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后的洞里,留生和木拄两人好象在讲,忽然摇晃起来,山顶滚下巨大的石块来,留生来着木拄往洞外跑。跑出来,留生发现木拄不见了,原来被埋在山洞里了,留声哭了,下山来找大人。来到东湖边,看到有人在洗衣服,脏水流进湖里。他急了,大声的说,不是说好不能在湖里洗衣服吗,你怎么不去湖下面去洗,那人指着湖水说,你看湖里的水都这么脏了,在那里洗还不都一样。留生一看,东湖里的水果然又脏又臭了,他不禁伤心欲绝,又听到有人叫他,那人说,你娘叫你呢生子,还不快回家。回到家里看到妹妹也在哭,留生问她,她不说一句话,很生气的样子。一会她把书包一扔说,我不去上学了你去吧。留生很是吃惊,说你都上快一年了,马上就毕业了,你还是念下去吧。突然又是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妹妹笑了说,哥你快给我扶住梯子,我上树上去给你摘枣吃,你看今年的结的枣子多密,咱娘说了今年的枣子不买了,留着让咱俩吃。留声接住妹妹扔下来的枣,刚要送到嘴里,就醒了,一看其他人都还在酣睡中。
上夜班的那俩家伙回来了,进门就吆二喝三,吵的一屋的人都醒了。上床的一个家伙喜欢光着屁股睡,他的被子有一头挂下来了,他四仰八叉的躺着,那俩家伙看到他那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就拿东西敲他的那家伙,那家伙不情愿的哼唧了几声翻身又呼呼大睡,被子就滑落下来,他俩就戳他的屁股,才把那家伙弄醒了。那家伙坐起来还不知道众人笑什么。他低头看看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笑了,说:“饿了要找食吃呢。”他是这群人里年龄最大的,小孩都有了,他和他媳妇把孩子扔给自己的父母跑出来打工。休息时,他就喜欢睡觉,他可以从早睡到晚,饿了随便吃点东西又睡,第二天,照样睡到快迟到。他媳妇是个黑胖的矮个女人,在一家餐馆洗盘子,停个十天半月的她就来这里找他,要正赶上他休息,俩人就大白天的搂抱着睡在一起。有几次还来这里过夜,吱咯吱咯的把床压的要塌了,留生对吴长说,你看他那张床要修了。吴长说,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留生说睡觉啊。吴长笑了,说他俩在干事呢。留生问干什么事?吴长说操你连干事也不知道啊?凑到留生耳朵根上笑着说了,留生脸马上就红了,以后也就不再问了。
一天的战斗又拉开了序幕,她坐在梳妆台前,和镜子里那个憔悴的女子呆呆的对视了一阵。翻滚的思绪一半还在睡梦中,一半已纷至沓来,拥挤在面前,想到必须要面对的它、他、她和他们,她恶心的要想吐,真个老天爷会折磨人,这就是所谓的“怨憎会”吧。作晚接到的电话,让她失眠,似睡非睡的熬了一夜。她头涨脑裂,浑身乏力,开车出门时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站在晨光中,像一棵小树,一棵安静的湖边小树,枝叶茂盛,沾了露气,透明一般。她坚固的心情松动了,经过他身边时,她轻轻的按了一下汽笛。
他听到,朝这边看了一眼,隔着有色的玻璃,他是看不到她的。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想到了幸福,幸福真是一种感觉,别人说的一点不错,职位和金钱只是一种斗争后的获胜器,它让人永远在不安宁中,最后她又作为武器重新投入到战斗中去,让你在争斗的轮回中永不停息……
他会变吗?人总是要变的,他的快乐是他还无知的表现,还是有意为之?他总要长大,在这个火的世界里越陷越深,最后不仅把自己点燃,还要去烧别人,(也许还包括自己)……
留生认出了她的车,那车一下就走远了,出了门,向右转,飞快的开走了。庆子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询问刚才过去的是不是哪天请咱们吃饭的那个女的,留生说是,庆子说她的车真漂亮,你知道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区里的私家车很多,队长给我们开会的时候说过,这是市里的高档住宅小区,全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他们养的一条狗吃住也不知比你们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