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冬日天气算是很好的傍晚时光,鹊兰和父母一起吃过晚饭刚在屋里拾掇完碗筷,就听到刘四婶和邹二嫂进到院里的说话声,在屋里炕头上正和春蝶说话的鹊兰妈对在外屋洗碗的鹊兰说:“鹊兰,你刘婶他们上咱家来串门来了,你快点出门口接应接应,我在炕上哄着春蝶也脱不开手的。”
鹊兰就停止了正在涮半道上的碗筷,用手巾胡乱地擦了一把湿手就有些跑跳着去开外屋门的,等她出了门口后刘婶和邹二嫂正和她打个照面,鹊兰笑着对走在前边的刘四婶说:“婶,我妈看着你们俩进院不早告诉我,我这差点没和你碰上了鼻子。”
刘婶穿上了新里新面青色缎面棉袄,浅蓝色的裤子因穿了棉裤的原因显得下身比上身粗壮,她脸依旧挂着那种很开心的笑脸并用手牵了一下鹊兰的手说:“也是啊!邻里邻居在一块住着,和你妈那么多礼节更显得生分,都跟自家人一样更随便。”
穿着很花哨棉衣的邹二嫂的眼光把鹊兰从头到脚看个够说:“哎呀!我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你的脸变的白白胖胖,看你脸面比秋成那会还出彩,冬天你出车时候少就在屋里猫的白胖了。”
鹊兰急忙用讨好的语气对邹二嫂说:“我这样的和嫂子你不能比啊!你一天天的没有烦心事,我每次看着你都显得很年轻的,你真的是越活越年轻。”
邹二嫂被鹊兰的这几句话给奉承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是抿嘴笑着和刘婶迈进里屋门槛的,在里屋的鹊兰妈这回人没出屋声音却出屋了说:“我这些日子没怎么出屋,我心里也想你俩的,你们俩今晚来串门,我说什么也要给你们俩准备点嚼磕,(指瓜子水果),我最不爱嗑这些毛嗑了,嗑起来就拉嘴片子。”
鹊兰随着俩人进了屋后母亲都把一大茶盘子瓜子和苹果端在屋里的小茶几上了,邹二嫂从茶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坐在沙发上说:“我这一天没事嗑瓜子都吃的我舌头根子酸疼了,我家没种这种不起眼的油瓜子,种的是本地的向日葵,我尝尝你们炒的这小瓜子。”
刘婶坐在炕檐上说:“也是的,来你们家样样数数的把嚼嗑都准备出来了,到我们家串门就是空口说白话。”
鹊兰妈说:“我也知道你平时不爱吃零食的,鹊兰姨一到冬天没事时就爱嗑瓜子,她来串门我也是总给她准备这些的,春蝶有时也总要苹果吃,我就把茶盘子搁到高处不让她勾着。”
鹊兰只是给他们俩倒水并在旁听母亲她们仨个人说话,刘婶接过鹊兰倒过的水放在地下的茶几上说:“我不喝水的,一会让你妈喝吧!不看春蝶这孩子淘气,碰洒了水再烫着她。”
在炕上贪玩的春蝶听出了刘婶是说她的,就走到炕檐边张开小手对鹊兰说:“妈,我要下地玩……”
鹊兰看到春蝶那种无奈无助很淘气的样子后嘴里叹口气把她抱在怀里听她们几个人说话的,坐在炕檐边上的鹊兰妈嘴里笑起来说:“我家里有了春蝶这块粘糕也把我粘在家里了,想出去串串门什么的那是门也没有,你们看春蝶这屁大的孩子就是我的跟屁虫,我走一步她就跟着我一步,我没工夫出去逛门子,总闷在屋里咱们跟前有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刘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也是啊!过去不有这句话吗?要知朝庭事,山沟问倒爷。咱们跟前的事你要是不知道,你问我们俩就行了,你想听哪方面的事啊?”
鹊兰说:“我妈现在真是闲的没事了,你在家里别知道那么多事更好,就是跟前真的有事情你知道了管啥?还是管好咱家这摊子事是真事。”
邹二嫂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说:“鹊兰说的对,你们看我一天天东不忧西不愁的,这几天我犯愁的事就上来了,这不我总串门子来散心情。”
鹊兰妈瞪着眼睛问皱二嫂说:“你有什么犯愁的事啊?在过日子上你比我们俩家省心多了,你家邹二在外边给人家开车一年不少挣钱,你们家小雨蒙上学又花不了多少钱,一家三口才是好日子的。”
邹二嫂说:“哎呀!你不出屋还就是不知道啊!我们家的邹二想打算出国去开车的,他这打工的还想打到国外去,平时他对坐飞机的事想都不敢想,这回他要打算去的话就坐飞机出国的。”
鹊兰妈显得很惊讶地问:“这就是眼皮底下天大的事,你也同意他出去吗?这飘洋过海的你也放心?”
