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兰每当从柳洼镇的街面上路过时,她的眼光就很不自然的打量一眼石锁曾经营的精品店,可是现在这精品店却换了主人,他听别人说石锁把店面盘给了别人,石锁妈又随着他上省城里给他帮忙去了。鹊兰听三姨和邹二嫂说过关于石锁的近况,说他根雕室经营的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说他为了在城里站住脚跟,他把家里为他盖房成家的近十万块钱都占用铺了底,还说是把家里存的那些木头疙瘩都运走了,她只是很简单的一听就知道石锁这次真的下了很大决心,鹊兰怎么想石锁都没给自己留回头路,心里暗自认为石锁往后再回柳洼镇的可能性真的小起来,她从心底盼望着他的回归,她心里真的不相信石锁能和柳枝走到一起,只不过他和柳枝都走进城的路了,她心里不仅总有这这样一个问号,他们选择进城那么将来还回乡吗?鹊兰心里知道从过完年后石锁给打了两次手机,她听到是他的声音都没容他说话就主动挂断了,她心想如果没缘分了最好还是别说话好……柳枝打来的手机鹊兰接过了,鹊兰听出来她在手机里说是在省城里的一个建筑队画纸,鹊兰知道她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她还在手机里说了一些石锁的事情,柳枝说她没和石锁往来,鹊兰从手机里听出她说的是真的,这样就消除了她心里的一丝疑惑。那只是工作上她知道他是想和自己说些话的,鹊兰听出是他的声音就当时就把手机挂断了,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后心里难过,每当她想起和石锁在一起相处的一幕幕情景时心中就多出些惋惜和无奈……鹊兰从办了这个小厂后,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文化水平低,她当初是凭着一股激情冒然办起了这个厂子,虽说厂子现在算是从各方面能算正常生产,可是不断有新的问题和困难摆在她眼前,她对干金莲花的市场行情还算是摸底的,烘干出的干花每斤都挣了钱,她对干蘑菇市场千变万化的行情就感到头疼,心里没有底数她收湿蘑菇时心里紧张的就不停的打鼓。虽说她心里对市场各种干蘑菇的价格是有所掌握,她去年冬天在县城里的一个亲戚那从网上调出的各种干蘑菇的的市场行情,是从东北最大蘑菇批发市场调出的行情,今年她按照去年干蘑菇的行情收湿蘑菇烘干显然是不行。她在收湿蘑菇的同时不断从各种渠道掌握周围各种干蘑菇的价格,短短几天她就把各种湿蘑菇烘干成干蘑菇的斤数做出了试验,她心里有了底数才把收购各种湿蘑菇的价格贴出去的,二横子拿到鹊兰给她开的单子后,他就开着三轮摩托下去收购去了。
鹊兰妈今早晨没事就上烘干的厂房里看鹊兰收的蘑菇来,他看着二愣子骑着摩托车出厂里的背影说:“二子这人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小时上咱家串门,你爸我们俩都待见他。现在他嘴里要说出话来,我在旁听着跟爆豆子似的,村里人都说他一屁三慌,我听了说什么也不信。”
鹊兰笑着对母亲说:“妈,他人不错,他和兰小小答应给我担保借钱,前两天还真的把我托的这事办成了,他做买卖时间长,有时说出话来就有些不真的地方,可他这几趟往这交的蘑菇质量还真不错,挑不出有毒蘑菇和变质的蘑菇。”
鹊兰妈说:“你这摊子往后要是发达了,咱说什么也不能忘了他俩,这几天我看你黑白都忙的不可开交,趁着你嫂子能拽拉把春蝶,我总想过来帮你干点什么。”
鹊堂从烘干车间出来时正用肩膀上搭着的那块手巾擦着脸上流下的汗水说:“妈,这没你的事,你还是回屋去照看孩子吧!”
鹊兰妈对鹊堂说:“从鹊兰安这摊后,平时说什么你们看不出我心里为她着急吧?搭别人给搭帮借钱的交情是小事,到最后还不上别人的钱是大事。你爸我们俩这辈子很少借别人的钱,要是借别人钱后我晚上睡觉说什么都睡不稳。”
鹊堂在旁笑着说:“妈,你就放心吧!鹊兰这么做没错,看现在的情况没事,她借的钱到最后能还上。”
鹊兰妈对鹊堂说:“还上还不上的咱先不说,就说你也要和苗贞商量着回家了吧?总在咱家这呆着,你丈人那边别有什么想法?”
