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是白夫人在抚养,藤凝雅这句话真的勾起我心底那股想念宝宝,想知道他近况的欲望。
我不想去,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宝宝的情况,翻看着手机里的那个照相薄,宝宝胖嘟嘟的圆脸出玑在了手机荧幕上,不知道这圆圆的小脸有没有长得散开,都四五个月了,孩子一切一定变了,变得让我陌生了,长指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划着,我无法压抑着自己内心那奔腾的情绪,随手关掉了电脑,拿着包包抱了鞋就出了门,藤凝雅让我去了市办公厅斜对面的转角咖啡厅。
当我跨入:“转角咖啡厅”那道优雅的大门时,一股浓郁的咖啡香迎面扑来,一眼就看到了靠着窗台边的那个红漆小方桌上坐着两个女人的身影,披着顺直及肩长发的女孩,她一身白色的衣衫看起来是那么典雅美丽,嘴角荡漾着甜甜的笑容,就象一朵山谷中正独自散发着清香的山花一样浪漫,她对对面的妇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对面那个贵妇化着漂亮的妆容,皮肤白皙,光泽度极好,她身着一袭蓝碎花底旗袍,纤瘦的身体包裹在漂亮的祺袍里,更显得我见犹怜,腰肢不盈一握,她整个人很苍白,面情也弥漫着淡淡的幽伤,看不出她的年纪,就好比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远古女人,她虽听着藤凝雅的话,可是,眉心却不自禁地悄然拧紧,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那笑大有太多勉强应付的成份在内,她端起手中的杯子凑入唇边,浅抿了一口咖啡,也许,失去了心爱的儿子,即使是再美好的食物也会淡而无味吧!
她就是宋夫人,与藤凝雅在一起的那个高贵的妇人,看起来显得太年轻,如果不是藤凝雅事先告诉我,我很难想象她就是宋毅的母亲。
她漂亮的眼瞳微微抬起,视线环视了整间咖啡厅,猛地,她掠过我的视线又重新调了回来,眸光便锁定在了我的脸上,眼底翻涌着震惊与愕然。
我冲着宋夫人笑了笑,然后,抬腿向她们走了过去。
“嗨!雪吟,你来了。”藤凝雅也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当我落了座,她便向我开口介绍。
“宋毅的母亲宋夫人。”
“你好,宋夫人。”我语调生涩地与旁边的宋夫人打着招呼。
“你好。”宋夫人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眼睛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我的脸庞。
藤凝雅为了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与我聊了起来。
“听说你换了新工作,雪吟,你还真是的,铁饭碗工作不要,偏偏要去硕逸,那工作没保障的。”藤凝雅边呷了一口香甜可口的咖啡,一边嗔责我的傻气。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我的确很傻,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了。
她了解我与她哥之间发生的事情,这样说只是想想碍于面子罢了。
“你是雪吟?”宋夫人盯凝着我,问出口的话连语调也带着微颤。
“是的,宋夫人,我是傅雪吟。”
“可是,你长得与白凤影那么相似,凝雅,你说她到底是傅雪吟还是白凤影?”
她苍白的面情疑云划过,想搞清楚我的真实身份。
“宋伯母,她是雪吟,白凤影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怎么可能是她呢?”藤凝雅表情严肃地告诉宋夫人我是傅雪吟而并非她所认识的白凤影。
“她只是长得与白凤影相似而已。”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她明明就是白凤影,只是换一个名字而已,凝雅,你们都在骗我。”白夫人的情绪有一些激动起来,她无法相信我是傅雪吟。
“白夫人,你弄错了,白凤影真的死了,她是傅雪吟,是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孩,她就是宋毅你儿子最爱的女人,宋毅去的时候,她刚怀上念乃,那时她伤心欲绝恨不得随宋毅去了,可是,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从藤凝雅的话中,我第一次知道了宝宝的名字叫念乃,也就是念你的意思,连名字都带着好象是我为了宋毅仿若才生下了那个孩子,连名字都带着刻骨的思念,藤鹏翔还真是用心良苦,这恐怕是他自己的心声吧!他无法走出宋毅为他而死的那一段阴霾,所以,把孩子取名念你,一生也难忘记,这是藤鹏翔两兄妹编织的一个故事,目的只是想要宋夫人相信这整个故事而已。
听着藤凝雅胡诌的故事,我垂着头用着手指上的汤钥撑动着白瓷杯里咖啡,一脸木然地听着,我知道我该装得悲痛欲绝,与藤凝雅联手演一场欺骗宋夫人的戏码,可是,我僵硬的面孔就是牵不起一丝的表情,很木讷。
听了藤凝雅的话,宋夫人一脸的将信将疑,她定定地凝望着我,红唇紧抿不再言语。
“雪吟,宋夫人此次前来是想接你到北京去,她不想你们娘儿俩两地分离,你为宋家生下了一个继承人让宋氏一门香脉得以传承,她代表宋家感谢你。”
藤凝雅见宋夫人又不再言语,然后,便向我传达着宋夫人来H市的最终目的。
让我去北京照顾孩子,我心微微一震,其实,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去,藤鹏翔也不会让我去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念乃……还好吧!”
“他,很好,长得很可爱,都长了一颗门牙了。”提起孩子,宋夫人那凝结的僵凝这才悄然舒展。
“真的?”听到宝宝长了一颗门牙,我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连握着汤钥的指节也感到了微微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