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步胜天见众人无异议,便动手解了各人穴道,那郑晓潭大踏步走到火青堂的后院中,纵身一跃,便上院中一棵大松树,自怀中掏出一支短笛,呜呜的吹将起来,不算动听,却也传得极远,不多时便先后有人跃进院中,只等得顿饭功夫,院中已聚得两百余人,行动如此迅速,让在场各门派不由赞叹。
郑晓潭将自己意愿说得各人听后,亮云堂下众弟子皆愿与郑晓潭共同进退,众人见后甚是欣喜,郭云峰便即传令下去将各人安顿,郑晓潭又让郭云峰准备些布置机关所需,这才进得侠义厅再见过各掌门,众人见他调度有方,对属下重情义,是以并未因他变节而瞧他不起,苍云道长急命人搬得张椅请他坐下,那郑晓潭正待坐下,忽地又拍一下自己额头道:“方才只顾召集兄弟前来,却忘了大事。”众人闻言大愕,原来流云阁一直以来便派了五名卧底安插在火青堂,今日之事只怕已被传至流云阁,如此一来,郑晓潭属下亮云堂众弟子只怕难以安全离开此地。
听得郑晓潭如此之言,众人皆知事态严重,一旁郭云峰自是识得郑晓潭所说的几人,当下叫了声“天儿”,便即走出侠义厅,步胜天虽对郭云峰有些许怨恨,但此时却也懒得计较,大踏步跟着郭云峰而去,柳凤萍也应声跟得,一路行时又招呼了几名火青堂的弟子,四处搜寻那几人下落,不到半柱香时间,有四人已被擒下,剩余一位名唤陶阿成的却不知去向,步胜天想及另外一人可能已出火青堂,心下更是着急,这时突然一名弟子上来报说望见那陶阿成往林中走去,当下步胜天便顺着他的方向急掠而去,何求安也跟着冲得上去,二人在林中寻得片刻,只听得几声“扑哧”“扑哧”,放眼望去,只见一只白鸽已冲天而起,腿上似绑了纸筒。
“信鸽,糟糕,赶紧截住那只信鸽。”说话间步胜天已跃身而出,自树上折下一枝向那信鸽掷去,只见信鸽两翅一拍身形虽是迅速上升,但终还是被树枝扫中缩起的双脚,痛得不由跃落一棵树梢,步胜天急忙赶得上去,见那只白鸽身形委缩在树叉之间,便要纵身而起,旁边忽然蹿得一人,举刀便向他胸前砍来,步胜天大愕,正待跃起的身形急忙凌空一个转身,避开来人刀势,口中大喊道:“赶紧把信鸽打下来。”何求安听得急忙拔剑而出,手腕轻抖,只听“嗖”的一声,手中剑应声而出,直向那白鸽激飞而出,眼见那白鸽便要被箭刺穿,突听得树枝一阵沙沙抖动之声,原是何求安的安打中被风吹摆下来的树枝,长剑虽是迅急,穿过遮挡的树枝,但却仍未伤到那只白鸽。
眼见那白鸽受惊又疾飞而起,何求安不由大大懊恼,只恨自己学技不精,若是因此而致亮云堂下两百余人受害,自己当是万死亦难辞其咎。一旁步胜天正一掌将突袭之人击晕,眼见白鸽再度飞起,却也无能为力。
二人正自抱憾万分时,那白鸽却又自空中直坠而下,步胜天纵身接过那白鸽时,却见那白鸽被一支羽箭直透全身,二人回转头来时,却见卓飞羽一脸笑容立在林中。步胜天连忙抱拳行礼,谢字虽未说得出口,卓飞羽自是理会得。何求安取下那白鸽腿下的竹筒,拆开一看,见那信上果然写得:亮云堂主郑晓潭已携堂下弟子全数投敌,请急思对策。步胜天用手拍了拍何求安的肩头,二人相视一笑,向卓飞羽走来,何求安向他行礼正待说些什么?那卓飞羽向步胜天笑了笑,径自转身而去。
回得火青堂
何求安将截来书信呈上,郑晓潭看过后,遂跪将在地道:“郑某代亮云堂两百三十名弟兄谢过少侠。”何求安急忙上前扶起道:“郑堂主客气了。”这时各掌门也都对何求安投来信任的目光,何求安不敢就此居功,正待说出原委,卓飞羽却抢道:“郑堂主现下可安心了,
大战在即,还是请郑堂主尽快在火青堂正门布置好机关应敌才是。”
“那是自然。”说罢,便让郭云峰派了数十位弟子守在火青堂大门牌坊前的各处,以防有人趁机来扰,又检查了自己让郭云峰备的东西,这才令属下两百余人上前布置,但见郑晓潭左右调度,处处显大将之风,正门虽是地势宽广,郑晓潭命人在山门前挖得一条长三十余丈,宽丈余,九尺深的壕沟,因段天流曾言明会亲自带人前来拜访,故此中间剩得一条两人同行的过道,郑晓潭命人在壕沟下面布得竹尖,上面盖上枯枝,又掩上土,众人看时,只道这般简单的陷阱,倒也不显稀奇,身手了得之人一失足,便即能凌空纵身而起,正疑惑间,又见亮云堂各弟子在壕沟旁,将数根铁棍打入地面,用绳索绞住直拉到火青堂大门前,又用绳索将削尖的木条,间隔绑好,再用筋条固定,只须碰到绳索,那木条牵动筋条,削尖的木条便会急速射出,群雄这才各自钦佩,待来人以为壕沟是陷阱时,必然全力跃过,跃过壕沟却又必然会牵动机关,实在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