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满城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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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些事不管你在不在意,但必须要承认的就是潜移默化的力量虽然微乎其微,是看不到也察觉不到的,但一旦成势,就像会野草一样疯长起来。这放在我和陈丽娟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母亲常在我面前说起陈丽娟来,还什么娟啊阿娟啊的叫着,我虽然听着就烦,但心里不免还是会有一丝感觉,如果说以前只是为了一种男人本身的虚荣感,那么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叔叔婶子们也开始说起我的事来,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家乡人生活习性相同,好相处一些,显得亲近。有句话不是说,亲不亲,家乡人嘛。一向很有主见的我,此时却抓头搔脑起来。我似乎开始觉得婚姻和爱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陈丽娟也发动了对我的攻势。她不在像以前那样含蓄了,以前只说想我,很想见到我,但现在而是直接的表明了她的立场。她说她这些年在外,七年多了,第一次对我有这种感觉,而且还言明她要嫁给我。这些话我听了后就开始晕呼呼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一个女人说她要嫁给我,这让我又一次云里雾里,像上了天的感觉,开始轻飘飘的。

回深圳前,陈丽娟说让我帮她去她家捎带点东西,我当然不好推却就答应了。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让王晓芸知道的,但回来后,一来带的东西藏不住,二来我明人不做暗事,也不想瞒着王晓芸。去陈丽娟家里,其实也带点我家人的意思,我也没有多想,不就是帮忙捎带点东西嘛,我可不想搞那么复杂,陈丽娟的家其实离我家还是有一段路的,我一个人去觉得别扭,还拉上我的一个同学兼好友。中途还特地跑到县城买了些烟,酒,和茶叶。去人家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吧。到了陈丽娟家里,陈丽娟的家人倒很是热情,一定要留我们吃饭。胜意难却,也不好推辞。就留了下来,陈丽娟知道我去了她家里,我在她家里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家里,和她父亲没有说上几句话,到是非让我听电话,她父亲可能看出了一点眉目,说,我家闺女要找你说话,把电话塞给了我。我显得受宠若惊,聊了大半天,其实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从我进陈丽娟家的家门,陈丽娟的母亲就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几番。然后就去厨房忙活了,怕忙不过来,还找了邻居来帮手,这下可热闹了,人家问长问短的,我老远的听陈丽娟的母亲说,家里来客人了,我什么时间一变还成了贵客了。唉,这下倒好,按照农村的规矩,我这倒好像是来看“屋子”的,也就是说男女双方先看看家境。中午,在陈丽娟的家里吃了饭,是按我们本地招待客人的方式。临走时,帮陈丽娟带了陈丽娟要的东西,原来是家乡土产的蜂蜜。另外,陈丽娟的母亲还硬塞了几个苹果给我带上,苹果代表着平安。

回到家里,王晓芸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没有解释什么。后来只说是帮陈丽娟带的,王晓芸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很不舒服。晚上陈丽娟照旧打电话到我家,随意调侃的聊着,陈丽娟说她家人看上我了。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是你要嫁人,又不是你家人要嫁人。陈丽娟还说我回深圳时一定要告诉她是那天,她去车站接我。而且和她住在一起的同事要走了,我回深圳后可以去她哪里住,但声明要分开睡。我不禁的感到好笑起来,难道一下子就睡一起呀。

离开家乡回深圳的最后一个晚上,去叔叔家坐坐,算是走之前的问候。叔叔是名教师,是个文化人,在农村,文化人都彬彬有礼,说话也很有份量。从小时候起,我都很尊敬叔叔。叔叔说有话和我说,想想叔侄俩也有几年不见了,好不容易在一起聊聊。叔叔把我叫进了房间,实则有意的避开了王晓芸。叔叔开门见山,说我这么大个人了,再过两三年就奔三了,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打着呵呵应付着,叔叔说到了王晓芸,问我心里到底有没有底,这一问让我当时哑口无言。后面叔叔把重心偏移到了陈丽娟身上,说都是同学,自己家乡人,比较了解,容易相处。真是老调重谈,和我母亲的话如出一辙,算是给我一个建议。我想这可能是母亲让叔叔来做我工作的。这样让我的心里也不免多了一些想法,促成了我内心贴近陈丽娟的可能,但我和王晓芸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和王晓芸回深圳的确切时间我一直没有对陈丽娟说,我怕她坚持要来车站接我,到时碰到王晓芸,那可就真的全露馅了。不过我走后,陈丽娟就打了我家里的电话,我母亲就告诉了她,为此我还责怪了母亲。说来也巧,陈丽娟在我回到深圳的前一天恰巧出公差去了北京,可谓阴错阳差。这让我也不免松了口气。回到深圳后,顺带了些家乡的特产,也要给朋友们打点打点,算是回趟老家出来没有空手。打电话给鹏飞,周玉新,张小华过来,都分了点。鹏飞告诉我一件事,说阿燕竟然去站街了,我听了半信半疑,鹏飞看到我有些不相信,说是真的,他都亲眼看到过好几次了。我听了只能替阿燕叹息,眼下自己的事多,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王晓芸回深圳后,身体感到有些不适,可能是去我家乡水土不服,再加上一路上奔波劳累,疲惫不堪所至。第二天我还要上班,我说你自己去南山医院看看吧。第二天早上,王晓芸起来想让我陪她去,我却说要上班,显得不情愿,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和王晓芸之间己经慢慢的疏远了。王晓芸出了门,我思忖了一阵,觉得这样做不妥,赶紧追了出去,打了电话给她,说陪她一起去,这样一起进了南山医院。谁知道一查竟然跑到妇科这边来了,很少进医院,这才发现医院的人比我想像中多的多,简直和集市上一样热闹。我只能坐在外面等。王晓芸一会跑这,一会跑哪,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才算告了一段落。最后去了医生哪里,我也跟着去,想了解一下病的情况,趁着王晓芸去拿药的空档,我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的一位医生便说了起来,年老的只问了我一句,结婚了没有,我说还没有。然后,年老的就说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只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都很聪明的,然后就责怪年轻的医生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医院有保密制度。但年轻的医生在此之前还是提到了一些字眼,好像说服食的避孕药之类的,对身体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