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有些按捺不住了,急促的说:“姐,这还需要什么理由,爸妈给的零用钱那还需要什么理由,你看我用的理直气壮,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家里有的是钱,你就拿着吧,要不然我会心理不安的。”
“你为什么会心理不安?”这有他什么事,郝依依就不能理解了。
方晨气昂昂的说道:“当然了,你是我姐,好吃好喝的都给了我,你却什么都不要,这样子好像我在吃独食似的,我是有心有肺的善良主,我当然会寝食不安了。姐,你就收下吧,偶尔也回家海吃海喝一顿挥霍一番,我心里就不会愧疚了。”
郝依依见他有撒娇的嫌疑,还略带说客的角色,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能贫嘴。厉声说:“你不用愧疚,如果你能把那个买走玉牌的人给供出来,我就收下。”既然她现在是有钱人了那不能白拿人家的玉牌。只是这小子嘴太紧了死活不肯说。
方晨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表情还是不能告诉她。随后他又补充说:“姐,你干嘛非要知道啊,既然那人不想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有负罪感,不想让你有压力,那你就欣然接受呗,干嘛非得追根究底啊。”
“那算了,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也没办法,你们吃着我先走了。”郝依依说着便起身欲要离开。
“绾绾,你不再坐一会啊?”方太太起身挽留。
郝依依简明的说自己还要上班,所以不能陪他们了,她还得时刻谨记她是个工薪族,不是衣食无忧的富二代。
回到公司发现麦梓佑出去还没有回来,不声不响的去哪也不吱一声,好歹她也是他的助理兼秘书,他的行踪她也应该时时追踪和了解。可郝依依觉得这会子这祸害指不定去那潇洒快活了,支开她明摆着是心里有鬼。
直到下班也没有瞧见麦梓佑回公司,看来今儿是不会回来了,她也收拾东西下班。麦梓佑才打来电话,语气生硬,让她立马去他家找他就挂了电话。
郝依依有些发怵,这祸害听声情绪不大对劲,难不成被那个姑娘给甩了?活该,好好的女儿不要,好好的老婆不要,却偏偏要去外面沾花惹草,被甩了也是他活该,这样他才能体会家庭的好处,才能知道于谨雯与恬恬的重要。
到了麦家李婶开门请她进去,悄悄告诉她说少爷在阳台还喝了些酒,好像心情不好似的。
郝依依觉得这大婶心眼真好,先吱会她一声,怕她会惹到麦梓佑又是一顿发脾气。
阳台上麦梓佑站在护拦边,护拦上还放着半杯洋酒,郝依依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与他并肩面立,眼前的景色确实不赖。她打趣的说:“难不成想从这里跳下去啊?好像矮了点想死是死不了了,顶多摔一残废。”她还往楼下探了探脑袋,目测一下楼上楼的高度似的。
麦梓佑斜睨了她一眼后,自顾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郝依依见他情绪不太高,都懒得跟她掐架了,她耸耸肩后转身背斜靠在护拦上,双肘儿衬托着护拦面对着他,看到他脸上的抑郁。她伸长了脑袋凑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说:“怎么了老板,没事干嘛摆出一副要诗意人生的表情,这么深沉,是股票跌了还是被美女放鸽子了?”
“下午我去见于谨雯了。”麦梓佑冷冰冰的说着。
郝依依一脸惊讶,他会主动去见谨雯了,难道是他想通了,想要与她重归旧好了。真是太好了,她下午还误会他去泡妞呢,真是罪过。她一脸欣喜若狂的凑上去说道:“真的,那你想通了,你愿意跟她们一起生活了?”
“没有”
啊郝依依错愕的踉跄身形一晃,左胳膊肘儿就磕在护拦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凉气,手肘儿都蹭破了皮。她顾不上疼,气愤的问:“你说没有?那你找谨雯干什么,喝下午茶啊?你说你什么脑袋啊,还叱咤风云呢,这么简单的事都理不清楚,送上门的好老婆还附加你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你还不要,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她揉了揉红肿的手肘儿,真是够倒霉的。
“我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麦梓佑抓着她的双肩咆哮喊道。
空气似乎瞬间凝结成冰,寂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你郝依依,你听清楚了吗?”麦梓佑再次重复,他不能再自欺欺人,压抑心里的感情了。他要清清楚楚的让她知道他的内心想法。
郝依依被他吼醒了,她定神稳沉的说:“麦总,你不尽脑子进水了还结成了冰,脑子都不好使了。”
麦梓佑没打算让她逃避过去,追逐着继续说:“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请你以后也别在把我跟于谨雯撮合在一起,我与她不可能,所以你再努力牵线也是徒劳无益。”
郝依依退后远离了他几分,这个男人真是疯了,彻头彻尾的疯了。她疾言厉色的冲他斥喝道:“你疯了,你怎么能这般无情,谨雯是爱你的,恬恬也是无辜的,你就从来没替她们母女着想过吗?你要看到恬恬从小就被别人说成没有爸爸的小孩子吗?”
“之前是她绝然离开我的,恬恬还不知道是谁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肯定恬恬就是我的女儿。再说了于谨雯她还可以再嫁人,替恬恬找个父亲,不一定非要是我。可我唯独爱的是你,非你不可,难道你心里没有我吗?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郝依依再次挣脱他伸过的手,与他保持距离。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的话,恬恬怎么可能不是他是女儿,他这是明目张胆的不负责,不想承担。
她冷峻的脸颊上似乎浮出一层冰霜。她冷若冰霜咬字清晰的说:“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下属,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有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其他的不会多出来分毫。今天你所说的我全当没听过,只字片语都不曾听过,我先走了。”话未落音,她便提步离开,不再给他半分的争辩机会。
跑出麦家后郝依依急如星火的想离开这里,脚下生风似的。
麦梓佑站在阳台上看着她急求离开的背影,心里痛不欲生,他狠狠将酒杯挥甩落地。
原来他在她心里没有半分的位置,只是他自作多情,她从未喜欢过他。他小心呵护的情感就这样被她否决和无视。但那又怎样,他喜欢她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得到她的肯定,不一定要得到回报,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
回到家时西宁在厨房里,郝依依冲进洗手间捧着冷水泼在脸上,凉意沁心。
“丫头,洗好了就出来吃饭了。”西宁一边端菜一边吆喝着。
郝依依整更好情绪后,出来在餐桌前坐下,抄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她现在唯有化郁闷为吃货,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西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吃相,怎么像是饿了十天八天似的。他疑惑的问:“你一天都没有吃饭吗?麦子都不让你下班吃饭吗?”他还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郝依依只顾着埋头扒饭,也不理会他,她现在要好好消化,不想再听到有关麦梓佑的只字片语。
窗外夜色朦胧,月影苍凉,注定这是会让许多人夜不能寐的晚上。
郝依依脑海里浮萍的全是麦梓佑跟她说话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怎么可以喜欢她,他是老板她是员工,她只是把他当做上司和朋友,而男女朋友的关系从未在她脑子里出现过,现在他突然告诉她他喜欢她,这是多么荒诞无稽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