邹二嫂的眉头不仅皱了起来说:“要不怎么说我遇着犯愁的!我现在还没见到邹二的影子,他就打手机回来和我商量起这件事,说是就是外出一年就回来,他要是有了这想法,我拦也是拦不住,可我心里知道二子,他就是天上飘荡着的风筝飞的再高?抓着的线头总在我的手心里攥着。”
刘婶又笑起来接茬说:“这事算是好事啊!不算犯愁的事。也是的,过去说千里来座官为的是吃和穿,邹二打算出国打工就是为了家里的吃和穿,不是说是不学好了才想出去的,我家槐树那样的就是想出去,他都找不到门路,现在自己治车的还没有给人家开车挣钱,槐树治的那车现在不就是没事在家停着。”
邹二嫂点点头说:“我婶说的对,他要是那种胡嘬乱闹的人我压根就不让他出去的,就让他守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有做的不对地方我还能及时调教他,可他出去这几年没出大事,挣的钱月月都给我寄回来的,他在外边守本分我才能放心。”
鹊兰妈说:“这你就没犯愁的事了,那你就随他去呗!年轻轻的在外多挣点钱拿回来也好,到我这个岁数想挣钱也做不动的。就说国家能给点老保吧!也不会给全部零花的。靠着鹊堂也靠不上号,现在靠着鹊兰也不是法,她哪天一出门子了,家里就剩下我们老俩口子互相支撑着过日子。”
鹊兰心里知道三个女人一场戏这个道理的,她只是在旁抱着春蝶在静心听她们几个人随意说话的,她对她们几个人说的话真的一点都插不进话的,但她心里还是不愿听母亲说的话,感到了母亲说时总给她心里增加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形压力,这种压力让她慵懒的心总是不断振做起来。母亲她们几个是随意说话的,说着说着邹二嫂就把话题扯到了鹊兰身上说:“哎呀!鹊兰现在怎么不爱说话了,是不是嫌我们几个说话说不到你心去啊?”
鹊兰把春蝶摸自己脸的手拿了下去说:“你和我婶来我心里真是很高兴的,不来的话我和我爸妈在家没那么多话可说的,吃过晚饭后就看一会电视剧,看完了我就搂着春蝶躺在被窝里睡觉的。”
邹二嫂说:“你和石锁的事现在到那节了?如果说你们俩商量通了,我好出面把你们俩的事趁着冬天早点订下来。”
鹊兰从茶盘子拿出来一个苹果给了抱在怀里的春蝶,又把春蝶放在了炕上笑起来说:“嫂子,现在我和他真的没到那份上,要是到了那种不分不离的地步,我当然要亲自登门去求嫂子,到那时我就请嫂子上我们家炕头上坐坐,喝几盅热乎酒。可是现在我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从我本身来讲我真的同意。”
鹊兰妈撇了撇嘴说:“那说什么也不能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啊?你这一头同意了管个屁事?你说什么也要看人家石锁是怎么想的,你嫂子,你和他总是沾着亲的,你往后抽空上镇上赶集时再上石锁家给提提头,要是石锁看不上我们家鹊兰,我们家的鹊兰还要接着找下茬的,总扯扯咧咧的定不下来让外人看起来也不叫个事。”
刘婶不仅笑起来说:“看样子你比鹊兰还着急的,象这种事可不是着急上火的事,这是一个人一辈子上的事就要左挑挑右选选。也是的,你没听别人总说吗!好事还要多磨的吗!”
邹二嫂从中调节说:“你们俩说的道理我都认为对,我那天上镇上办事去他家喝了一口水,我就听石锁张嘴闭嘴的和我打听柳枝的事,我还有意地往鹊兰身上提头,他总说是需要时间的……,鹊兰不是我说你,这种事还是你主动接近他点好。”
鹊兰妈说:“什么?听你这说法,他是不是相中柳枝了?他要是有这样眼光,鹊兰往后你趁早和这种人一刀两断。”
刘婶又说:“嫂子,还是你想多了,柳枝念的不是正适好学校那还算是个大学生,石锁他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也是的,他和鹊兰还差三四岁的,他和柳枝就要差五六岁,别人都不敢往这上想这头,你却想到了前头。”
鹊兰妈说:“鹊兰有了这个孩子就显得岁数大了,她们姐俩年龄上也就是差一岁的事。”
鹊兰听了这几个人的对话后脑子中就真的回忆起柳枝和自己在石锁商店中呆着的情景了,她原本放松的心情就变的有些沉重,此时在炕上啃着苹果把吃剩下半拉不落的苹果扔到炕上,嘴里嚷着困说什么也不愿意在炕上呆着了,鹊兰嘴里很无奈地说:“我本想在着屋和你们说会话的,这春蝶就是不老实在炕上呆着,闹的让你们真的没法说话,我还是把她抱到西屋呆一会去吧!”
