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东拿着报纸欣喜若狂,冲厨房那边喊过去。“淑怡,快出来,快出来。”
方太太听到喊声,从厨房出来,说道:“咋咋呼呼的喊什么呀?”
随后,方振东让方晨先回房间了,方振东夫妇俩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方太太看着手里的玉牌和报纸上的女孩是又哭又笑,泣不成声。
这天,郝依依刚下班,易凌枫就打来电话约在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见面。
郝依依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他一脸抱歉的看着她,还给她挑了一束大大的玫瑰花做为补偿。落座后,他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杯茶,说道:“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郝依依接过茶杯,说道:“你还敢出来见我,你就不怕那些记者再围过来。”他信心百倍的保证记者绝不会追踪到这个地儿,让她安安心心的吃饭。
“我们要这样躲躲闪闪的到什么时候?”郝依依问。
易凌枫靠近她一点,问道:“你生气了?你知道我最近的情况,马上就要打比赛了,这个时候我不能公开我们的事情。就请你再多为我认耐认耐,好不好?”
郝依依噘着嘴,只好答应。谁叫他是明星呢,在大众面前他就没有隐私可言。
这样看来,也不是所有明星都是开心的,随心所欲的生活。明星这词在大大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的同时也剥夺了许多他本该拥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是他们恰恰最该拥有的本质,不该舍弃的。丢弃了那些本质的东西,那么他们也不再是纯粹的自己,为了头顶上的光环,为了在镁光灯下光芒万丈,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而是不断的在复制别人的旧路,迎合大众的需求,不断的装饰自己,最后变的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谁。
郝依依窝在沙发上,两眼无神,脸上写满了忧伤。
西宁端了杯牛奶递给她,随后在旁边坐下,说道:“怎么了?”只见她摇摇头,也不作声。
他提高了嗓门儿说道:“没事那干嘛在这里装淑女,还一脸愁肠寸断,忧国忧民的表情,难不成是为猪肉涨价了让你烦心,这可是的工作范畴,你可是越权了。”这些天都见她是愁眉不展,指不定是在为她与易凌枫的事烦恼呢。
郝依依斜着眼珠子瞟了他一眼,讲的什么烂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那儿凉快那玩去。
西宁见她一脸不友善的表情,现在不撤等待何时,要是她发起飚来他可招架不住。欲起身离开,她又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她有话要问他。可她每每欲开口时又把话给咽了下去,吞吞吐吐,好像很难启齿似的。
半响后,她才说道:“你说两个人在一起,门当户对重要吗?再或者说身份悬殊重要吗?”
西宁思忖了一会儿,回道:“如果是在封建社会门当户对当然重要,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就不那么重要了,还有什么身份悬殊。如果是两个相爱的人,就没有所谓的身份悬殊,彼此之间都是平等的。如果两个人足够相爱,视对方为生命那般珍爱,那么年龄、身高、贫富都不是问题。爱可以包容一切的不足和缺陷,在两人相爱的人眼里,是不会在乎对方的不完美的,只会更加疼惜彼此。”原来她是在担心她配不上易凌枫,媒体上的一些言论还是刺戳到了她的自尊心。
郝依依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真的吗?只要彼此爱的深,便天下无敌?”
“当然”
郝依依听完他的话,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舒畅了,笑起来也是没心没肺。对,只要相爱够深,便可天下无敌。
这天,郝依依刚与麦梓佑去参加了一个饭局,看到有很多餐后甜点是奶奶最爱吃的。用餐结束后,她就打包了一些准备带回来给老太太吃,在回来的路上还被麦梓佑笑话,真不愧是吃货界的一颗璀璨新星。对于他的嘲弄她都是一笑即之,不都说能吃是福嘛,能吃有什么不好,能吃说明你还活着,要是活着不能吃那才叫可悲呢。
郝依依回到奶奶家时,老太太依旧是躺在摇椅上,盖着毯子打盹。
老太太看到她来了,抓着她的手便问道:“依依,最近小辉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他好久都没有打电话回来了。”郝依依心里一颤,最近是她疏忽了,只顾着烦心与易凌枫的事,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急切的回道:“小辉又给我打,只是我忘了跟你说了,他现在好的很呢,听说成绩很突出有可能要升职呢!”她心中有愧的笑了笑。
老太太惊讶的问道:“真的?”
郝依依点点头。老太太直夸自己孙子真有出息,也算是对得起他爷爷在世时对他的期许了。老太太又突然转念寻问她可不可以去部队看看小辉,说他在部队任务忙不能回来,但她可以去部队看他呀。
郝依依顿时吓的魂飞天外,奶奶要去看小辉,那事情不就穿帮了,绝对不能让她去。
她再三思量后,劝说道:“奶奶,小辉所在的部队离北京可远了,你怎么去啊,我最近工作也挺忙的,也腾不出时间陪你去啊。再说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那经得起这么折腾啊,要不我明天给小辉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说,好不好?”
老太太这才缓和下,但要她尽快让小辉打电话回来,她太想念她的孙子了。
郝依依上班亦是魂不守舍,人在位子上坐着,可魂早已经不知去向。麦梓佑从办公室出来见她魂不附体的状态不是一两回了,他上前在她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问道:“麦总,有什么事?”
麦梓佑不以为然的回道:“你又把魂给丢哪了?”
郝依依赶紧摇头,说没事,态度挺诚恳的,不然这妖孽一发飚又拿扣工资来吓唬她。
麦梓佑才不相信她说的没事,但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再问,因为他们一伙的都知道,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就算是把她拖出去枪毙了她也不会吱出个声,也不知道她这倔脾气随谁的。他随后说道:“那没事就跟我去见一个客户。”说完就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
郝依依跟了上去,支支吾吾的在他身后问道:“麦总,我中午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可以吗?”
麦梓佑突然转身,她一个没刹住就撞了上去,那叫一个丢人。她退后尴尬的摸了摸脑门,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表情也怪怪的。
他皱着眉问道:“又有什么事啊?”
郝依依支吾其词的说是她的私事,也不愿意多说,麦梓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板着脸说早去早回。
中午刚下班,郝依依连午饭也顾得上就打车出去了。急如星火的赶了过去,走进胡同巷里才发现那店铺的门是上了锁,问了边上的邻居才知道那家人出远门了,得两三天回来,打他电话也一直关机。
郝依依觉得头顶全是乌云,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趁时间还早,她又辗转去奶奶那里,告诉奶奶小辉去野战训练了,联系不上他,部队的人说他短时间回不来了,所以让奶奶别着急,在等等。
从奶奶里回公司的路上,郝依依觉得她自己就是个骗子,不是骗子就是个昧着良心的演员。她好累,心里的累远远胜过身体力行上的累,虚脱的体能,虚脱的心。
麦梓佑下午从办公室出来时,看她坐在哪,整个一滩泥,一无脊椎动物,脸色比早上更难看。看他走过来,她马上打起精神,一脸轻松迎接,像没事人一样的。麦梓佑觉得她就是一变色龙,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从不轻易让人看到她软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