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老板过谦了,翡翠业的利润人人有份,只要不是光长了一张嘴的败家子都做得来,我们帝瑞格自然不会落在人后。”
清清淡淡的声音,段云浩的两三句话,却连嘲带讽,连捧带打,噎得刚才还叫嚣不已的富岳舟干瞪眼。
“姓段的,你胡说八道说谁呢?!”
段云浩还没回答,人群中却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声:“段总说的,自然是某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败家子喽!”
“谁?谁敢骂我们富家的人?有种的站出来!”富岳舟气急败坏地叫道。
“是我骂你们富家,那有如何,你长耳朵了就给我听着,没长耳朵就给我滚!”
人群分开,叶心俏生生地站在那儿,青色小礼服贴合着妖娆身段,粉面含煞,眸如寒星,一身风华!
“你这个女人,话不可以乱说的,知道不知道!”
富岳舟没认出叶心,可看到这么漂亮的叶心,他那好色的毛病就犯了,嘴里说得话也不三不四起来,眼睛更是在叶心胸口和大腿上打转。
叶心气笑了,富家人的无耻程度还真是不断刷新他们家无耻的下限啊!
“富岳舟,我叶心怎么乱说话了?哦对了,我忘了,你们富家一向是脸皮比钻石还硬的,骂了也没用的。真是的,害我做无用功!”
“你、你说你是谁?”
“我叫叶、心!”
富岳舟惊呆了,自从那两次事件后,叶心这个名字就成了富家的某种伤疤了,是他们富家无能的见证,等闲根本不敢提起。现在,看到当事人如此高调地站在他面前,他是又惊又惧,竟说不出话来了。
叶心冷哼了一声,把视线转向富岳舟身后一头银发的富老爷子,刚才富岳舟嘴里胡咧咧的时候,这个富老爷子可是正好趁机偷偷打量各人的表情和在场人的情况,指不定心里在算计什么呢,比起愣头愣脑被当做枪使唤的富岳舟,富老爷子才是那个祸首级别的人物呢。
“富老爷子,怎么,不为你们富家指责别人是妖孽了?现在可是输得起了?”
面对叶心的质询,富老爷子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富家如何,不需要不相干的人评论,说大话的人也不一定有真本事。”
“好啊,”叶心很“谦逊”地欠了欠身,“那就走着瞧吧!”
这时,麦克里传出来声音,“各位来宾,我们会场方在座椅放置了公司或者店铺的牌子,妥善安置了位置,请各位来宾就坐。”
就在说话的空挡,服务生有条不紊地放好了高背椅,恰好围绕着会场中心的花圃摆成了一个圆形。
然后,众人纷纷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在各位找位置坐下的同时,会场中心的花圃慢慢沉降下去,再升起来时,已经换成了一个圆形大展台,足以容乃三四十个人同时站在展台上。
三个服务生在展台三个方位各摆上了一套花梨木桌椅,沉郁的古漆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复古的韵味。
叶心找到标着“澜翡圃”的位置坐下,心里对会场方的这一番有序安排暗自称许。
叶心的左侧坐着无邪,而右侧则坐着陌生的两个中年老板,气度不错,见叶心看过去,便朝叶心礼貌地点点头。
待众人都坐定后,主持人走上了展台中间。
叶心看见主持人,觉得有点眼熟,再细一看,嗯,那不是她联合段云浩给顾财下套那次拍卖会上出现过的主持人么?
这个主持人会是段云浩的人么?如果是,他是怎么把人安排进来的?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段云浩知道这次邀请会是她暗地里促成的么?
一时间叶心想到了许多,直到无邪捏了把她的手臂,她才把注意力放回了展台上。
这时,主持人已经说完了开场白,说明了这次邀请会实际上是一次公开比试,赢家可以获得河鼓场口一条翡翠玉脉的永久开采权,这个条件让在场所有翡翠商家都没有定力拒绝。
接下来,便是宣布此次比试的裁判。
“第一位评委,是来自翡翠之国……缅甸的贵客,伯咎扬将军。”
大腹便便的伯咎扬走上展台,朝台下众人微笑示意,目光掠过叶心的时候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三张花梨木座椅中随意挑了一张坐下。
“第二位评委,是我们中国翡翠行业会长,林贵先生。”
一个跟伯咎扬差不多胖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走上展台,朝四周扫了一圈,笑得很自得,叶心注意到,这个林会长跟台下不少人都使了眼色,看不出是哪一派的人。
“第三位评委,我们邀请的是国家财政部部长,卫严先生。”
不同于先前两位的富态,卫严精瘦精瘦,面孔严肃,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展台,意思意思地点个头,便径直在最后一张花梨木座椅上安坐。
听到卫严财政部长的名头,台下众人忍不住悄声交谈起来。
本来,这只是一次民间性质的比赛,但是卫严做了裁判,而且卫严的官位这么高,这等于变相地成了官方的事情了么?
没错,做生意的多多少少要搞个官商勾结,可那是暗地里啊,现在这一明面化算是怎么回事啊?是警告?还是监视?是出风头?还是藏拙?
要是出风头,会不会以后被政府盯上啊,被那些当官的变着法子多要税傻了吧唧地被拉去冲政绩啊?
要是藏拙,万一中央那帮是心血来潮想搞什么特殊行业特殊对待的政策呢,这一藏有可能以后的好事就轮不到头上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