”我懒洋洋的说一句。
“快来吧,一会儿一大堆美女都要过来,兄弟我一个人招架不住啊!”
“德行!就你一个男的啊?”
“呵呵,开玩笑的,刘鑫和宾仔马上就到。顺便给你透露点机密,白冰也会来噢!”蛋仔、刘鑫和宾仔都是我高中时期最铁的兄弟,我们四个人喝过同一啤酒,抽过同一支烟,睡过同一张床,爱过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当时被我们高中誉为“万人迷”的白冰,只可惜到最后我们四个中都没一个能把白冰追到手,然而我必须得承认我和白冰那一段让人难忘的小插曲,坦白而言,白冰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孩,后来她跟我分手了,我也很心理变态的由爱生恨,其实现在想想的确没有恨不恨的必要,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就好,就算分开了,不能在一起了,也要笑着挥挥手说声再见。
“说话啊你!怎么了?不敢来?”蛋仔在电话那端冷嘲热讽的口气对我说。
“有什么不敢去的,我还怕她吃了我不成?!”
“那好,我们在这儿等你!”蛋仔狡猾的一笑,貌似别人跳进自己挖好的陷阱里都是这副德行。
挂了电话,我不知不觉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机清脆的彩铃吵醒,我半睡半醒的接听,蛋仔在那边几乎要抓狂的声音传来:“操!你在忙什么呢也不接电话?大伙就等您老一个人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自己玩会儿,我困死了!”我打着哈欠说。
“你TM放我鸽子啊!”停了一下,蛋仔对我说:“好,你等一下,我让白冰给你说话!”
不一会,电话那端变成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嗯,的确是白冰。
“说话啊你?”这是这三年里白冰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结果没想到还是个问句。
“不知道说什么!”我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为什么一听说我在这里你就不来啦?”
“没有的事儿!你别听蛋仔他们瞎说!”我能想象到蛋仔在白冰面前那一堆添油加醋的话。
“你和我有三年没联系了吧?”
“嗯,是有三年了。”
“那你不想见见我吗?”白冰在电话那端笑了。
我想了两秒钟,然后也苦苦的笑了笑说:“其实我就开车在路上,一会见好吗?”
“嗯。那你开车小心点哦,我先挂了。”
“嗯。”我说完,听见那边挂掉电话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我把车停在了车行门口,然后深吸一口气,解下安全带下了车。蛋仔他老子的车行分上下两层,下边一层是修车的车间,上边一层一半是储存室,一半是蛋仔的“私密空间”,这里也是以前我们没事时常来光顾的地方,有桌球台、电脑、吧台和几个用废旧的汽车轮胎做成的秋千。
我和在下面值班的小店员打了招呼,直接上了二楼,还没上去,就听见上面热闹非凡,谈笑声和音响的重低音像一股冲击波一样扑面而来。
“嗨!这儿!”蛋仔见我上来,在“舞池”中对我挥挥手,我示意他们继续,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环视了“舞池”里的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些老熟人,真不知道这些昨天还散落在天涯海角的阿猫阿狗们怎么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聚在了这里,我想见的不想见的人今天似乎都见着了,唯一没见着的是半个小时前还和我通电话的那个叫白冰的女孩。
这时蛋仔和刘鑫朝我走过来,一上来刘鑫就笑呵呵的大声打招呼:“哈哈!你小子还活着呢?!”
“托您老的福,兄弟暂时还死不了!”我笑着和向我展开怀抱的刘鑫狠狠地拥抱了一个。
“吃的喝的你自己拿,我就不招呼你了!”蛋仔大声地对我丢下一句话又混进了旁边闹哄哄的队伍中去了。
我对刘鑫拍拍我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
“宾仔呢?”我问坐下来的刘鑫。
“那儿!你没看见那小子正在泡妞嘛!”
“都是一帮老同学,谁泡谁啊?!”我笑了笑,接着说:“和宾仔跳舞的那个女孩是叶子吧?”
“嗯,是,刚开始我都没敢认出来,变化真是太大了,把脸挡住跟演员似的!”
“没你这样损人的!叶子本来就不难看,再说人家身材好,打扮打扮挺有范儿的!”
正说这话,白冰走到了我们身旁,开始我还真没注意到,还是刘鑫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才抬头看见站在我右手边的白冰。三年没见,白冰还是那样迷人,斜斜的刘海,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让人多看两眼就能中电的大眼睛……
“好久不见。”多年不见,我想我现在能说的也无非是这句话。
“多久啊?”白冰对我调皮的笑笑。
我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算啦,就知道你记性差!”白冰顿了顿转开了话题问我:“你怎么不去跳舞呀?”
“我怕我这把老骨头一会折腾散架了!”我也尽量让我们之间显得没有那些所谓的隔阂。
“你怎么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白冰对我再次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心里也顿时有一丝莫名地紧张,为了掩饰这种紧张,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啤酒喝了一口。
“那是我的!我刚才上洗手间前才喝了一口!”白冰撅着嘴,一副想要对我发飙的前奏。
“不……不好意思哈!”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喝吧,我再去倒一杯。”说着白冰一转身去小吧台倒啤酒去了。
白冰刚一离开,刘鑫就把脸凑过来在我耳边奸笑着说:“我看你俩还有戏,呵呵。”
“去!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着丢给刘鑫一支烟。
刘鑫把烟叼在嘴里:“回头有草,免得到处找。吃吧,不吃可惜了~”他故意把这个“了(liao)”字说的抑扬顿挫。
我拍拍刘鑫的肩膀,学着长者教导小孩子的口气对他说:“兄弟,不要为了一棵小草而放弃整片呼伦贝尔!”
“呵呵,你还真以为你是小子什么好马?!”刘鑫笑得我直想哭。
这时,音乐停了下来,白冰端着一杯啤酒缓缓地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