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吧!怎么了?老爸。”“噢!没事。”蓝天海镜片后的眸光划过一缕暗芒,却是闪得极快,紫韵并没有捕捉到:“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希望你能尽快与他完婚。”
完婚?如果是在两天前听到这两个字,她蓝紫韵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想起张毅那天晚上的醉态,想起他执意想要她的猬锁样子,想起他白色衬衫的领口那红色的唇印,她心里就堵得发慌:“老爸,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这段时间,张毅很忙。”停滞了一下,紫韵不想与父亲再谈下去,然后,转身疾步而去,只是,她想不明白,父亲一向对张毅陈见很深,半个月前,周副市长也是侧面告诉她,说老爸对张毅已经另眼相看了,可是,他转变的态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他一直都说张毅心术不正,攻于心计,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说,想早点儿看到他们的婚礼,莫非父亲工作中出了什么事吗?现在的蓝紫韵不想思及太多,当务之急,她要跑去医院,把父亲的分析告诉雪吟,因为,报纸量发行后,他们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医院里。
藤鹏翔静静地躺在了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满脸呈现病态,他一直就凝神听着雪吟的幽幽诉说,就好象听着一段她的离奇历史,然而,她却告诉他,她的沧桑的经历每一份都有他的参与,她说了自己抱着那个木漆盒子的感觉生不如死,万念俱灰,要不是有着两个宝贝在北京等她,她当时真想跟着他就这样去了。
透明的泪珠儿从她眼角划落,划落,很凶,很猛,泪水浸过了她雪白的肌肤,他的心狂烈地剧痛着,她的眼泪真的会让他心痛,可是,他又记不起来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很想用手指拭掉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很想抚去她心中的伤痛,很想给她幸福,可是,他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做,他硬生生压抑住心底这种情绪。
只能用着淡然陌生的声音对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傅小姐,对于我自己曾经的人生,完全是一片空白,如果你真的是我妻子,如果依丽莎真的在说谎,我会还你一个公道。”透过泪湿的眸子,雪吟痴痴地望着他,他的影像在她的眸光里完全碎成了一片,雪吟心如刀割,她只能望着他,什么也不能做,这样的藤鹏翔对于她来说是了陌生的,前所未有的陌生。
突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抹人影象一阵风一样地卷了进来,听闻开门声,他们都回过头来,视野里赫然就闯入了一张气势汹汹的玉容,依丽莎,她身一袭大黄色的灯笼服饰带着无比凌厉的气势匆匆而来:“傅雪吟,你真是卑鄙,居然把他弄到这儿来?”她一向修养良好,可是,当刘妈告诉她江飞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是恨不得能掐死傅雪吟这个女人,所以,她便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赶来,来至医院看到就是他们两个情意绵绵的画面,这样的画面生生切割着她的心腑。
“你知不知道他有头痛的毛病?如果他出了事,我定要让你跟着陪葬。”面对依丽莎咄咄的质问,雪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兴师问罪的女人,她能说什么呢?藤鹏翔并没有恢复记忆,他记不起她了,他刚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说,没有恢复记忆前,他就是江飞,恢复记忆了,他才是她的藤鹏翔。她从床沿上站起,逼退自己眼眶里的滴滴湿意,她不想在依丽莎的面胶示弱,这个间接抢了她老公的女人,与依丽莎气势汹汹,一副母老虎的样子,相比较之下,雪吟明显要平静斯文多了,而这样幽伤的傅雪吟让藤鹏翔很是心疼。
狠狠地瞪了雪吟一眼,依丽莎走向了病床,看向江飞的那一刻,满面的怒容已被笑脸吟吟所取代,还真是一个千面女郎。雪吟在心中耻笑。
“江飞,还疼不疼。”依丽莎一双痴情的眸子凝向了江飞,当她发现江飞的眸光一直就锁定在了傅雪吟身上的时,心中的无名火顿时冒了出来。她正想发作,不想这时候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在给江飞检查了一翻后,笑容可掬地对江飞说“江先生,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出院了。”并拿了沾了消毒液的棉花球,弯下腰身为江飞拔手背上的针头,再用棉花签按压住了那个拔出针头的地方。
“谢谢!”江飞礼貌地向护士小姐道了谢,便从病床上起身,而依丽莎也急忙上前抚住了他高大的身子:“江飞,我们回家吧!姑姑还等着你,她说要与你商讨一下百货公司下一期定单的事情。”“呃!”江飞淡然地回应了一声,然而,这个时候,他不回依丽莎家又能去哪儿?在没有确定某些事情前,他总不可能盲目就与傅雪吟回北京吧!这是江飞心底真实的想法。
依丽莎抚着江飞走向了门口的方向,在越过雪吟身边的时候,江飞向雪吟投去了致歉的笑意,这个女人,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眼看着他们越过自己的身边,眼看着藤鹏翔又将离自己而去,雪吟只能狠狠地攫起了小拳头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挫败地立在那里。
“你们不能走?”蓝紫韵气顺吁吁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紫色的身影挡住了江飞与依丽莎的去路:“让开。”见又是蓝紫韵出来捣乱,依丽莎气得脸色铁青,她与她当真还是前世的宿敌啊!就这么不待见她好,想千方百计来离间她与江飞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