鹊堂说:“苗贞说是在家让我帮助鹊兰干一个月的活,说是过了热劲在回家。她说现在帮鹊兰一把,就算在家为爹妈尽点孝心。”
鹊兰看着母亲笑起来说:“我嫂子真行,让我哥在家多帮我干几天,在这节骨眼上真就帮了我的大忙。”
此时厂子的门口外就有几位挑着担子的乡亲进了厂里,鹊兰看出这些人挑着担子的两边都是用大筐和编织袋里盛装的蘑菇,有一个中年妇女从肩膀上撂下担子对鹊兰说:“谁是蘑菇兰?我们是来给她送蘑菇的。”
鹊兰急忙露出笑脸迎上前去说:“婶,收蘑菇的是我,我叫鹊兰,不叫蘑菇兰。”
旁边的人笑起来说:“收蘑菇的一个小伙子说的,嘴里就说蘑菇兰在这收蘑菇,我们嫌串山乡给的价低,就挑着上这试试价钱。”
鹊兰嘴上露出一丝苦笑说:“真是的,我这蘑菇没收来多少,外号倒多出一个来。”
一位年轻媳妇对着鹊兰笑着说:“名不名的没啥,多出个外号都没啥,我们知道你在这收蘑菇就行,你给的价钱要是高过串山乡给的价钱,我们从山上捡下来就直接送给你这。”
鹊兰看着她们四五个人挑来的蘑菇很多,从筐外边露出的蘑菇从质量上看着还不错,她心里很高兴地对她们说:“你们往这送和捡下山就卖是有些差价,你们这样往这送还要耽搁时间。现在山上的这茬草蘑眼看着就要落套了,我在这收就是每斤两块到两块五,真的要从质量上定价钱。眼瞅着雨季就要到了,山上的松蘑就随跟着长出来,松蘑量大不好烘干,水气多又不值钱,我收湿蘑菇的价格还要比这低,我算是高不出一块钱的,等到时我就把各种湿蘑菇的价格贴出去。”
……
鹊兰和哥哥就忙着按个给这些人过秤结帐,鹊兰很细心的从她们的筐里和编织袋里往出挑着不合格的蘑菇,心平气和的和她们说有些蘑菇是不能要的,告诉她们往后就不要白捡压份量的……鹊兰妈这些年长期上山捡蘑菇,她对山上的野生蘑菇要比鹊兰认的准,她就主动上前帮助鹊兰往出挑选不合格的蘑菇……
鹊兰心里盼望的雨季说来到就真的来到了,天空一道一道闪电伴着轰轰隆隆的雷声走过时,不断飘浮的厚重或轻薄的云就会洒下大大小小的雨滴或冰雹,雨滴和冰雹随着夏日的风自然而然地降落在大地上,夏季气温升高雨水又及时给大地上的植被供着水分,这样季节气温和水分是野生蘑菇生长的最佳期,蘑菇的生长速度是相当快的,早晨才从地皮露头白天就长出了伞形,等到晚上这蘑菇就会落套变成一把泥了,鹊兰和哥哥从各方面都做好了在雨季收购湿蘑菇和烘干的各项准备,鹊兰和哥哥说别看湿的松蘑贱如收湿的白蘑和紫云盘等高档蘑菇就真要舍得给价才行,如果说收高档蘑菇湿的每斤都要掏三十二十的,这样的蘑菇烘干后都要超过一百多块的,价格高的接近于二百块钱一斤……鹊堂知道了越是收购高档蘑菇烘干后利润是越高的,鹊兰总是提醒哥哥说要收高档蘑菇就要把好蘑菇的质量关,在识认各种蘑菇的品种上鹊兰妈和老白是内行,因为他们在夏季蘑菇长出来时每年都上山去捡,啥样的蘑菇从他们眼前一过都知道在啥地长出的并把各种蘑菇名报的十分准确。
就在这个刚刚下过小雨的一个下午,天空中正覆盖着一层轻薄的云没有雨并没有放睛,鹊兰刚从车间里做完活在门口连看天在散发身上的热度时,二横子就骑着三轮摩托车把鹊兰爸和刘婶给拉进了鹊兰的工厂里,鹊兰妈老远的就从伙房门口走过来和刘婶打招呼说:“他婶,今天你也坐二子车来了,我离开家有些日子了。要不差鹊兰这块忙的一个顶俩,我说什么也要回家看看你去。”
刘婶很麻利地从车上下来说:“我地里的活做手的差不多了。也是的,贪着这雨水濠濠的天不能下地,我前晌就顶着小雨上松林里捡了两筐蘑菇,刚吃完晌午饭就听说二子要上你这来,我就让他把我给拉来了,上这看看你们再顺便上街往回买点东西。”
鹊兰爸下车后鹊堂对他说:“爸,这天家里没事,你上这看看帮着干点,要不你对这的情况总不放心。”
鹊兰爸说:“咱们家一人就那么二亩半的地,我这些天总算把大田的活做完了。把几只下蛋的柴鸡撂你三姨家给喂着,把那半大的猪给卖了,把那半大狗给送人了,把大青骡子托给你三姨夫给饲养着,家里没有拽腿的就上了一把铁将军给看门,想着还是上这帮着鹊兰干点为对。”
鹊兰妈走到二愣子车跟前说:“也对,听你说那方向就差趟地这活了,往后一早一晚的就干完了,把地趟完后就等着收秋,咱们还是顾鹊兰这头为对。”
鹊堂爸忙着往车间里走着说:“你们说着话,我上还是上车间里去看看,忙时我通通手。”
二愣子下了摩托车对鹊兰说:“蘑菇兰,我这车又给你收上来些松蘑,你要看货给价,给价可别给的太黑了,我这些天下去收来的货都乖乖的交到你这了。”
鹊兰趴在三轮车看着车上大铁筐里装着的蘑菇说:“你这趟收上来的真不少,我看着都是松蘑,没有差样的蘑菇吧?”