鹊兰今天出车回到家里把车停在车棚子里时车上的表显示出一点多钟的,鹊兰车从家门口路过时看到当街有很多人在站着说话的,在说话的人中就有自己的母亲领着春蝶在外边的,她下了车以后才知道整个冬天的这个日子算是很暧和的日子,但她心里还是担心春蝶在外边感冒的,就进屋里给春蝶找了一件防寒服给拿了出去,在人堆里的鹊兰妈老远就数落鹊兰说:“鹊兰现在也是虚惊的要命啊!春蝶她在外边见见太阳什么的没事,你这左一件右一件给她往身上罩,就是她没毛病也让你给捂出毛病了,她也不是堆的雪孩子见着太阳就化了?也不是地里吓唬鸟的假孩子招了大风就倒了?”
旁边的赵老太太说:“你这么说不行,谁生养的孩子谁不心疼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现给她治就晚了,现在这孩子给惯的跟过去那小皇帝是的,抬手动脚的大人都要围着孩子转,有时让小孩子把大人指使的晕头转向。”
鹊兰姨说:“这小孩子越是纸包纸裹的越不行啦!从小就让她摔嗑出来,别让她怕个冷啊热啦的往后身子骨才壮实,柳枝小时就让给惯的有些娇,惯出毛病就是毛病啦!”
鹊兰只是满脸微笑着向是对在场的这些人打个招呼的,依在鹊兰妈跟前的春蝶还是着直向鹊兰跑过来了,鹊兰还就真的把防寒服给她披上了,还是在旁边站着的兰小小和鹊兰先打起了招呼说:“鹊兰,今天你车回来的很早啊!”
鹊兰领着春蝶往人堆里走时说:“我今天就是接送一趟新娘,我这人真喝不了酒的,没上桌在外屋随意吃一口就把车开回来了。”
兰小小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茄克在冬日的阳光的朗照下发出了独特的亮光,这通身的黑衣服更加衬托出他那张娃娃脸的白静了,鹊兰看着他站着都没有老实气的,还不停地用那双黑色的方头皮鞋在地下乱划拉的,鹊兰看着他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说:“看来你现在真的很闲在了吧?你大棚里的菜现在是没事了吧?”
兰小小说:“不行了,瞎了一少半,没倒的大棚里的菜还能凑合着,这不我准备把那几个压倒的菜棚子的菜都清出去,年前年后的就把这几个大棚设暧棚子,习(种)些甘篮的秧棵春天时往出卖些,我这往出卖的可都是要和要我秧棵的种植户打合同,到时我都以最低保护价回收,价钱高就按市场价走。”
鹊兰还是不懂他说出的话就说:“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懂,到时谁家要是种不就上你挖去了吗?谁挖你的秧棵都不能白挖的。”
兰小小抿起嘴来笑笑说:“你不明白?这事你就要问你妈了,我刚动员她说是让她把你们家河沿那块涝洼地种菜的,你爸同意了你妈就不同意。”
鹊兰妈对鹊兰说:“他说那意思就跟别人说的公司加农户一样,也就是种他的圆白菜,长成了再卖给他,这里外翻合他是挣钱了,咱们也就是落个白种。”
鹊兰总算听明白了母亲说这些话的意思了,她不仅笑起来对兰小小说:“不怨你二嫂说你人小鬼大,你这样想出来的法来还真能绕人啊!”
兰小小脸红脖子粗的和鹊兰辩白说:“鹊兰,你说话比我婶那硬气的话还加更字,我怎么能绕人啊?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我能忍心瞪着眼赚跟前人的钱?种菜这事就是互助互利的事,就说你们家那块地顶天能长出来万八的菜,就说给你们再高的价吧!那块地都凑不了一车,凑不了一车人家还来车吗?到最后那菜还不是烂到家?”
