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辰寰在那边喃喃沉痛的低诉,我的心难受了起来。
“没事就好。”
“雪吟,你来看看她好不?她现在没有一点求生意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也不愿意进食,都一天了。她的身子本来就单薄,弱不禁风的,经过这一劫后更虚弱了。”
不知道是白辰寰说得很悲惨,还是白夫人现在的情况本身就是这么的悲惨,堂堂军区参谋长夫人尽落得如此地步,一切只缘由失去了一份挚爱。
悲哀的女人,女儿死了,丈夫也不爱她,将她赶出了家门。
“我说过,我不会再来,我们不能让她活在假象里,知道真相,她的心虽然会痛,但是,痛过以后,心中那份伤口会慢慢地结痂。”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她现在的神智并不是很清楚,如果她活在假象能够幸福,我们又何必去让她的伤口再生疮化农,雪吟,在我的眼里,你不是一个狠心无情的女人,你能忍心见死不救,如果我能找到一个长得与凤影一样相似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再来求你。”
见我态度如此坚决,白夫人的差一点离世仍然不能感动我,白辰寰出口的话变得极其幽怨起来。
“再一次孝顺的女儿,你会救了一条伟大母亲的生命。”
“我……”
我迟疑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还有找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呢?
“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她自己都没有求生的意志,那么,她们也是无能为力。”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答就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与白夫人非亲非故,可是,心里,我并不希望她死去,看到那么凄美的女人去死,我的心会难过一辈子,况且,她只是想见见我而已,并不是让做其它过份的事情,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白夫人心情沮丧绝望站在悬崖边上,而我只是对她伸出一支援救的人而已,我虽然百般不情愿做女儿的替身,不过,能救她一命,这样的委屈是不值得不提的。
白辰寰见我答应了下来,高兴极了,不断在电话里询问着是时间,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再约吧。”
便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几乎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去淌这浑水?能不能去医院看望白夫人,不是我能决定了的。
我下楼去找了徐管家,把电话给她保管之际,我便给她说起了这件事情。
“不行,傅小姐,先生说过你不能出去的,关步也不能离开这屋子。”徐管家闻言断然拒绝。
“不是,可以让保镖陪着我去,再说,白夫人是白凤影的亲生母亲,她现在在死亡边缘上挣扎。”
我向徐管家诉说了白夫人的凄美故事,徐管家听了,面色怔疑,沉默了,好象也非常同情白夫人的遇,再说,当她听说是白凤影的生身母亲时犹豫了。
“傅小姐,我只能给先生报备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没有办法了。”
“我上一次包庇你,就差一点儿被先生开除了。”
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不事儿呢?我知道就是上次我去超市遇险的那一次。
徐管家给宋毅打了电话,当着我的面儿打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徐管家已经挂了电话,并徐声告诉我。
“先生同意了,不过,他嘱咐要让两名保镖跟着你去。”
听到徐管家对我说宋毅同意了我的请求,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了,宋毅居然同意了,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徐管家笑了起来,轻轻地笑说:“生先是真的同意了。”
“好,谢谢徐管家。”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十分的感谢徐管家,更感谢宋毅。
宋毅同意我出门,我才能顺利去探望白夫人,我给白辰寰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会过去,然后,他说在医院里等我,并告诉了我白夫人住的是哪间高级病房。
收了线,两名保镖就带着我还有冬菲出了门,就算是有保镖保护着我的人生安全,可是,徐管家仍在不放心,她让冬菲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她怕有一点你差池担待不起那可怕的后果,我与冬菲坐上了两保镖开过来的车,我与冬菲坐在后座,而他们一人开着小车,一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人的戴着墨镜,黑色的镜片倒映在小车身边的反光镜里,不自禁地泛起一缕又一缕幽深的蓝光,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唇峰紧抿,由于眸子被墨色的镜片遮挡,更是探不出他们到底在想着什么,保镖职业操守是不苟言笑,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而与别人谈心聊天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也会让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他们一个抿紧双唇专心地开着车,而另一个看似坐在副驾驶座上,无所事事,实际上他却在密切地注视着周遭的所有人群的一举一动,保持高度的警觉性,我想,如果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立刻从他胸怀里掏出手枪,因为,我看到他的一支手一直紧紧地压在他的西装领口边,从他们凝重的表情,我猜测着莫非即将有什么发生么?越这样想着,越感觉狭窄的车厢就无故凝结上了一抹紧张的气氛。
“傅小姐,这是先生的专用坐骑,他对你可真好。”也许是感觉到了车内那紧张的气氛,冬菲悄然地挪移一下屁股,紧紧地挨着我,把唇凑入我耳边,轻轻说道。
“他对我好?”我淡淡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在这冬菲的眼里也许是这样的看法,然而,即使是宋毅把他的坐骑给我使用,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之所以这样对我,一切都仰仗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想宋毅与我之间连陌生都不算,实际上,即使是我们之间有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在现实的生活仍然也是一个连陌生都不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