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见李纤云拔剑,依然无畏地上前。李纤云见势不妙,搂住颜芊芸的腰,腾空一跃,飞到杜子枚身旁。李纤云将佩剑一挥,落在杜子枚脖颈处。她霸气地说:“今儿诗魁已出,大家都散了吧!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要了他的命!”
“真是疯婆子……”
“你若敢伤了杜公子一根寒毛,我们绝不饶恕你……”
女眷们七嘴八舌、指手画脚地吵闹起来。叶氏刻坊的叶小珺眼尖,她将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拾起一个尖利的碎片,又一把扯住身旁的丑如意,用碎片抵住她的脖子,用威胁的口吻说:“一命抵一命,你放了杜公子,我们就放了她。”
颜芊芸睁大了眼睛,樱唇大张,她心里叫苦,竟没料到这些女眷这般决绝。“妹妹,不得无礼,快放开杜公子!”
李纤云眉头紧锁,立即放下佩剑,瞬时插入剑鞘。“说话算话,还不快放了如意姑娘!”
“杜公子,这场比试不作数,为了公平起见,应该重新来一场。”叶小珺一面丢掉手中的瓷片,一面猛然推开丑如意说。
丑如意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其他人则朝杜子枚围了过去。
李纤云正要飞过去扶起她,却见从屋檐上闪过一人的身影,轻轻落在丑如意身旁,善意地朝她伸出手掌。
丑如意抬头一看,原来是朱瞻埈,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朱瞻埈用力一拽,丑如意撞入他怀中,她脸颊微红,垂下花容,眽眽不语。
颜芊芸见到朱瞻埈,略略安心。她提了提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姐姐、妹妹们都十分仰佩杜公子的诗才。既然今日是诗会,不如大家重新归座,让杜公子为咱们赋诗品诗,如何?”
“这个主意甚好!”女眷们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杜公子意下如何?”颜芊芸笑着问道。
“盛情难却,杜某若推辞倒显得矫情了。诸位请入座!”杜子枚笑道。
众人坐定,洗耳恭听杜子枚讲诗,随后女童们将诸位女眷的诗张贴在诗文屏风上。
颜芊芸抬头瞥见院墙上桐阴下,优雅地卧着一只白猫,眯着眼睛,宠辱不惊,纹丝不动。
杜子枚正欲品评这些诗作,突然一个女童走近,在他耳旁低语。杜子枚点点头,缓缓站起身,露出迷人的微笑:“诸位,实在抱歉,公子们的诗也作好了。诸位请稍坐,杜某去去就来!”
得到女眷们的应允,杜子枚才转身离去。李纤云没好气儿地抓着桌上的果子吃起来。颜芊芸瞥见丑如意的空座位,心下狐疑,转念一想,定是刚才骚乱时,朱瞻埈将她带走了。
在一处幽竹林中,朱瞻埈与丑如意并肩而行。“多谢埈王爷相救,如意感激不尽。”丑如意感激地说。
朱瞻埈停住脚步,憨憨地看着她说:“你我还需言谢吗?”突然他的眸子放大,皱眉道:“你受伤了!”
他一面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脖颈处被碎片割破的血痕,一面拉着她欲走:“我带你去找颜丫头,让她帮你止血。”
“我没事!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埈王爷为何突然来扬州?”丑如意止住他问道。
“我想见见你,过得好不好?”朱瞻埈动情地说。
丑如意听了,羞红了两颊:“多谢王爷记挂,如意很好……”
“你进宫后,我会帮你安排妥当。只要你愿意,我找个机会请皇兄赐婚。你……愿意吗?”朱瞻埈目不转睛地觑着她的眸子,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芒,希望得到符合他心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