戴着狐狸皮帽子的鹊兰爸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下用脚踩灭说:“小小说的这法还是对的,换咱们自己习种出的那秧棵就是不行的,裁种出来的菜到老秋才熟的,个头又大,要是三口两口的吃这一个疙瘩白,就是不吃饭就吃它还能吃三顿两顿的,现在不是过去那会总吃剩菜的时期了。”
赵老太接茬说:“小小栽种出圆白菜的秧棵是有拿手的,他说是七十天的,七十天就能砍,说一百天成形,一百天就能砍,别人栽种的秧棵就不一定。”
鹊兰妈接茬说:“你说的这点我信的,他种菜的年头多,对各种秧棵什么的也能倒腾的不赖。就说我河滩那块涝洼地就是栽上了小小的秧棵了,到五六月份就长出来了,万一没人要就白瞎了,还不如我种玉米土豆什么的到秋后多少还能收点。”
兰小小笑起来说:“婶,这点你放心,我前两天就和滨渤市的一个蔬菜公司签订了合同,这公司要菜量可大了,并且是成车皮的往外国发,我怕咱们家种量上不去才签订二百吨的合同。咱们家种这种圆白菜就是时差菜,如果跟你种的那种传统疙瘩白到秋后才能砍,就是量大都不值钱的,你看我每年种的圆白菜就不一样了,我想让它长多大个头就长多大个头的。”
鹊兰爸说:“怎么说你要订的菜还是老鼻子了,这些要用些地去种的,那我过年就把我那块地豁出去给你当块试验田吧!沾你光不沾你光的到砍的时候就知道了。”
鹊兰很明显地看出来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了不乐意的神情,鹊兰就笑起来给母亲鼓气说:“妈,我爸真的活心要栽种他的秧棵就订下来吧!种地有些真的不能按过去的那种方法净种粮食了,咱们就试一下新的种菜方法。”
鹊兰妈说:“反正家里就有数那几亩地,你们俩爱怎么倒腾就怎么倒腾吧!说什么我过年也想开了,我乐意下地就下地,不乐意时就在家一股那心地哄春蝶,种什么也是你们俩人受累。”
小小在旁笑起来说:“很好啊!我婶这算是同意了,那我叔叔今晚上就回去算算你们那块地能种多少秧棵,过两天我有时间就上你家来和你签订合同。”
此时槐树披着一件军用的皮大衣从他家的院落中出来了,鹊兰一看他披着一件拖拉到脚脖子的大衣嘴里不仅笑了起来,鹊兰妈顺着鹊兰笑的方向看到了正抄着大衣兜走过来的槐树说:“我刚还说鹊兰虚惊的,现在看着槐树这样比鹊兰还虚惊,今天这天也不算冷啊!他就把里子带着羊毛的大衣穿出来了。”
槐树真的是度着方步走到鹊兰她们跟前来的,他眼睛大至扫了在场的这些人一眼,最后把眼光落到了兰小小的身上说:“我看着当街的人很多,在院里就看见大伙围着小小白唬的,我就想听听他在白唬啥?怎么一个个的都支着耳朵伸着脖子听他说话啊?”
刘婶说:“你说话都不会说,你来了我们说啥话你就听啥话得了,你刨根问底的也算是个毛病。也是的,现在虽说是冬天,把过年开春地里种啥庄稼打算一下,能种菜的地种菜,不能种菜的地就种庄稼。”
槐树从大衣兜里随手掏出一盒烟很随意地给在场的人发放说:“小小准是说种菜的事,要说种地的事我听不听的都不吃紧,就我家这几亩地我想都不往心里想。”
鹊兰妈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整天想的是养蜂子的事,你就是不管家里地的事,你的俩老家也把地里的事安排好了。你想你挣钱的事也好,想着到时候把你养蜂产的蜜拿出来,让我们这些没吃过蜜的一人尝一口啊!”