二愣子说:“有些上你这卖过的都管你叫蘑菇兰,说你给她们的价比我这二道给的高,我没法收白蘑和鸡爪蘑,她们怕我给不上价,高价的让他们直接交来,她们就把这些一划拉一筐不值钱的卖给我了,嫌大老远的没法往这运。”
鹊兰妈对二愣子笑起来说:“什么蘑菇兰啊!我听着别人说是你给鹊兰起的这个外号,你的嘴到哪都嚷哄,鹊兰这个外号准你给嚷哄出去的?”
二愣子嘴里笑着没说话,鹊兰接茬说:“妈,这样更好,让别人一听才知道我是收蘑菇和烘干蘑菇的。”
刘婶给鹊兰指着三轮车上的一大花筐篓松蘑说:“鹊兰,这是我上午顶雨捡来的蘑菇,你看着给钱不给钱的都行。你治这烘干的机器就是赶趟。也是的,就说过去贪着这雨天想上山转转,就是让这些蘑菇滑倒了跟头,我都不会往家捡一个。”
鹊兰妈说:“鹊兰,先给你婶过秤,咱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白上山跑腿的,我们俩年轻时就爱跑山,雨季一到,我们俩总顶小雨趟露水上山的,那时看着这些松蘑都不撩眼皮,就挑些云盘和白蘑往筐里捡,捡回去后这老天爷说什么也不放睛,到最后就扔一半子剩一半子,没别的法就用盐渍,有时舍不得放盐,盐渍一缸腿子的蘑菇全成烂货了。”
二横子在旁说:“婶,你说的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有些人就是好吃还懒做,好喝还小钱不想挣大钱挣不来,整天这溜那逛的就爱玩个小麻将爱找个……,找借口这喝一顿哪噌一顿,没有钱了不是这借那借就是想法向有钱的爹妈和亲戚要……”
刘婶打断二愣子的话说:“鹊兰你们不在家,我来回过往的就显得空落,搭上槐树和他爸都没在家,就算跟前有个支眼棒二子吧!他念书又念到住校去了。也是的,我有时做活闷了就去和邹二家的说几句话。”
鹊兰妈问:“我上这来给鹊兰帮忙,心里总想着你和邹二家的,等往后你看见给我捎句话,让她赶集上店时也上鹊兰我们这看看。”
刘婶满脸露出笑说:“这能凑和,我让她上山和我搭伴一块捡蘑菇,她的头摇的就跟拨琅鼓子是的,就是不肯往山上迈半步。”
鹊兰笑起来说:“婶,你大老远的来了,一会就让我妈给你做饭,这样下雨阴天的家里没活,你和我二哥在这吃一顿饭再走。”
刘婶说:“鹊兰,你的心意我领了,家里就是脱不开手,我在这要是吃一顿饭,我家里养的那些鸡和猪就要饿的吱吱叫了。你妈最知道我,我在家总是要把鸡和猪喂饱后,才轮到自已盘腿在炕上细嚼慢咽吃消停饭的。”
鹊兰妈对鹊兰说:“鹊兰,快点给你婶的蘑菇过秤,她一人一手的事多,家里那摊子也顾怜不过来,让二子帮着她在街面上办点事。往后闲时说什么也要请她和二子上咱家坐坐客。”
……
鹊兰给刘婶和二愣子过完秤结完账后,二愣子就骑着三轮车拉着刘婶回去了,鹊兰就和父亲还有哥哥就在车间里和工人们一起往烘干机上摆起蘑菇来……
雨季中天空这样放睛的日子还算是很少,蓝色天空上没有流动的云朵就给人的心理上增添一种广阔感,鹊兰和父母在烘干厂房的门口正在精挑细选收购上来蘑菇中的杂质,把不合格蘑菇挑出去不说还要把各种蘑菇进行分类,这时二横子骑着他的三轮摩托车进到了院里,他三轮车上只拉着两筐篓子松蘑和杨蘑,鹊兰看着他的脸色不对就问他说:“看你今天的脸色怎么不高兴啊?收上来的蘑菇真的要比每天少的,昨天没来准是没下去收吧?”
