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关怀
1
“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叶冰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问道。“已经没事了，你从哪里来的？”如雪笑着问她。叶冰指了指后面，说：“上回走到窗子，还挺方便。”“冰儿，告诉姐姐这六年你是怎么过的。”如雪说。“开始像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后来遇到了师父，他救了我，我就帮他做事，听他的话……”
“他叫你杀齐王的吗？”如雪问。叶冰点头，说：“若不是姐姐挡着，齐王已经死了。姐姐，你为什么要拦着呢？如果我不是换了左手还及时停下来了，姐姐真的会死的。”如雪看着她孩童般天真的脸和一副再寻常不过的表情，不禁有些心痛。难道死亡在她眼中就这样微不足道吗？她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叶冰的手在如雪眼前晃了晃，说：“姐姐还没回答我呢。”如雪摸她的头，说：“因为姐姐不希望妹妹杀人，杀人是不对的。”叶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再也不在姐姐面前杀人了，姐姐放心吧！”“不是不杀人吗？”“不行的，师父说我活下来的意义就是帮他杀人。除了杀人，我什么也不会。”看着叶冰的笑容，如雪又是一阵心痛。
“姐姐们呢？这些年怎么过的？”叶冰问。如雪说：“我和大姐失散了。现在只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嘛，跟你差不多。不过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姑姑。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就是没有教我武功。”
“你们怎么在龙家呢？”叶冰又问。如雪说：“大姐是龙腾飞的妾，我是龙腾飞的堂妹。”“原来如此。那你们和齐王有关系吗？”“我和齐王小时候见过，算是朋友吧。齐王和龙腾飞好像兄弟一样。”“看来我还真不能杀齐王了，姐姐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雪笑起来，心想冰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简单的孩子。
2
“她走了？”薛寒便走近边说。“刚走。你为什么不想见她呢？”如雪问。“不是不想，是不能。让她只知道记得你们的大姐不是更好？在她面前，我会心存愧疚。那些原本很珍贵的东西，你们记住了而我忘记了……”“你很在意你忘记的东西。其实记住一切也不是什么好事，忘了就忘了，不必执着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也不晚。”“是吗？我开始欣赏你了，庆幸有你这么个妹妹。”“谢谢，现在开始做姐妹也不迟。”
“为什么要扮丑呢？是故意戏弄别人，还是有人伤过你？”薛寒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有人跟我说‘美貌是祸’。我相信了。”“你也是傻瓜。那个样子只会吓跑别人的。单纯看外表的男人固然可恶，但谁会傻到娶丑不娶美的。娶妻当娶贤，而不是娶丑。”“看了姐姐是贤妻了。”“你也该嫁了。娘还想给你张罗呢。”“我才不想呢！”……
3
“齐王驾到！”如雪赶紧拉上被子躺下装睡。孟志涵让人闭了嘴，轻轻走了进去。龙腾飞让其他人都退下了，自己守在门口。
孟志涵坐在床边，看着如雪，轻抚她的脸。如雪往旁边一偏，满是防备地问：“你干什么？”孟志涵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我……我来看看你……”如雪坐起来，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看过了，可以走了。”孟志涵黯然，低声说：“对不起。”如雪看着他，说：“算了。你也不用再拿什么人参、灵芝的过来了，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对不起，都怪我才害你受伤的。”孟志涵说。“说了没事了。我是为了冰儿，不是你！”如雪说。孟志涵脸上有点难看，说：“你好了就好。”
如雪看他只是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时间长了觉得不好意思了，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雪儿”，孟志涵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想要娶你！”如雪一哆嗦，说：“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孟志涵伸手去牵她的手：“我可以封你为妃，等到你生下儿子，我就立你为王后。”如雪立刻收回手，说：“我不要嫁给你！”孟志涵很受伤，问：“为什么？你都肯为我挡剑了，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是不是我太唐突了？等你伤好了，我就派人登门求亲，一定风风光光接你进宫！”如雪想了想，说：“我刚回来，连家门都没进，不想嫁人。你不要逼我！”孟志涵笑起来，说：“好。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为止。”如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问：“你不是早就娶亲了吗？你现在有多少妻妾？”孟凌崆忙说：“我只想娶你的，可是我是齐王，要重大局。你放心，我娶了你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如雪勉强笑笑，说：“多谢齐王厚爱，不过人家还没出阁，不想外面有些闲人闲语的，您还是不要到单独我的房间来也不要突然把手伸过来，会吓到人家的……”“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是微服出来的，只有腾飞知道，你不用担心。你还没有嫁给我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孟凌崆说。如雪看着他有些傻的样子，说：“我伤口还有的疼，想休息一下。”“那，我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孟志涵笑着说。
4
“龙腾飞，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嫁给齐王的！你要是想把我当人情送给他，我一定不让你好过！”如雪气急败坏地对龙腾飞说，还拿起枕头向他扔过去。龙腾飞也生起气来，瞪着她，说：“谁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娶你！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我也告诉你了，我可没闲情管你！我也不希望志涵娶你，谁娶你谁倒霉！”如雪气得伤口又疼起来了，说：“那就好！反正我是不会跟他扯上关系的，过两天我就回家，再也不要到都城来。”
“你就这么恨他吗？”龙腾飞冷静下来问。“去了一趟王宫就差点死了，还在外面漂泊了六年。是你你会怎么想？”如雪半躺着，尽力不让自己激动。“我知道你肯定吃了很多苦，但是这也不能怪志涵。他也一直都在找你，整个齐国都翻遍了。”如雪黯然，说：“我胆小，不愿意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他要真的喜欢我，就该放了我。”“他等了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放手的。其实你也可以考虑看看，我看得出他对你是动了真情的。不是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吗？”龙腾飞好言相劝道。“好”，如雪说：“我可以考虑看看。不过必须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等到他休了他的所有妻妾，再来找我吧。”
5
叶冰总是悄悄地过来，陪她一会。薛寒每天都去看她，只是每次都会避开叶冰。龙夫人自然不必说，总是围着她转，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孟志涵也会来，总会带些稀奇有趣的东西，但是她一转身就随手给了别人。
如雪的伤好得很快，没几天就能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身边有很多人关心她照顾她，但她还是想回家，想坐在门口看夕阳西下等安平回家，想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乐凡，想永远都是笑着跟她说话的爹和永远都是操心责备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