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磐听到和德的话有些惊讶,他不明白和德一个世家公子为什么突然想去并洲。
和德对着张磐说道:“公子昨天的一首诗点醒了我,我父亲在不久前给我定了一门婚事,我想通了,决定带着小蓝、小翠和小芳私奔。”
张磐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问道:“公子为何要去并洲?”
和德说道:“我们和家在并洲有一个马场,我们就是从那个马场往汝南马场这边运送马匹。我是和家的二公子,这两个马场是挂在我的名下。虽然平时我不怎么管,不过我去并洲马场的话,应该能靠着马场养活我和这群红颜知己。”
听到和德的话我眼前一亮,看了一眼马—元—义,他的眼睛也是一亮,示意我招揽和德,我冲着马—元—义点了点头,我清楚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马匹是相当重要的战略物资,和德这是送上门来,岂有把他放走的道理。
想到这我对和德说道:“行善兄,并洲现在正在打战,匈奴南下入侵,局势一片胡乱,你带着这么几个手下以及一群弱女子去并洲实在太危险了。”
和德听到我的话脸色大变,对我说道:“什么,并洲现在正打着仗?那我该怎么办?”
张磐说道:“如果和公子不嫌弃的话,和公子和你的这些家眷可以先呆在白波谷,等并洲的局势稳定之后,再去马场。在下可保你们绝不会受到战火波及,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谷中。”
“这,”和公子脸上露出了犹豫。
张磐接着说道:“如今天下局势混乱,就算是汝南当地,也随时有可能会爆发战争。公子若是想要离家私奔,白波谷是个不错的好去处,白波谷中不止全是黄巾军,还有黄巾军的妻子家小,那你可以说是一个生长在山谷中的小镇,一处僻静之所,何公子不必犹豫,我是绝不会加害你的。”
和公子有些意动,他说想看看小翠她们的意见,于是爬上了他那个小木鹊,小木鹊上传来了和公子和一群女子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儿,和公子和小蓝从小木鹊上走了下来,和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小蓝推了他一把,刚才走到了张磐的近前。
和德冲着张磐深鞠了一躬说道:“张公子说的确实让我很心动,我决定随公子去白波谷。不过无功不受禄在下实在是寝食难安,在下虽然诗词歌赋不行,但是却精通算术一学,希望尽一点绵薄之力,等到了白波谷之后为公子打理白波谷的各项开销以及粮草开支。”
听到和德的话张磐一愣,张磐只是惦记着和德的马匹,没想到和德精通算术,这实在是让自己感到意外,如果和德还精通算术,那可真是意外之喜,白波黄巾正缺少这样的人才。
张磐对和德说道:“和公子有这份心实在是让在下感动,但白波谷的后勤实在是责任重大,不能轻易定夺,这样,在下先考验一下公子的算术功底,等到了白波谷之后再定夺。”张磐说完出了一道鸡兔同笼的问题。
张磐刚说完鸡兔同笼的问题,站在和德身后的小蓝突然轻笑了一声,张磐有些疑惑,向小蓝问道:“姑娘为何发笑呢?”