二横子说:“蘑菇兰,你不知道吧!昨天中午我忙着和兰小小打架来,他总是看我眼眶子发青,我就一拳把他揍成一个乌眼青,昨天他就上镇医院住院和我耍赖,他现在还赖着在医院不出院,他二哥扬言让我乖乖掏几千块钱这事才算两拉到,不然上县医院住院最后要和我打官司,他们哥俩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就眼皮外有那么点伤还就想讹上我?”
鹊兰显得很吃惊地对他说:“你真能,你真行,你真能行啊?还真的把兰小小给打医院里去了?”
二横子嘴里不仅发出一声冷笑说:“这就是在家门口吧!我手下还留着情面,想讹上我的人我还没遇见,他挨我一拳我是让他出出毒火,就是让他乖乖把我那份地退给我,我就是不种我给别人种。”
鹊兰妈从地下直起腰板撇了撇嘴说:“你们俩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准是为了三句半不对付就逗恼了?”
二横子嘴里笑了起来说:“我从南京到北京,就没看见过他这样的花脸狗熊,我打了两年海鱼,就没看见过他这样的滑溜串子鱼。我走南闯北的啥样人没遇过?他就要生生的和我叫劲……我没事上他菜地边上去看热闹,他往出清菜地雇人不用本村人用外村人,我随意说本村有人就犯不上用外村人,他这小子就和我急了眼,他往出说每一句话都掐在了我下颌嗉上。”
鹊兰爸嘴里不仅笑起来说:“你们俩还是跟小时过家家时一样啊!有时脸上身上都挂着花,最后又手拉手地走到一块去,我在旁边看着都没法管,你们俩的事还是你们俩自己慢慢理顺和解吧!”
二横子说:“叔,你们听我平时是总爱说话,可我嘴里从来不往出吐脏字,昨天兰小小嘴里说不过我了,最后吐出来的话来不是带着嘟噜就是带着把,这一季子他挣点钱就把眼皮支愣起来了,财大气粗的嘴里说出话来就不干不静,给他做活的那些人还围着我看热闹,话里话外的还偏向他,要是我们俩在一起斗斗嘴说重说不重的都没事,他通着那么多人都不给我留面子,不给我留面子?我就让他脸上没面子。”
鹊兰妈说:“老娘们打仗抓把起来挠头挠脸的还说的过去,说什么老爷们打架也不能打人家头脸的,骂人不揭短,打人别打脸,你把他脸打了他心里能落忍?”
二横子咧着嘴苦笑着说:“婶,你是明理人知道这事,大人有大脸小孩有小脸,就连老母猪还有个长瓜脸的,咱们说话办事总要给别人留出点情面和脸面,谁都不能把话说的太绝,更不能把事做的太绝,总要给人留些余地。那小子愣是不给我留情面不是找揍吗?我们俩是从对着吹牛抬杠僵起的火气,他说我做买卖吹牛都上税,他种地的把大天吹破了都不上税,还说我要种上地连槐树他妈三分之一都不如。我种地连个半大老婆子都不如吗?”
鹊兰在他的车上挑着他的蘑菇说:“真的,你种地就赶不上我刘婶,我刘婶她一个人能做手过来近二十亩地,你这样的一听这地亩数准保头疼。”
二横子的眼睛看着鹊兰说:“蘑菇兰,我现在知道你和兰小小是穿一条裤子,你偏向谁都别偏向这小子,他就是盖了新大棚治了新手扶,就他说话那水平都素质低,带嘟噜带把的话不管啥场合拿出来就说,说不过了还抬出长辈来当话引子,他还当把骂人的难听话说出来显得他硬气啊?在家门口当个大督督算啥能耐?在那么多人面前显得他比别人多俩耳朵多俩嘴啊!”
