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是这么自私,这么无理取闹,道貌岸然的打着高尚爱情的旗子来满足自己,却要维护这样的爱情而抛弃亲人、朋友,这样狭隘的爱情不要也罢。
郝依依还是情不自禁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她偷偷的回到过西宁家里,屋子有些凌乱,她到过西宁的公司楼下,站在暗处悄悄地看到他下班,他确实憔悴了很多,脸上没有一丝的热气,胡子也忘记刮,人也瘦了,更多的是萎靡不振。
郝依依心乱如麻,她很想开口喊一声,她想看到他笑脸,那样洒脱和阳光。可是她做不到,她像个胆小鬼似的躲起来了,看着他开车离开。
一辆车停在了郝依依的面前,她惊慌的以为会是西宁,结果出现的是苏扬。
苏扬带着她离开,车停靠在了路边。
“那里有你在意的人?”苏扬问着,看到她久久不能平恢情绪,想必那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郝依依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在意有用吗?
苏扬有些失落,看她沉默不语,也许事隔多年,他们的关系也疏远到她没有把他纳入到可以坦诚相待的阶段。他冷不防的说:“如果那年我没有写那封信给你,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们可以一直无话不谈友好的相处下去。”
当年青涩的记忆涌入心头,苏扬在情人节的前一晚给郝依依写了一封告白信,如果她同意的话情人节那晚他会在学校的操场上等她,可那天晚上直到黎明她还是没有出现。
“嗯?什么信?你什么时候写过信给我?”郝依依听的有些糊里糊涂。
苏扬有些异样的看着她,她这是在跟他玩笑吗?可以看到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他娓娓而谈,道:“在我转校前的那个情人节我有写一封让王静转交给你。”
郝依依仍旧是摇摇头,她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他的什么信,当年她还在为他的突然转校出国而感到莫明其妙呢,招呼也不打一声人就消失在了中国这片热土上。现在想想王静便显而易见了,也许那封信还在王静手里吧。
郝依依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了,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不再是青春年少,少不更事的年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见他一脸疑云好似还没有缓个神,她喊道:“好了,送我回家吧!”
苏扬这才闷闷不乐,一声不吭的发动了车子。
数日后的夜晚,宋晓晓突然打电话给郝依依说她打西宁的电话却怎么都没有人接听,她担心是不是病在家里没人照顾,希望她能过去看看。
挂掉电话后,郝依依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脑海里想起了那次西宁在她老家时生病的样子,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思忖再三还是把方晨叫醒,让他开车送她过去。
方晨陪同郝依依一块儿进了西宁家,屋子里灯也没有开黑漆漆一片。郝依依在屋子里转了圈也没有见个人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西宁的半掩着的房门,床头暗淡的台灯还亮着,床上的人似乎睡的很熟,她走近些才发现床上的人微微有些发抖,她探手上去摸着他的额头,才发现烫的吓人。
郝依依马上让方晨去打盆冷水过来。她抚摸着西宁的额头脸颊,怒目直视着他,心里暗自骂着,平时不是挺会照顾人的,怎么现在把自己弄的这么人不人鬼不鬼,要死不活的。她又急匆匆的去找来退烧药喂他吃下。
方晨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盹。
郝依依守在床边不间断的给西宁换着额头上的冷毛巾,还帮他擦拭着身体,就希望他能快点退烧。稍有停歇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了,郝依依打盹醒来再检查发现西宁已经退烧了,人也睡熟了,也没有再做恶梦了。她挪到厨房给他煮了清粥还有青菜都端到了床旁边,直到天亮了她才叫醒方晨回家。
西宁缓缓的睁开眼,感觉似乎舒坦了不少,只是有些饿了,刚起身就看到床边的小桌子上摆着吃的,他顿时有些诧异。怎么会有吃的?
昏睡时他感觉到有人一直守在身边,还帮他敷毛巾擦身体,感觉是那么熟悉和温暖。
他端起清粥,细细的吃了一匙,那味道好熟悉,看见托盘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要么好好活着,要么直接去死。”
他浅浅而又苦涩的笑了,笑的温柔似水。他可以确定是她昨晚一直在照顾他,他现在甚至能想到她站在他面前冲他生气发脾气的模样。
可为什么不等他醒来让他见一面呢?
悠闲的午后,精致暖意的咖啡厅里,气氛似乎不太和谐。
坐在郝依依对面的是满脸愠色的王静。是她主动把郝依依约出来的。
“苏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王静冷冷的出了声。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而犯人还得必须回答她似的。
郝依依无从答起,甚至于有些想笑,她有这个义务要她为服务吗?她冷言回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王静把咖啡杯当的掷在托盘上,厉色道:“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他,而你却不告诉我他已经回国了,难道你对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她咄咄逼人的在郝依依面前唾沫横飞。
郝依依冷哼了一声,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总是质疑或是怀疑别人对她怎样怎样,她却从来不自我反思或是期许。为什么她总是可以理直气壮,任意妄为的遣责别人却从不反省自己所做的是否应该。难道她是活在真空里,那她也为免太过自行其事,自信满满了。
郝依依慢腾腾的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比谁都清楚,不管我有没有什么想法,那都与你无关了。”她都她已经够容忍了,她无需在为她的自私而埋单。
“你、难怪他一见到我就质问我信的事情,是你告诉他我没有把信给你的?”王静欲发难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郝依依脆生生的笑出声了,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笑语道:“你不觉得你太过强词夺理了,我自始之终都不知道苏扬有给我写过信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郝依依觉得跟她在这种恬静舒适的环境里讨论这样无聊且无趣的问题真是一种浪费。她愀然作色的说:“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讨论苏扬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你们的事与我毫无干系,我也不想参与。你应该自我提升一下思想性,想想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喜欢你,再想想你当初为他所做的一切又值不值,你的人生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的吗?想想你现在又得到了什么?你不觉得你所做的都有些强人所难,牵强附会吗?感情是勉强不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当初是什么态度,那现在也还会是什么态度。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先走了。”郝依依语气清冷,字斟句酌,入情入理,还不等王静发难她就起身先离开了。
王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恼怒的握着咖啡杯的手紧更紧了些,恨不得将它捏碎似的。暗自呓语道:“郝依依,我不会让你过的如此得意。我是不会输的,当年不会那现在一样不会。苏扬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郝依依漫不经心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身边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她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现在的生活状态,讨厌自己堕落不思进取的生活态度,讨厌现在的自己把生活弄的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