小蓝低着头轻声说道:“回禀大人,小女子不是有意笑出来,是这题和公子在几个月前就在和我闲谈时当做解闷的话题给我出过。”小蓝说着将鸡兔同笼的解法向张磐说了一遍。
张磐听着小蓝的解法连连点头,这和公子看样子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个完完全全的废柴,他连鸡兔同笼的解发都能讲给小蓝,还是有些本事的。
张磐对和德说道:“和公子,等回到白波谷之后,我会安排一些简单的话给你,如果你能胜任,我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和公子自己的了。”
和德面露喜色,说道:“在下和德和行善多谢主公。”说完和德倒身下拜,张磐连忙拦住了和德。
就这样,和德这只小木鹊也跟着张磐的大木鹊飞向了并洲,等待着他们的将一场错综复杂牵扯到无数利益纠纷的混乱棋局,解开棋局将一飞冲天势不可挡,解不开棋局将会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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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兰香拿着一封信满脸喜色的走到了张魅娘的面前说道:“张磐回并洲了,我们的机会来了,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汝南黄巾。”
张魅娘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汝南这一场是我输了,再和他争下去没什么意义。”
“可是——”
“婶婶不用觉得可惜,我们犯不着因为汝南这块小地方耗费太多精力。现在天下的焦点在并洲,我们将精力放在并洲的争霸上。”
丁兰香对于汝南黄巾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见圣女发话了,只能点头同意。
张魅娘握紧的拳头,看着北方说道:“张磐,我的好哥哥,我在汝南输掉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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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内
皇室的刘焉正站在汉灵帝的寝宫前,他年老体衰,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现在有些坚持不住了,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
就在这时,十长待中的‘阿母’赵忠从寝宫里走了出来,对着刘焉说道:“陛下刚刚醒过来,刘大人有什么想和陛下说的赶快进去说吧。”
刘焉听到赵忠的话皱了皱眉头,担了担袖子走进了寝宫。汉灵帝刘宏此时正躺在床上,他脸色苍白,一个长相漂亮的宫女正在为他轻轻的按摩肩膀。
刘焉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举过头顶说道:“陛下,如今天下各地匪徒猖獗,军阀割据,黄巾军又死灰复燃,汉世大有大厦将倾之象。臣与宗世各位族中长老联名上书,恳请陛下恢复洲牧制度。”
刘宏眼睛都不睁的说道:“允,朕早有此意。”
刘焉跪倒在地将竹简举过头顶说道:“洲牧权力巨大,堪比夏朝时诸侯权力,担任洲牧者者必须是汉室绝对忠诚之人,臣推荐宗正刘虞担任幽洲牧,北军中侯刘表担任荆洲牧,臣自荐担任益洲牧,其余各洲暂且维持刺史制度,望陛下应允。”
刘宏睁开了双眼,由宫女搀扶着吃力的坐了起来,他盯着刘焉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
刘焉双手颤抖着举着竹简说道:“请陛下过目。”
刘宏用手轻轻一指,张让忙走到刘焉的近前,将刘焉手中的竹简接过,递给了刘宏。
刘宏看着手中的竹简,眉头越邹越紧,推荐刘表,刘焉,刘虞三人为洲牧的皇室宗亲不下百人。
刘宏合上了竹简,对着刘焉说道:“朕知道了。”
刘焉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刘宏手用力的握了下竹简,过了一会,他手慢慢的松开了,竹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散开洒了满地。宫女想要去捡地上的竹简,张让用眼睛瞪了眼宫女,宫女吓的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有些散落的竹简掉到了刘焉的手边,刘焉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寝宫里气氛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刘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朕允了,你先退下吧。”
“谢陛下,”刘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刘宏见刘焉退下了,眼神越发的冰冷,他冲着身旁的宫女喊道:“你过来。”
宫女战战兢兢的走到刘宏的近前,刘宏伸出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宫女的脸上,宫女满脸的惊慌委屈,她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咚咚的将头都磕破了。
刘宏语气严厉的说道:“别磕了,把地上的竹简捡起来整理好。”
“谢主隆恩,”宫女趴在地上捡着竹简。
宫女其实根本没有犯错,刘宏打宫女只是因为心情不好,他很恼火宗族的这种行为,刘宏虽说昏庸,但他不是个傻子,他明白宗族的这种行为,是看刘宏不行了,就赶紧将皇族成员派出去,安稳天下。也可以理解为,是族里已经放弃了自己,在为刘宏死后做打算。
“都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刘宏低声说道。
屋里的人连忙纷纷退出,张让拱了拱手想要说话,但刘宏却摆了摆手,张让只好告退。
刘宏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安睿,朕该怎么办?”
刘宏的话音刚落,帝师王越就出现在刘宏的面前,他跪倒在地说道:“臣愚钝,斗胆猜测,皇族现在敢跳出来提条件,是因为陛下手底下的军队开太少,无法起到震慑的作用。”
刘宏点了点头说道:“安睿,你说的有道理。正是该组建一支新的军队了,单是御林军和羽林孤儿有些不太够用,需要一支全新的由朕亲自组建的军队。安睿,去把蹇硕找过来,朕有话要对他说。”
“诺,”王越低头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