鹊兰妈眉头皱起来说:“二子,你这叫说的什么话啊?你这张嘴嚷哄的比谁都厉害,捞着什么话就往出嘞嘞什么话,没影的事你也没梗加叶的乱说扯,都说你一屁三慌也一点没说冤枉你,鹊兰和他现在都离着八杆子远,你也把他俩给捏鼓到一块堆了,往后你嘴上说话说什么也要留点德,你在这说说就算了,往后没踪没影的事也别顺嘴乱拉拉。”
二横子说:“婶,我是说蘑菇兰偏向他,要是俩人现在正谈着恋着的好成一个人了,我现在可不能在你们跟前扒他不是了,我宁可坼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其实我和兰小小没多大过不去的节,就是话赶话谁都不服谁才动起手的,打了他,我现在就是后悔都晚了。”
鹊兰爸说:“你现在知道后悔就好,你们俩这么僵下去还不行,不行我一会就去医院看看兰小小,把话和他说开了,当忙时候打过闹过还是拉倒好,往后还是要注意点,都把自己的事做好了是正事。”
二横子脸上笑起来说:“叔,你要去说合我在这就谢谢你了,你就和他说我顶多给他花个医疗费,这还是看你的面子,让他乖乖出院该干啥干啥去,想讹上我向我多要钱那是他做梦,他要是真的和我僵下去,就让他随便闹,他哪告我我哪接着……”
鹊兰妈嘴里不仅发出一声冷笑说:“你说起话来是横实,一会就让你叔去医院去看看兰小小,说什么也要把你俩的事给往好说说,这么点小事犯不上打官司告状,屁大小事往大闹哄也是白折腾。”
……
鹊兰把二横子的蘑菇给过了秤后二横子开着摩托车走了,鹊兰就在烘干车间把兰小小和二横子打架的事和他说了,鹊兰和哥哥说他俩打架二横子就不会下去收蘑菇,他不下去往上收的蘑菇就会少起来,鹊堂说是要给调节被鹊兰爸给阻止了,鹊兰爸让鹊兰开着她的三轮摩托车去镇医院看兰小小的,俩人开车到了医院后打听到了兰小小住的病房就进去了,兰小小坐在院房的一个床位上正在打吊针,鹊兰看到他白静的娃娃脸眼眶上多了一块青色的记号,左眼上肿胀的眼睛有些封门后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了,他穿的那身迷彩服还象是在地里做活穿的那身,他看到鹊兰俩人来到后变形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叔,你们俩怎么来了?谁和你们说我和二横子俩人打架的事来?”
鹊兰把手里提着的新卖的桃子放在了他床边的桌子上说:“看你脸上这样伤的不太重吧?我现在真的看出来你的眼眶子有点发青,他上我那卖蘑菇说你们俩动手的事来,我爸我们俩就上这来看看你。”
兰小小给鹊兰爸递过一支烟说:“叔,是那小子先下的黑手,他嘴一时说不过手就随跟着上来了,我没准备就吃了他的黑拳……”
鹊兰嘴里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早晚要动起手来,这样动起手来真的肚子里都出气了吗?”
兰小小半眯着的眼睛盯着鹊兰说:“鹊兰,他上我菜地里找茬打架,他的心里是有别的想法,有几户租给我种地的想往回要地,就背后给他装上了枪药,他就出动上我面前来放枪,他成了让人当枪使的狗腿子了。”
鹊兰爸不仅问他说:“你租地的合同到期了吧?要是到期就把租他的那份地还给他,别人谁要往回要还是要给人家的好,不行你在上外村承包土地去。”
兰小小往出吐出一口烟说:“我就最后种这茬大白菜了,过年谁的地我给谁,现在上边政策是合作社,我就用我那些地把大棚种好了就行了,我往出卖秧苗和搞山野菜种植,我亲戚承包的那些地就够我种的,种地多不如精种地,我把山野菜在大棚里开发出来后,那是旱涝保收,有着绿色食品的山野菜就有市场。”
鹊兰听着他说出的话是很在理,她就笑着对她说:“你这样想听着是不错,那就提早答应把他的地给他退出去,这样你们往后真的就没矛盾了,这次你挨打了肚子里更要消消火气,要真没大事就早些出院吧?你这样的和他闹起来了,就真的耽误他给我收蘑菇。”
兰小小说:“鹊兰,这回我就让他出点血,让他从腰包往出掏点钱就好了,我不能白白吃了他这一拳。”
鹊兰爸说:“小小,你们俩总要有一个尾吧?要是僵到最后还是没有好果子吃,都退一步往后还是要处事的。”
兰小小说:“叔,这事倒是小事,他就是看别人种地挣钱眼红,让他试试就知道了,他在旁看眼是不嫌别人下的注大。我种大田菜后脊梁背着日头,脸蛋子挨着地垄头,一个个汗珠子掉地下摔八瓣,不是他凭嘴一说的事,就他?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别看他做买卖行,给他地他都种不好,他要种地?连个好老娘们的一半都赶不上。”
鹊兰爸说:“他说不种,给他亲戚种,他现在说的话我不怎么往心去,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兰小小说:“就凭二横子?他还想种地?我现在和我二哥联手建保鲜库,我们上秋就收些土豆和胡萝卜等各样菜,把这些菜保鲜后,到冬天和过年开春价格高时,我俩再往出一大撒把,到时那菜价就比刚从地起出来翻几番,就他跟着我想出来的这招?就说他喝人家喝剩下的棒子面糊糊吧!到时都喝不到热乎的。”
鹊兰看着兰小小眼眶明显发青就忍不住笑起来说:“你这样的还吹啊?要不差你们俩对台吹牛真到不了这步,往后你干你的事他干他的事。我看着你们俩针尖对麦芒的都够牛的,不管是你种地他做小买卖。都是谁挣钱都往谁的腰包里揣,没有一个拿出来给我点花,真的犯不上对着口的吹牛和抬扛。”
兰小小说:“鹊兰,我知道你是好心劝我的,你俩是为我们俩的事来讲合的,这次我看在从前我俩不错的面子先饶了他,让他好好的在饭店里请一顿,给我心里顺顺气我心里就没气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他叫劲,和他这种人叫劲都不够浪费我时间的,当初要是想和他叫劲我早就上大医院住着去了,别看他打我这拳他出气了,我拖人开出正式条子后让他心里服气……”
鹊兰爸说:“小小,你说的这条件,从我这说我能答应你,你要认为你的伤没大防碍,你就早点回家忙你那摊子去,回去后就到了你种二茬大白菜的时候了,你误地一时地误你一年。”
鹊兰随着父亲对他说:“小小,你就按我爸说的办吧!你们这样的有这一回往后真就别到一堆互相逗嘴了,我爸我们俩现在还真的忙着,你输完这瓶子液中午上我们那吃饭去,吃点饭你和我哥说点话下午你就回家吧!”