鹊兰发现母亲说这番话时槐树脸上还露出一丝很得意的笑容,他很得意地把手里的香烟点燃了说:“这没问题的,到时候别说吃蜜了,还能让你们吃上蜂王浆的。现在要不差到了年跟子底下,我就动身上南方去学,我妈不让我走,我过完年十五就动身。”
兰小小随口说道:“就是的,现在谁心里有把握就捡把握的做,走适合自己的路就是了,现在这市场上的行当太多了,只是各做各的行当。”
鹊兰是静心听在场的人说话的,人越多说的话题就杂的,一会说这一会说那,从他们嘴里说出的话她听起来真的感到了很新鲜,兰小小只是在场随意说了几句话,说是要忙着上外村联系他栽种的秧棵,骑着摩托车就走了,槐树看着他走也随后回自家院里,鹊兰本想领着春蝶和他们多说一会话,可春蝶总拉着她的手嚷哄着饿,鹊兰只好领着她回家的,她刚走不远就听赵老太说:“石锁要是娶了鹊兰更是好事,结了婚后他就直接当现成的爹了……”,鹊兰听了这句话时因为走的快差一点没被春蝶绊到在地上。
鹊兰今天在镇上出车没事时就特意上石锁商店里呆着的,她在商店里看着石锁和他妈忙不过来时就主动帮忙的,在帮忙的过程中她是随意和石锁说话的,商店里没人时石锁妈为了让他们俩人说话就上里屋做活的,鹊兰就真的找到了借口把春蝶的来历和他说了,她发现石锁是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事当成了一个故事和笑话来听的,嘴里发出些唏嘘声不说眉头子总是往起皱的,鹊兰把经过都说过了可是心里真的感到一阵阵隐隐的说不出来的难受,鹊兰看出他听完自己讲的经历后真的一点没往心里去,说出的话还沾着讥笑和指责的语气并没流露出一点同情心,鹊兰心里火一般的情感被他冷若冰霜的话语给浇灭了,她的心一时就凉起来了身上就有了一种整个冬天都没有过的寒冷感,石锁妈都把晚饭给鹊兰准备好强行留她吃饭鹊兰推拖了,石锁让她留下来吃晚饭鹊兰听起来总有些虚让的成份,她开车行驶在路上时脸上隐隐发热,原本很清晰的路面因为自己眼睛湿润的关系变的有些模糊,回想起石锁看热闹般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她的心里就一阵阵地觉得发紧,就是克制住了眼里要流出的泪水可总觉得有一种眼泪在心头里流淌着,她头脑不断回忆着自己和石锁交往时的一个个场景,她总是认为自己从哪方面讲都是很占主动的,在他面前真的敢于流露隐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可是石锁的态度大转变就是她提出了春蝶的事,他的心里还是容不下春蝶的……
鹊兰今天早上正和父母围着桌在吃早饭时很意外地接到了柳枝打来的手机,柳枝说话的内容是要用她的车拉上石锁上县城给往回拉电脑,鹊兰答应了她就把喝不下去的半碗大米稀饭话在了桌上,鹊兰妈听出来了是柳枝的声就问:“柳枝用你的车干什么?不是你三姨夫在这冬天里也摊上毛病了?”
鹊兰说:“不是的,她说是用我的车给石锁上县城办事的,我还是赶早不赶晚的,一会你把我这半碗剩饭喂新抱回的小狗吧!我还是早点去吧?”
鹊兰妈说:“什么?柳枝怎么也管起石锁家的事了?听你这么一说她对石锁家的事比你还上心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啊?”
鹊兰从中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说:“妈,这真是太正常的事,我紧早赶着把他这趟活做好,你在家把春蝶照看好了就行,等晚上我回来有空和你说话。”
鹊兰把自己的车直接停到了石锁家的门口就看见柳枝和石锁俩人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鹊兰下了车心里还很讷闷地问柳枝说:“你来的真早啊!你这是怎么来的?”
柳枝抿着嘴笑起来说:“姐,是石锁骑着摩托车把我从家里接到这的,我们俩原本打算是座班车上县城,来到这一算计要买的东西多,现在这时节又赶上了春运,怕是东西多班车不愿意给往回拉,我这才和他说用你车跑一趟。”
挨着柳枝旁边的石锁从穿着上真是很上讲究,他的上身罩了一件黄色条绒状的防寒服,下身的那条深色的裤子和棕色的皮鞋都是新换过的,柳枝的打扮和前几天的打扮都不一样了,一身新换的服装也特别鲜艳晃眼,俩个人挨的很近还不断比手划脚地在说话,要是让不知底的人看显然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石锁走到鹊兰车的跟前说:“还是说你妹想的周全,你三姨也嘱咐她让她上县城里买些年过货,我们俩到这才盘算出来是不能坐班车的,还是用你的车合适,早会晚会的往回返都行。”
鹊兰很爽快地把车门打开说:“那咱们就上车吧!咱们早走办完事还是早回来的。”
虽然柳枝坐在了副驾驶的坐位上,但她一路上真的很少和鹊兰说话的,嘴里总是和坐在后排的石锁说话,她和石锁总是谈论着有关电脑的话题,要不就是听石锁谈论做根雕的事,鹊兰因为聚精会神在开车的原因就很少插话,她也知道就是自己说话都不可能和这俩个人说到一起的,但是她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心里时不时地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