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您感觉怎么样?”身穿臃肿长袍的男子快步走到‘张爷’的身后,他轻轻的拍动着张爷的后背,将灵气传送进张爷的身体中。张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不在咳嗽,嘴里囔囔自语道:“看来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张爷您千万别说这话,您鸿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张爷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已经对嘴角流血习惯了,张爷缓缓地说道:“去把药师叫过来,我明天还得去见许子将。”
身穿臃肿长袍的男子走了出去,一会的功夫将一个留着山羊胡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男子带了过来,男子走进屋中跟张爷请完安后熟练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他一边摆放着瓶瓶罐罐,一边轻声说道:“张爷,小的有件事真的挺不理解的,张爷您的身份要想见谁,只要传下命令,就算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这样避世不出的隐士都会立马来见您。许子将这种贪图名利之辈,每月搞什么月旦评哗众取宠之辈,实在不值得您亲自来平舆这么个小地方。”
张爷笑了起来,“许先生还是有点本事的,我如果真的以真实身份召见他他见了我未必敢说实话。”张爷看向窗外,眼睛里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他看着窗外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好久没有好好看一看这天下了,能在死之前看一看这天下风光也算是了去一桩心愿。可惜我一直没有好好珍惜,如果,哈哈,怎么会有如果。”张爷的目光中很复杂,悔恨、哀怨、忧愁、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打开折扇轻轻煽动起来,那漆黑如墨的扇面上有一条凸出来的火红色五爪神龙,那条龙神态威武栩栩如生。
......
张大山看着马-元-义不理解他说张爷不姓张是什么意思,“师父,那张爷既然自称张爷,那他就应该姓张呀,你说他不姓张是何道理?”
“少主您觉得那张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张大山略微思考说道:“真正意义上的大富大贵,他那极力隐藏仅目光对视就让人颤抖的气质以及身后保护张爷那个人的实力都能证明,这是个站在世间顶点的一小撮人中的其中之一。”
马-元-义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他和寒门出身的普通人有很大的差别,那种气质跟自身实力无关,是经过世家的沉淀以及常年身居高位才会出现那种气质。可据我说知天下姓张的世家不多,一流的张姓世家更是很少,汉中的五斗米教张家算一个,并洲的刺史张懿身后的家族勉强算一个,其他的称得上一流的应该没有了。”
张大山觉得马-元-义说的很有道理,“这么看来他很可能不姓张,无论是五斗米张家还是并洲张家都培养不出张爷这样的人,恐怕只有弘农杨家以及汝南袁家这样的顶级世家有可能培养出张爷这样的人来了。”
“还有一个家族,他拥有着比杨家和袁家更强大的实力,我觉得张爷很可能是皇族中人,”马-元-义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他很可能姓刘。”
张大山倒吸了一口冷气,的确很有可能,他刚刚和张爷目光对视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一条沉睡着的巨龙一样,如果张爷真实身份是皇族的人的话就说得通了。在这个大汉帝国中,刘室家族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统治者,占在天上俯视众生般的存在。汉灵帝去世之后皇帝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可刘氏家族整体实力却没有缩水反而实力壮大,那些扎根在其他各洲的刘室旁枝发展了起来,很多刘姓诸侯都拥有了争夺天下的雄厚实力,如果这些刘姓诸侯全部都紧紧地抱成一团听从天子号令,那么汉室的江山一定会稳如泰山。可惜这些刘姓诸侯拥有了实力之后心怀鬼胎,最后让大汉四百年的基业被外姓人抢走了。
张大山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他摇了摇洁白的羽扇说道:“张爷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是姓刘的话,和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就当是一个过路人,现在的我们和他还没有交集。”
……
花府
花棽正坐在镜子前梳头打扮,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停下了脚步,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皱纹。梳完头化好妆之后花棽轻轻的将面前琉璃色的瓶子打开,那瓶子里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玫瑰香。花棽闻着那香气心都陶醉了,嘴里小声的喃喃道:“红儿这个小宝贝,当初真是没白她带回花府,她总是能做出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
花棽正陶醉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门外那人只敲了几下,就推门走了进来。
花棽眉头挑了挑,心中很不满意,可看到进来的人,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呦,红儿,我的宝贝徒弟,怎么有时间来看师父了。”
走进屋中的正是任红昌,红儿三年变化了很多,从那个不大点儿的小萝莉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材已经初显出凹凸有致,那原本像洋娃娃一样的小脸儿也开始变得更加精致。红儿一进来屋中这气温就下降了很多,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尤其是她的眼神,那双眼睛就好像两座冰山。
花棽避开了红儿的目光,笑着说道:“红儿,你做出来的这个有玫瑰香气的水真神奇。”
“哦,它叫做香水。”红儿冷冰冰地回答道。
花棽拿起香水闻了闻,又恋恋不舍的放下说道:“香水这个名字有些俗气,不如叫做‘仙露’怎么样?”
红儿眉头微皱,“我觉得还是香水好一点。”
“好好,宝贝徒弟做出来的东西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你下回再要做出什么好东西来可别忘了给师父点。”花棽看了看红儿,她年岁未到二八年华不过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可以看到她将来绝对是迷倒众生的世间尤物,必须将她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才可以,不如将红儿嫁入到弘农杨家。
“我不是来跟你闲聊天的,我打算去一趟豫洲汝南。”红儿声音平淡的说道,没有用一副商量的语气,而是仿佛在阐述自己一定去。
花棽一愣,红儿一般都是呆在花府,甚至连出都不出去,怎么突然想出门了?花棽想到这儿问道:“你去汝南做什么?”
红儿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这几瓶有玫瑰花的香水也有茉莉花的香水,这几个叫做唇膏,要比口红纸好用很多,直接涂在嘴唇上就可以。这几个是……”
红儿就算是介绍东西的时候依旧语气很冰冷,可花棽毫不在意她双眼放光,这些东西她早就惦记很长一段时间了,红儿这小丫头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简直是太讨人喜欢了。
红儿放下东西介绍完了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我去汝南了,过几天就回来。”
“喂喂,我还没答应你呢。”花棽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可又有些不舍,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桌子上那些化妆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撅着嘴又回到桌子前跪坐好,抱起那些化妆品像一只小猫似的半天不动弹。
红儿早就准备好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女子,她身上一身肌肉背后还背着两把大刀,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一把弓箭在来回拉动弓弦,看上去有些无聊。
“走吧,兔置,我们去汝南。”红儿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走上马车,她早就已经将出行带着的行李放在了马车上,找花棽不过是跟她象征性的打声招呼,红儿对花棽讨厌的很。
被称为兔置身材健硕的女子放下手中的弓箭,扬起马鞭对着两只马的马背打了下去,这两只马都长的高大威猛,两只马冲天嘶叫了一声飞奔了出去,那速度都快要赶上在天空中飞过的木鹊了,周围的树木只留下一道道残影飞快的闪过。
红儿坐在马车内手中紧握着一封信,那是汝南的子衿寄给自己的,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但却有一个红儿最在意的消息,那个人出现在汝南了。也不知道在见到他的时候,是应该叫他张磐公子还是叫他大山哥哥或是……
红儿体内另一个性情温柔的人格说道:“是不是有些等不及要见大山哥了呢?”
“哪有,我和他这世未必有什么缘分,你还太小不懂这些。”性格冰冷的红儿只有跟另一个人格说话的时候语气才会温柔下来。
“是你不懂吧,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要是将真相告诉给他,估计他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找你,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冰冷的红儿摇了摇头,对体内另一个红儿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可这样的话,对你未免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