兰小小看着鹊兰的脸子把声音压的很低说:“鹊兰,我听你的,我一会看看,要是有空就去你那吃饭,要是赶不开我就提前回去了,我现在心里放不下我地里的那些活。”
鹊兰嘴里笑起来说:“你心里想开了就真算对了,你往后看见他别往起将火了,往后要再闹起来,你们这样的轱辘来轱辘去的有啥意思?轱辘到最后真的是他是他你是你,当然了,我还是我。”
……
二横子真的在镇上的饭店请了兰小小和他二哥一顿,他找鹊兰去她忙着就没顾上去,最后还是鹊兰爸和鹊堂去陪着他们喝的酒,鹊兰知道二横子和兰小小的的小矛盾算化解后,二横子有时往鹊兰这送收上来的蘑菇,有一天他把鹊兰厂子里压着的烘干的金莲花给收走了,他是做中间人给卖给一个中间的批发商的,他是以一斤十五块收走的,鹊兰后来才知道他往出卖一斤是二十,鹊兰算出来他卖给他那些干花他从中就赚了近三仟块钱,鹊兰明知道自己心里是吃了很大的亏,心里对他有很大的火气就是嘴里说不出,她知道是自己不懂行情说了价就不能后悔……
在这个雨季中睛天和阴天的变化最大,连着几天下雨有的乡亲就顶雨和在雨后上山拣蘑菇,山上的松蘑太多她收上来的她看着都眼晕,她厂里所有人员都上阵人手就显得紧缺,她就雇了两个妇女在厂房的烘干机处烘干蘑菇,鹊兰这小厂是三班倒的,她在外边只雇了四个人,这两名妇女就做白天的活……鹊兰的爸妈就趁好天用大苫布自然晾晒,这是一个天气很睛朗的下午,鹊兰和父母在厂院外的那块大苫布上翻晾绷紧皮的蘑菇,春蝶穿着一个花裙子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玩耍,鹊兰嫂抱着南南来到他们跟前说:“妈,你要累就替我哄会孩子,你抱着孩子上屋歇一会,我来替你干会活。”
鹊兰妈脸上笑起来说:“你这些天也跟着我们一起受了不少累,听鹊堂说你在家都没做过这么重的活,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通手做外边的活了,你们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天凉快时你们就动身回家吧!鹊堂你们早点回家安排你们的事去。”
鹊兰看到嫂子脸上只是露出笑没说话就说:“嫂子,我哥你们俩能回来看看,我的心里真的就高兴,你们俩帮我钱不说还帮了我做了这么多活,我哥现在一个人顶俩人干活,他这样的真的和从前是两样了,不是我现在撵你们,你能做我哥的主,你和他商量着还是早点回去吧?”
苗贞说:“行,等过几天我们俩就动身,到立秋前几天我们就走的,回家看看,等过年天热时还回家帮你们干几天。”
鹊兰说:“那我就听你们俩的安排了……”
鹊兰的话音还没落厂院外就进来了两辆摩托车,鹊兰看到骑电动摩托车的是三姨,骑着汽油摩托车的是邹二嫂,邹二嫂的后车坐着的这个人是柳枝,她们几个人的到来真的让鹊兰感到惊喜和意外,鹊兰看着第一个走过来的三姨说:“三姨,真没想到你们会来啊?鹊枝我妹是啥时回来的?”
