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懒二目送着离开,李瑞祥心里有点翻腾起来,这两个来月,他真是忙坏了,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帮叔叔卖服装上了,啥都不去想。
要是不看到懒二,他还真的忘了应该回家里看看家人,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跑出来这么久了,自己一点成绩都没有。
回到村子里去,当有人问起自己,在外边发展怎么样时,他没法回答,难道告诉人家,自己是给别人打工的吗,更没有脸见自己的心上人了。
这人有脸树有皮,不搞出点明堂出来,还是少回去几趟的好,等日后有点出息了,风风光光的回去,那不是一件更光彩的事情吗。
想是这么想,对心上人的思念,是无法释怀的,只是回去见了她之后,怎么说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选好和自己搭伙的同伴。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着,应该到农村抓猪杀,这个利他多少懂一些,一个猪,除掉头踢下水,单卖肉,也能挣个百八十元的。
一天不用卖多,卖两头猪,自己就会有近二百元的收入,按照这个方法计算的话,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应该发展起来,问题是,找谁合伙呢。
他想到了春子,想到了同村的伙伴,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同村的几个儿时伙伴,基本上也都离开了村子,根本就联系不上了。
春子到是能联系上,以前就听他说过,他以到井口上班了,他知道,上班的人,没有很大的打击,是不会轻意的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的。
比喻说自己就是这样,要不是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念叨着,准备离开村子发展,逼的自己没法,说啥也不会跑到外边吃这么多的苦头,又无处述说。
在市里,这些日子虽说接触了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是没法合作的,靠自己单干,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里面是很繁琐的。
货源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抓猪,自己可以找一个三轮车子,到四处乡下抓猪回来卖,农村人实在,也不太了解市场的价格,肯定能在价格上有优惠。
抓回来猪之后,总得杀掉吧,这活虽说脏些累些,自己也忍了,咬着牙同样能干了,等这些活忙完了,自己一个人自然会累的需要休息了。
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猪又有谁来卖呢,卖肉的活也不轻松呢,难道让心上人来卖,她能干这种活吗?脏累,还全都是油腻,唉,他长叹一声。
总的来看,这条路是有些走不通的,走不通,那接下来的就是卖菜,卖菜的利润有多大,他考察了一下,有一个疑问他还没有整明白。
卖菜冬天不太好办,站在外边迎着冷风,这种苦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吃得了,主要的问题是,到了开春的时候,菜的利要大一些,这时的东北青黄不接的时候,菜价基本上都特别的高,只有条件好的人,能吃得起。
不过,也就两三个月的好时候,等到乡下的地里菜一长出来,菜价马上直下降下来,听卖菜人说,他们常常在这个季节里,到农村去收菜卖。
把农村菜地里的菜看好了,全都包下来,给一个便宜的价格,他们从中借这个机会挣一个差价,自己一个人,到时能否忙过来,同样是一个问题。
至于跟着叔叔这些日子卖服装,他有所料悟,这东西只要是把货抓回来,一个人就可以摆平了,到了忙时,为了不丢货,摊子摆小一点同样可以。
只是,叔叔很细心,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他常常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到进货这方面,总是被岔过去,自己呢,自然不好意思太直白的说这个问题。
叔叔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每次上货,他都独自收拾好之后,半夜里离开,不声不响的,等第二天晚上,他总是能扛很大一包服衣回来。
他这么多的衣服是从那里搞回来的呢,拿回来时,因为路上的挤压,衣服都皱皱巴巴的,经过他和婶婶的手一处理,马上就变成板正正的好衣服了。
他将这些衣服细心的整理出来,能看上眼的,一个价,比较好的又一个价,差一点的,另外一个价,这些衣服处理完之后,很少有积压。
另外,他还有一个本事,总是能抓一些价格便宜,看起来很时髦的衣服回来,只要他的货一落地,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好象不花钱似的,疯抢。
上次那批货就让他抓着了,听他说话是意思,那批货他能整两个钱,而这两个钱是多少,他摸不着头绪,不过,他知道,最少也能有上千元。
等别的买服装的人,看清情况,马上跟货回来之后,满大街都穿上了这种衣服,他马上改变方法,又进别的货,听说后进那批货的人,因为基本饱和了,大批的压在家里,赔了很多钱,这样就能看出来,叔叔的经商头脑。
再说了,卖服装还有一个特别好的优点,买吃的东西,他都有一个时间限制,只要超过了这个时间限制,东西无论能否卖出去,都得扔掉。
卖服装就不同了,过时了,可以降价卖掉,有点压货不是很多,根据卖的情况来抓货,可多可少,就算是这批货不走脸,买的很差,放在那里也不会烂掉的,要是急等着用钱,把价格降下来,很快也会处理出去。
细观自己懂一些的行业,也只有卖服装还是比较合适的,根据叔叔摸索出来的经验,现在上班族特别多,无论什么样式的都不会剩下。
不行,他默默的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了解一下,这货源是从那里搞来的,不然,自己就算在这里再干三五年,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瑞祥慢腾腾的往叔叔家里走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知道,怎么才能知道呢,叔叔是不会说出来的,有没有别的方法了解一下呢。
他知道,从那里进货,这是叔叔的密秘,不到万不得以,他是决对不会告诉自己的,虽然说自己就算是进了货,也不必在市里卖呀,四周全都是集市。
就算是在市里卖,市里这么大,两个人也没有必要非挤在一个市场里,两个人的竟争的可能性,那是特别特别的小,基本上不存在竟争。
他觉得叔叔虽说一天到晚乐哈哈的,那是城府太深了,有一天,因为下雨,两个人都没有赶早市,就坐下来,炒了两个菜开心的喝起来。
本来,他借着酒劲,又装着无意之间,提到了抓货的事情,对方愣是装有没有听懂,把话题给岔开了,这样都不行,看来想从他那里套出密秘很难了。
也好,你不说,我有办法,现在市场上又不是单独你一家卖服装,我可以通过别人了解一下,自然,不能太直白了,我得转个弯弯套出来。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下子开朗了起来,暗道,现不急着回家,虽然自己很想心上人,那也没啥,跑出来两三个月了,那怕探听到上货的地方,也算是自己大功告成,接下来的日子,那就靠自己用什么方法来施展了。
他每天又是早市又是晚市的,自然认识了几个同行的朋友,虽然交情不是很深,对方只要是对自己防备的不是那么紧,肯定会有方法的。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下子敞亮了起来,第一个进入他脑海中的一个人,那就是买服装的胖子,至于叫什么名字,他还是不太了解的,这是别人对他的称呼,他喜欢喝酒,一喝起酒来,话就多,有啥说啥。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天,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等下了雨,大家都闲下来时,他准备安排找一个借口安排他一顿,到时套套他的话。
胖子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太远,不说话,脸都是笑模样,李瑞祥用心的想着,这话怎么能套出来呢,找什么借口安排他吃饭呢,平白无故人家是不肯让自己安排吃饭的,这借口找的要天一无缝,还让他无法拒绝才好。
他边走边琢磨着,如何编排一下这个借口,不知不觉的回到叔叔家,人还没到有到院里,叔叔就笑着对他说道,“到那去了,才回来,快吃饭,再晚回来一会就凉了,来,咱爷两好几天都没有喝痛快酒了,今天多喝点。”
李瑞祥应着,习惯了,也不客气,跑到厨房帮着婶婶把菜端上来,靠边上坐下来,把刚热好的酒端起来,给叔叔叔倒上,暗道,叔,别怪我,我这么远的跑来,我也想多挣钱,等我有了门路,就得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