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伸向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藤鹏翔,我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他们的目的一定是藤鹏翔了,反正,我感觉自己坠了一团五里云雾中。
如果宋夫人知道了孩子不是宋毅的亲生骨肉,势必不会全心全意地好好相待,她极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出来,现在,她就是认为我就是白凤影害死了她的儿子,思前想后,再三斟酌,我还是给藤鹏翔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他的电话一直都关着机,根本打不通,然后,我去市办公厅找了周秘书。
周秘书正坐在办公椅上办公,抬头看到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一脸讶异地看着我。
“雪吟,你还真是稀客。有事吗?”
“周秘书,我想知道藤市长在不在?”
“他回北京了。”
藤鹏翔回北京了,他是去拯求念乃的吗?一定是这样的,念乃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孩子。
“他有没有说几时回来?”藤鹏翔回北京救孩子,我紧崩的心弦稍稍释放。
“不清楚,这个他没有说,这次回去,好象是办一点儿私事。”
周秘书不知道他回去干什么,那么,我也没必要与周秘书多说什么,然后,我向他道了谢后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苦巴巴地等着,等着藤鹏翔把孩子带回H市的消息,可是,我左等右等,眼睛都望穿了,也没有得到藤鹏翔的只字片语。
藤凝雅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她哥藤鹏翔去领孩子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宋夫人固执地要认为那个孩子是宋家的骨肉,把藤鹏翔拒之于门外,藤凝雅的话让我平静的心再度慌了起来,她让我跟随她去北京,把孩子要回来,我迟疑着电话里问了一句:“这样好吗?凝雅。”
“有什么不好的,一切有我呢?你怕什么。”
就这样,我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就跟着藤凝雅去了北京。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首都军区司令员的家,那是一幢位于首都郊区的据有欧式建筑带有古典韵味的别墅,它的装饰虽未显富丽堂煌,却能让人感觉得到它的高贵典雅,客厅的中央的墙壁上贴挂着一幅清明上河图,右边是一幅山水虫鸟画,左边是一幅毛笔书法字体,笔峰犀利,苍劲有力。
“小姐,请用荼。”戴着围裙的佣人缓缓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从手中托盘上端了一杯白荼放在我面前的玻璃荼几上。
“谢谢。”现在,我那有这个闲情逸致喝荼啊!藤凝雅一进家门,就让我在客厅等着,说上楼换个衣服,直到现在都未见身影下楼,我的眸光淡淡地扫看着客厅的一些古董嚣皿,看得出来,这藤家的人都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要不,怎么显示着自身的雍容华贵,高人一等呢?
“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凝神听着,其实,我很怕见到那个藤首长,我之所跟着藤凝雅来,只是想救孩子而已,然而,找到藤家,佣人却说藤鹏翔并未在家,我心头不免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脚步声好象是从玄关处传来的,接着屏风后面高大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神野里,是一张熟悉俊俏的脸孔,他身着一件灰色的衬衫,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毛线背心,同色系的一条笔筒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居家,当他甩开额角那一绺蓄得过长黑发时,整个俊俏的五官僵凝,灼灼的眼神便锁定在了我的脸孔上。
“雪吟,你怎么会来?”、“我……”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恩泽的问题?徐恩泽见我表情极度不自然,然后,抬眼扫视了整个空荡荡的客厅,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几步绕到了我面前。
“你不该呆在这儿的。”说完,他拉起了我的手臂就往门外走。
见徐恩泽面色凝重,我也没有拒绝便跟着他走出了藤家的客厅。
他拉着我走到花园后,才放开我的手轻声质问:“你为什么会这儿?”
“恩泽,我只是想救孩子而已,宝宝在宋夫人的手里,我真的不放心。”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胧去脉,我也不便多说。
听了我的话,他的面色透着一股幽怨,眸底即时翻涌着一股怒气。
“雪吟,即然你与藤鹏翔之间是一场交易,你即已生下孩子,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你有关系,那个孩子也姓了宋,你这样苦苦地纠缠,难道你真的这么爱藤鹏翔吗?”他出口的话蕴含着浓烈的酸楚还有一缕深深的失落,也许,在他的心里,要不是为了母亲治病,我也不会离开他,而他,要不是为了报答藤凝雅的恩情,也不会娶藤凝雅为妻。
“虽然是一场交易,恩泽,我真的做不到无视于孩子在宋家受苦,宋夫人不会善待他的。”我一脸黯然地说,自从孩子没有了,我也就成了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具躯壳了。
“即使是无法把孩子抱回来,那也是藤鹏翔他自己做的孽。”
徐恩泽愤愤不平地说,他至今都无法释怀藤鹏翔逼迫我,让我为他替宋毅生子的事儿,也许,那是插在他上的一把刀,而这把刀又何偿不是插在我的心头上呢?
“可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恩泽,我无法坐视不管。”听他说藤鹏翔无法把孩子抱回来,我的心更慌了,我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袖问他。
“恩泽,宋家怎么走?我要去找宋夫人,我要把孩子抱回来了。”
我几乎就要泫然欲泣,徐恩泽面情复杂地看着我:“雪吟,把孩子抱回来又能如何?孩子是你替宋毅生下的,如果藤首长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藤家比你想象当中的复杂,他们每一个人都容不下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