鹊兰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她回来三天啦!她回来看看他爸我们俩不想站脚,我今天就把她给摽来啦!让她来认认没见过面的嫂子。”
柳枝穿着的那身衣服一点都不显花哨,她下身穿着一条颜色很淡的米黄色八分裤,上身穿着一件挂着兰花花的白衬衫,她白静沾着红晕的脸膛上仍然露出喜滋滋的神情,她穿着平底皮凉鞋款款走到苗贞跟前说:“不用你们和我介绍,这位可能就是我嫂子,我下了摩托车一看就看出来了,我听我妈说我哥嫂把南南给抱回来了,我看看南南。”
苗贞笑着对柳枝说:“我和你哥那天上你们家去做客,我看到你照片来,你现在的真人比相片上要漂亮多了。”
柳枝看了一眼苗贞说:“嫂子,我这年龄长成这样算是一般吧!可能我到你的年龄上都不如你的,我这就看看南南……”
苗贞用手揭开盖在南南脸上的遮阳帽,柳枝伸着头仔细地看着南南的长像,嘴里还不断地说客气话夸奖着南南……
邹二嫂说:“我有很长时间没看到我婶了,她不在家我还显得冷清,没事想上你们家串串门吧!一看你们大门上着锁,我现在地里没活了,今天下午就用摩托驮上柳枝上你们这来逛逛,心里想着上鹊兰办的这个厂子里来开开眼。”
鹊兰妈说:“能看到你来,我心里说什么也高兴,在这随意说说话,一会我就给你们去做晚饭,你们几个吃完饭再走。”
鹊兰姨说:“上这来和你们说会话就得啦!你们现在正是忙时候,我们帮不上你们就不给你们添忙啦!”
鹊兰看到柳枝那种喜眉笑脸的和嫂子说话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就把眼光转移到邹二嫂身上说:“二嫂,你来了就看到我小厂里这样的情况了,真的是整天手脚不时闲地摆弄各种蘑菇,我收上来的蘑菇有时都掺着群的,松蘑里有喇叭蘑和小灰蘑,小灰蘑里还有鸡爪子和云盘蘑,样样数数的我们都要分类。”
邹二嫂脸上笑起来说:“哎呀!还是你整天有事做好,我一到农闲时就没事做,别人都忙着,我想找个人陪着说话都不好找,你这要还雇人的话,我过几天上你这帮你挑蘑菇来行不?”
鹊兰说:“嫂子,我知道你是嘴里说说的事,你这样的真的不来做这种活的,你看着这活轻快吧!做下一天来晚上躺炕上真是腰酸腿疼。”
邹二嫂说:“鹊兰,你准是怕我给你做活顶个人头磨洋工吧?你看我平常穿的又干静又俏吧?你心里准笨寻思我不像做活人,我要是做起活来半吊子的老爷们都不试我个,我回去看看,家里没大事我就骑摩托来了,你给我钱多钱少的我不往心里去,我现在混个一天乐哈哈开心就行了。”
鹊兰姨在旁说:“二子家的只不过说说的事,她平时从哪上紧紧手都有给别人打小工的钱啦!她就是驮柳枝上你们这瞭一眼,柳枝来看看南南,说会话我们几个就搭伴回家啦!”
柳枝在旁从口袋里掏出来伍拾快钱递给苗贞说:“嫂子,这是我给南南的见面礼,你给他买点奶粉啥的贴补贴补他,想给他买身衣服,我不知他穿多大号的,我买来可能不适合他穿。”
鹊兰看着柳枝在嫂子苗贞跟前说的这些殷勤话心里真的感到一阵阵的热乎,她想和柳枝说一句话真的又觉得没什么可说,鹊兰姨在旁看着柳枝说:“柳枝回来说是看他爸我们俩,这几天她根本就没怎么在家站脚啦!我今天要不是在她耳旁吹风,她就是想上这来看南南都不是现在啦!这次回来我瞅她比去年正月回来时摆的架子还大,自己能挣来钱翅膀就变硬棒啦!”
鹊兰看到柳枝和嫂子苗贞说话的脸一时就绷起来,她就对苗贞说:“嫂子,你听我妈说话从来不讲方式,她在这几个人跟前说我不是我可能不还言,她在你跟前说我这不对那不对我听着不顺耳,她可能总当我是她眼前长不高小孩了……”
鹊兰姨嘴里不仅说:“我和谁说话都不会看唱本说啦!我心里想啥我嘴就说啥,爱听不爱听的该咋着?你再嫌我说话不好听?我还是一把手把你拉扯大的啦!就是天王老子在我跟前,我心里还是想啥嘴里就说啥,慢说你就是我亲生自养的啦?”
