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婚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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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生

我——王飞,在经历了三年的痛苦煎熬之后,终于破茧成蝶重获新生了。

吃了三年的牢饭,当重新踏上这片自由广阔的大地时,我不禁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是的,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噩梦醒来是早晨,我终于又能见到太阳了,我感到自由真好,无拘无束真好,我想大声欢呼。

我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宁宁身边告诉她这三年来我有多么想她,可现实中我又不能那样做,我不想再伤害她了。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我坚信我给不了她幸福。我只是一叶在汪洋大海里漂泊着的小舟,我的命运连我自己都左右不了,我怎么能奢言给别人幸福呢?况且,宁宁应该已经把我忘了吧?三年的时间,多少个漫长的日夜,又能发生多少的故事?谁会为了一个小混混而等待呢?年轻的心是悸动而焦渴的,我不奢求别人会为我怎样,我也不会再为别人而怎样。

我的小弟们走的走飞的飞改行的改行换老大的换老大,等我出来时他们都各奔天涯了。我基本上成了孤家寡人光杆司令,手下没有几个小弟了。而在我进去的几年里,我手下那么多小弟也只有一个猴子还算有心,隔一段时间会来看看我给我送点好吃的。我饱尝了人情冷暖,也看破了世俗红尘。

我刚进去的时候,曾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的父母我要出国打工,三两年不会和他们联系,让他们别担心别挂念我。所以在这些坐牢的日子里,我的父母不知我出了事。现在出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我的父母。出狱那天薛哥开车和猴子老大一起来接的我,薛哥先开车送我去洗浴中心泡了一个热水澡说是去去晦气,还细心地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让我换上。又在誉天大酒店给我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为我洗尘。人不多,只有薛哥、万子、猴子、老大和我。席间,薛哥和老大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没想好呢!但我想去南方一趟看看家里老人。老大说你回去看看他们是必须的是一定的,让你薛哥给你订票你即刻起身,越早越好,省的他们担心。停了一会又说每年过年猴子和我们都曾经跟他们联系过,汇过去一点钱,你父母身体还好,你可以放心。我说我给大哥们添麻烦了,车票的事也只有再次麻烦薛哥了。薛哥说自家兄弟麻烦啥?他也知道我是身无分文了所以等吃完饭结完帐又塞给我二千元钱美其名曰给我爸妈买点水果营养品让我收下。我知道他是怕直接塞给我我不要,他知道我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人!

吃毕饭我问猴子杨宁还在那里开卖店吗?猴子说是的。我说临走前我想去看看她。猴子说王哥你不要去了她有相好的了。我说跟这个没有关系我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好。猴子没辙只得拦了辆出租车和我一起去了。我没敢下车,怕宁宁看见我,只是坐在车后座上摇下车门远远地看着她。宁宁正在忙着找钱,一缕头发顺着脸颊垂了下来她顺手就用食指勾到了脑后。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宁宁的情景,感觉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猴子在车上告诉我杨宁住进了我的出租房,也告诉了我每次他带给我的好吃的都是杨宁准备的,也告诉了我杨宁和徐一超打得火热,我无声地听着,一切都云淡风轻,如过眼云烟。

两天后,我坐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驶向了父母的身边。

徐一超悄悄的来,轻轻地走,没给我留下一片云彩。

我问过徐一超我说你恨我吗?

徐一超说宁宁我不傻。

我说那你为什么啊?

徐一超说宁宁你该有个归宿了你已经长大了。

我说徐一超对不起其实我不想伤害你的。

他说傻瓜怎么会呢我是甘愿留在你身边陪伴你的啊!

我哭了。眼泪无声。

徐一超说宁宁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爱的不是我。

我继续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可恶,我伤害了一个那么那么爱我的人!

徐一超低下了头。最后他说:宁宁能陪伴你三年我知足了。我不在你心里我感觉的到,可是我不想轻易放弃。但即使没有结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这个选择,不会改变。你的天真,你的烂漫,你的小脾气,甚至你生气时撅起的小嘴的样子都令我着迷,我甘愿为你而做一个候补备胎,在王飞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你。

我说你别说了,徐一超求求你别说了。

徐一超说宁宁你让我把话说完吧,有些话今天不说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说了。

我说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我跟你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真诚地跟你道歉。

徐一超把我揽在怀里,***着我的头发说:“不用啊傻瓜,我是自愿的呢。毕竟,三年,我陪了你三年时间,足够我回忆一生。最后他又说知道吗我和胡琪瑶都看了你的日记。我认识胡琪瑶之后,胡琪瑶为了促成我们两个由此打电话告诉了我你和王飞的事,让我好好抓住机会感化你改变你,她说她希望你幸福。我答应她会让你接纳我的,但是我没有成功。胡琪瑶说要走进你的内心就要看你的日记,于是我忍不住就看了。我看了之后才知道我的宁宁是多么的傻。我的宁宁,曾经刁蛮任性的建宁公主原来是这么傻的一个人。宁宁,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会改变的,你要学会面对现实。”

我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徐一超说宁宁你真的长大了。

我说我长大好久了只是徐一超不知道而已。

我又开始了独自等待的日子。

我送徐一超去坐火车,好多行李,大包小包的。在站台上我隐约看见一个酷似王飞的背影,我揉揉眼,真的很像。摇摇头,我猜测自己大概是想王飞想的忧思过度而出现的幻觉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徐一超要离开了我考虑的太多才导致了神思恍惚也说不定。

猴子好久没有消息了,我算计着日子差不多了就给猴子打电话,猴子说姐姐你打晚了一步我哥已经出来了昨天他刚坐上回南方的火车走了。

我双手紧紧抱住话筒,仍感到自己指尖发凉双手乱抖,我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在问猴子那他还会回来吗?

猴子说谁知道啊我哥走时没有说。

按照猴子的说法那么可能昨天我在车站送徐一超时看见的那个背影酷似王飞的人不是我的幻觉了,他就是王飞本人。我在苦苦等待了三年之后,和王飞竟然擦肩而过。

徐一超走后我们家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会议的中心是我,讨论的焦点是我和徐一超的关系问题。我面对父母的审问盘诘,最后终于供出了我和他已经分崩离析的事实。爸爸听了立刻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说实话,我好久没有看见他发那么大火了。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妈妈,可是妈妈这次也没帮我说话,她还帮腔说宁宁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应该知道分寸尺度了,怎么就不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徐一超那孩子各方面都不错,你跟了他将来会幸福的,我和你爸也放心!我说妈妈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勉强自己。爸爸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我想起了已经离我很遥远了的王飞,无助地低下了头。

我恨死王飞了,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他出来都没有见我一面告诉我一声,还真是绝情哎。我找出这三年来写给王飞的日记,把它们付之了一炬。看着熊熊的火苗燃了起来,照亮了夜空,映红了我半边脸。有一滴泪从心里滑落。我抬头仰望星空,天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我已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