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进得厅堂,见宋老太公在闷坐,忙施礼道:“伯父,身体一向可好,还没有安歇?”
“还好还好,”宋老太公起身,拿起身旁的龙头拐杖,对花荣说道:“贤侄请坐,你们谈,我休息去了。”说罢出了厅堂,丫环过来搀扶着去东房安歇。
宋江让座,笑道:“这几日怎么不见过来,忙什么呢?”
“特种军训练很紧,天天我抓射箭基本功。”花荣和宋江一阵寒暄,话题一转,说道:“我听说军训部要提几个副经理,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这个意思,卢经理主管,他提名,管委会批准通过才行。现在只有公孙胜一个副经理,那是他的历史地位决定的。”宋江心道:莫非花荣是来走关系的,要争个副经理职位。
“依我看,暂时不要设副经理职位,一个也不要设。”花荣此话一出,令宋江很意外。“这副经理职位不管几个,应该从公布的五虎八杰八骠里选吧?”见宋江点头,花荣接着说:“不知道要选几个,总不能这二十一人都当?”
“我和卢经理最初拟订五个,军训作战部上万人马,得有几个协助卢经理工作的,长期靠燕青这个主任也不行。”宋江说道。这时丫环送来茶水,放到花荣跟前。宋江对丫环道:“你先出去,没有招呼不要进来。”
花荣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我看这五个副经理没法选。五虎将里面,关胜林冲倒是声望最高,那三人:呼延灼秦明董平资历威望武功不相上下,秦明我倒可以劝他,他不当也不会有怨气,那两人可未必行。八杰里面鲁智深因为拳打周通,被撤了处长,现在挂副处长职务,当不上。李逵没有工作能力,让他干他也不干。其余的六个人可都有资格。八骠将里面我可以不当,其余那七个,谁不当上都会没好气。”
“说得很有道理。”宋江很佩服花荣的分析。但是这些他也想过,于是说道:“我是告诉卢经理这样拟订副经理人选的,马军两个,步军两个,水军一个。马军里他应该提关胜林冲,步军里除了鲁智深李逵,其余那六个不好挑选。”
“我看燕青可以算一个,最不好选的是水军,李俊威望高,张顺本领强,二人不分伯仲。即使选出五个副经理,其余的谁敢保证不闹意见。现在水军里,没进八杰将的,就有人怨气冲天。”
“哦?谁?说来听听。”宋江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猜到。
“童威童猛是李俊的副手,全听李俊的,没什么事。张横和阮家三兄弟,天天嚷嚷不公平。张横看兄弟张顺当了八杰将,找过卢经理,问怎么没有他,什么原因。卢俊义说是宋总和军师搞的,与他无关。阮小七也说要找你或者军师,问问怎么没进八杰将。毕竟八杰将每月有二两银子的补贴。再说马军八骠将里,武功都不分上下,象杨志和索超就在北平打过平手,二龙山杨志是二把手,在武松之上,如果武松当上副经理,杨志心里能平衡吗?武松不当,步军里只有刘唐和雷横了,恰恰这二人武功相等,在东溪村交手,还是军师吴用给劝开的。我看水军和步军都不好办。”
“不好办就不办了。”宋江笑道:“那就听贤弟之见,暂时不设副经理。难得你想得周全。水军里阮家兄弟和张横,倒还没找我兴师问罪,可能找过军师了。”
“我看是没空来吧。听说水军寨里天天赌钱,平时在家里赌也就算了,晚上值班也赌。白天也不好好训练,战船处的孟康看到水军聚赌,没事也和手下小厮赌博,不好好造船。”花荣边喝茶水边说道。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戴宗说?”宋江诧异道。
“四处水寨和鸭嘴滩都离得远,下山要走好几里路,内部稽查处不去,戴宗又刚接手,先整顿内部,所以梁山上还不清楚。”花荣道。
“这还得了!我一定要彻底查处,”宋江十分恼怒。
“要彻底查处,就先别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花荣又谈了一些闲话,起身告辞。宋江见时候不早,也不强留,起身相送。忽然想起一事,边送花荣边对他说:“马麟的媳妇你知道吧,不肯留在梁山。我看你让你夫人劝说劝说,听说那媳妇是官宦人家出身,你、徐宁也全是军官出身,家眷都知书达理,不象母夜叉母大虫她们粗鲁凶顽。妇道人家好说话,有共同语言容易沟通,你们的家眷劝劝她,让她就和马麟凑乎过吧,这梁山有什么不好。”
“看在宋兄的面子上,我让内人去说合说合,不一定保证成功。”花荣答应道。宋江送到门口,二人分手。
谁知次日中午,食堂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这天凑巧人多,将领全来打饭,三个大锅的牛肉发完了,不够,没有领到牛肉的十多个人,围着宋清朱富争吵,不知道谁扔了半块砖头,又砸坏了一个大锅。
下午柴进、裴宣、李立、孔明、孔亮等人,围着这口坏锅,看那半块砖头砸的大洞,商议着写报告。次日是初五,上午梁山管委会开领导会议,这回负责保卫安全的是孔明孔亮兄弟。下午各经理再召开本部门会议,商议本部的事务。五大部门中事务最多的就属柴进的后勤部。那柴进中午饭都没吃好,嘴里起了大泡,嗓子直冒火,好容易等到未时,急忙忙的来到后勤部办公室,等着各处处长来开会。
第一个到来的是铁面孔目裴宣。柴进又等了一刻钟,看看还有人没到齐,就冲着裴宣说道:“你这办公室主任履行职责吧,拿记录薄记迟到。”
又过了片刻,十六个处长都到齐了。柴进看看众人,对裴宣说道:“把刚才迟到的几个人名念一下,记着从今天开始,迟到一次罚款五十文钱。”裴宣开始念迟到的人名,最后一个是神医安道全。
“我正给秦明夫人看病,总不能看到一半就撂下不看,跑这来开会吧。”安道全很不满,这不合理。“医务处离这最远,我这不会武功的得走一刻钟。”
“别找客观原因,迟到就得罚!裴主任,记下,月底扣月薪。”柴进不容分说。
“你这么霸道!这会我还不开了,我倒看看你怎么罚我!”安道全说完转身要往外走。
“不开会罚一两银子,全照你这么没纪律,后勤部我还怎么管!”柴进喝道。
“我就不开会了!”安道全一往外走,众人赶紧拦住,有挡住道的,有往回拽安道全的。监狱管理处处长蔡福中午喝多了,两眼看东西花花的,耳朵里嗡嗡的,脑袋里晕晕的,听不清谁在说话,看众人拉拉扯扯,也要过去看看,谁知道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酒饭全吐在了桌子上。
众人看到了是蔡福吐的,有几个呵呵直笑。蔡庆、郁保四二人虽然也喝的不少,但是和蔡福最好,赶忙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找抹布擦桌子。柴进气得用手猛拍桌子,高声大喝:“今后每逢五、十开会日子,中午一律不准喝酒!喝酒扣一月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