柳枝的脸红起来对苗贞说:“嫂子,你们你个在着先说着话吧!我上我姐的车间里去看看,看看她的机器是啥样的,上她这厂里转一转我心里可能就有底了。”
柳枝迈着款款的步子奔鹊兰的厂房走去,鹊兰妈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对鹊兰姨说:“孩子大了,你往后说什么话都要讲个分寸,柳枝念书念的够有涵养了,我在旁听着你说话不对,她的嘴也很少七个八个和你对付和顶嘴,她要换了鹊堂你在试试?”
邹二嫂对鹊兰姨说:“我婶说的对,柳枝回来的时候少,你往后和她说话要让服她点。你们先说着话……不行,我要跟着柳枝屁后去看看鹊兰摆的这个摊子,我走走看看她把这规模闹的啥样了。”
鹊兰没有陪着和三姨说话就猫腰挑起了蘑菇,鹊兰妈怕天热晒着苗贞怀里抱着的南南,就让她把南南抱到屋里去了,鹊兰妈和鹊兰姨言来语去的谈家常,同时鹊兰看到柳枝在车间门口和哥哥在指手划脚地说着话,柳枝和邹二嫂在厂里厂外的转了一圈后回到鹊兰和母亲跟前了,柳枝的脸上露出来的那种喜滋滋的神情更显出来她的精神焕发,她用她纤细的手理顺着往起张杨的着了色的发型说:“姐,你想这法可能要比你跑车强多了,这野生蘑菇算是咱家乡的特产,品种多样数全,你做好这行是有市场前景的,我看所差的就是要精包装,如果有了精包装有了品牌可能要比现在好点。”
鹊兰听了她的话后心里觉得不得劲只是笑着点点头说:“妹,我铺到这样份,我真的要硬着头皮把这行做好,真的尽我最大能力做细做精,你没看这亲的厚的都来帮忙,要是闹的半途拉沿,从我心里讲真对不起帮我的这些人。”
邹二嫂说:“哎呀!这就闹的不善劲,换了我,我可不敢往起单挑,我是靠老爷们来挑头的,我爷们把柴禾闹回来说是要烧炕,我就给他上灶堂里点火,把小米收回来让我给煮粥我就给煮粥,家里的经济是攥在我手里,遇着大事我总要听他的,在外边我口口声声说我就是当家人,其实我就是管家里的小事不管外边的大事。”
鹊兰姨抬头看看天说:“天色不早啦!咱们几个该往回返着的,咱们上鹊兰这瞭一眼就行啦!眼现实她的情况咱们都看到了眼里,到年终就算出她亏本不亏本啦,要是她闹的比去年还合头,我第一个给她竖个大拇指啦!”
……
鹊兰姨的一声令下还真奏效,几个人说走就骑着摩托车走了,柳枝在出厂子大门口时还向鹊兰摇手做个告别状,鹊兰妈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消失后就对鹊兰小声说:“鹊兰,你说你三姨她们来这为什么?就跟蜻蜓点水是的点一卯就走?嗯!这几个人忙的连吃顿饭的工夫都抽不出来了。”
鹊兰摇摇头说:“就是上这看看咱的情况吧!她们家里真的都忙着,就顾不上端咱家的碗拿咱家的筷子了。”
鹊兰妈说:“他们几个指不定上镇上办什么事的,也就是打个幌子说是上咱这看看,我看你三姨把柳枝领来,就是让咱们知道柳枝没和石锁在一起,让咱心里知道她没和石锁掺和,把柳枝单摘落出来上咱眼皮底下买好来,其实我前天听来这买蘑菇的人恍的惚的说过一嘴,说是有人看到过石锁跟车回来拉过一车破石头,捡的全是河套里上水石,我也知道你三姨的脾气,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鹊兰心里不仅滋生出一种无名的醋意说:“他这样回来就回来呗!现在真的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柳枝这样的总和我通手机,她总说她在城里给建筑队用电脑画图纸,她真的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现在真的耽心石锁闹那些破木头疙瘩和破石头有啥用啊!他做的那摊柳枝能看上眼?往后要是真的在城里闹不出甜酸来,他这样的还怎么有脸往回返啊?”
鹊兰妈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你这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耽忧。你心里还恋着他管什么啊?他薄情寡意的都把你忘到二门子后了,你还拿他当人看?你记着我说的这话,他现在成与败的都沾不到咱们一点边。我这话又说回来了,要按别人猜的柳枝要和他掺和上了,我和柳枝没什么话可说,我就要和你三姨好好的理论理论,她一口八个有理说是自己身上一点也没短处,我这肚子里攒着好多话要和她摆到台面上的,她要是后台鼓捣着柳枝坼你的前台子,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拿话堵她的嘴……”
鹊兰的心里真的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痛楚,她不在接母亲的话茬子而是仰起头来看着厂房周围的一切,午后的太阳光线把厂区周围朗照出一片金黄色,一片片的蝉鸣从厂院里的杨树和柳树上不时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