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莎差点火冒三丈,“有什么话现在直接冲我说吧,不要等到九点半了!”
“我现在有些忙。”
“玩那种东西叫忙吗?!”陈叶莎远远指着对方正在组装的汽车玩具。
“不要随便轻视别人的爱好。”
“抱歉,我没有随便轻视别人,只是请你不要随便浪费别人的宝贵时间。有什么事直截了当说出来吧,谢谢!”
傅鹤鸣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车模,然后拿起一张纸,走过来递到她的面前,“请看一下上面的内容。有疑义的地方尽管对我说。”
又补充了什么合租事项?——
这是一张手工制作的表格,用直尺打的框线,上面横排写着“星期一,星期二,星期……”,竖向列着“客厅区域卫生(包括拖地)、厨房区域卫生(包括倒垃圾)、晒台区域卫生(包括收拾衣架)……”三大区域项下还有零零种种的家务明细清单。空档内填有他们三位住客的名字,每天各人有具体负责的区域。
“这是什么?做什么?”
“值日表,请看上面的抬头。”傅鹤鸣点了下最上面的三个字,“如果当天林姐没在,由我来代替。这样安排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叶莎嗤之以鼻,“这个根本做不到!纸上谈兵罢了。”
“为什么做不到?”
“你想想看,早上肯定没时间,晚上我经常加班。我加班到七八点、八九点回来,你等得了我回来打扫卫生吗?”陈叶莎指指沙发的方向,“你看,我刚出去一会会,你手脚就那么快了。”
“这可不是一两次,好像是你的老习惯吧?”傅鹤鸣托起下巴,作数据搜索状,“最近的一次,上个星期三,大概九点十几分的样子,我开门进来,迎接我的是一大堆垃圾。我那么晚回家,还要替你收拾残局,换任何人都会有想法。”
“那天我在房间里打电话呀!我又不是不做,只是有事走开了一小会。等我出来做事情的时候,没想到又被你扫荡掉了。所以说你手脚太快了!”
“哈哈,反倒怨我性急了?不过说起来,我很想见识一下娇生惯养的你劳动起来会是什么样,比如擦擦桌子、拖拖地板。”
“你才娇生惯养!”陈叶莎真想冲口说,我可是拖过一次地的,当时你也有看到,虽然那次情况比较特殊……“我十一、二点回来呢,难道我凌晨十二点还要给你拖地板吗?”
“十一、二点也是你经常的范畴?”
“不是,我是说假设!假设我十一、二点回来。”
“哦。我想你也不至于为了逃掉做家务的事,每天逛到半夜才回来。”
“我至于吗!”陈叶莎被他气得血流加速。
“如果你值日当天加班,我也可以帮你打扫卫生。这样可以?”
“还有还有,我觉得洗碗这条太多余。林姐好像经常不在,哪有那么多碗可洗,一个星期洗上两次算好的了。比方说上次你洗碗,那么这次就轮到我,用不着在表格上列得这么详细吧?如果当天应该我洗碗,但是那天我正好在外面吃饭,你是不是要把碗留着等我回来洗呢?你这样安排太不符合实际情况了,还是谁比较有空就谁来做一下比较好!”
“然后,你是不是想对我说,其实你好像比较有空,打扫卫生理所当然你来做?”
“我没说,这话是你说的。”
“呃,正好我有一个打算——平时我比你早到家,如果林姐不在,当天我不加班的话,由我来做晚饭,你负责洗碗,怎么样?”
陈叶莎往后退了一步,“你来做晚饭?”
“你的举动太夸张了吧?”傅鹤鸣把纸卷成筒状,敲敲肩膀,“虽然我实践经验不算很多,但是我理论知识方面很丰富,有这个自信。”
“理论知识很丰富?那我也有,或许比你更有自信呢!”
“是吗?我很想领教领教——这样吧,如果明天没事,我们早些回来比个高低怎么样?晚饭三菜一汤的标准,你只需做一道菜,其它由我负责,我们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看谁理论结合实践更称得上自信。就明天,怎么样?”
陈叶莎被他两个“我们”叫得心惊肉跳,“我才不要呢!”跟你比高低,要我给你做菜?——门都没有!她想,我父母都没好好尝过我的手艺,你是我什么人,要我破天头一遭!
“你怕我输给我还是什么?不用担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输的一方只要负责把碗洗了。怎么样,请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其实我打算减肥。”
“又减肥?你不是早放弃了吗?”
“谁说我放弃了?!”
“哈哈,晚上恐怕又会有什么小老鼠出来觅食了吧?”对方一脸猫笑。
“才怪!”陈叶莎的脸被血液烧着了,“不和你说了!”不管对方笑成什么样,她甩脸就走。
回到房间,她想想实在怒气难咽,又给曹启娜拨了电话,“娜娜,在做什么?”
“在公司加班。”
“啊,这么晚还在公司!那么不方便和你说话了?”
“没事。一样赶夜车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呜!”陈叶莎对着电话把嘴巴撅得老高,“娜娜,我要被人气死了!真的要被隔壁那个恶劣的男人气死了!”
“又怎么了?”
“我跟你说呀,刚才那个恶劣的男人又莫名奇妙发飙了,他为了专门对付我,竟然制作了一张打扫卫生的值日表!又不是初中生,搞什么值日表,真是滑稽透顶了!……还有呢,你根本想不到,他居然对我说如果林姐不在就由他做晚饭,叫我帮他洗碗——”陈叶莎明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气息,下意识地打住了话。
“莎莎,你还是不要住在那里了,搬回家去吧。”
“咦?”陈叶莎要的不是这个效果。“你的意思是我斗不过他,要我赶快逃跑吗?”
“不是因为你斗不过他要你逃跑,而是——你有没有发觉你自己愈来愈被那个男的左右你的情绪了?”
“才不会呢!我一向心平气和的,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情绪,更别说被个莫名奇妙的人左右我的情绪了!”
“你知道吗,现在你和我说话,三句话离不开有关那个男人的事!真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呢?”听筒里的声音有明显的焦躁,“我的耳朵有些受不了了。”
陈叶莎吃惊不小,在此之前她没有这个意识。“那个人一直在找我麻烦,我不是向你吐苦水嘛!”
“反正,你也愈来愈不对劲——”曹启娜突然用很严肃的口气问她,“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陈叶莎冲手机叫道:“人家这么痛苦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不打扰你了,请继续赶夜车吧,拜拜!”她生气地切断了信号。
你还是不要住在那里了,搬回家去吧。”
“咦?”陈叶莎要的不是这个效果。“你的意思是我斗不过他,要我赶快逃跑吗?”
“不是因为你斗不过他要你逃跑,而是——你有没有发觉你自己愈来愈被那个男的左右你的情绪了?”
“才不会呢!我一向心平气和的,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情绪,更别说被个莫名奇妙的人左右我的情绪了!”
“你知道吗,现在你和我说话,三句话离不开有关那个男人的事!真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呢?”听筒里的声音有明显的焦躁,“我的耳朵有些受不了了。”
陈叶莎吃惊不小,在此之前她没有这个意识。“那个人一直在找我麻烦,我不是向你吐苦水嘛!”
“反正,你也愈来愈不对劲——”曹启娜突然用很严肃的口气问她,“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陈叶莎冲手机叫道:“人家这么痛苦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不打扰你了,请继续赶夜车吧,拜拜!”她生气地切断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