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一听那曲谱整整十三段,老脸气得涨红,忍不住低骂:“那么长!看都得看大半天,别说是唱了!”
一般歌曲演奏,多半是要乐器和歌唱同时进行,所以当众演绎的人,都要熟记曲谱,不然极可能会手忙脚乱出差错。
老侯爷一听众人要乖孙看曲谱表演,又听那曲谱竟是那么长,哪里能不气!
即便乖孙再怎么聪明,记忆力再怎么好,也不可能过目不忘,又要跟上演奏,又要歌唱,还那么长的篇幅,这不是为难乖孙是什么!
现在天子陛下在,燕国靖国使臣和最尊贵的两个王爷在,大楚最尊贵的皇子公主,显赫的几个近臣大人也都在,密密麻麻这么多人,乖孙若是唱好了,便是大楚的面子,也能趁机压一压靖国的气焰。
但若是唱不好了,乖孙和东方世家丢了面子,被骂枉有一副天生好嗓门,还可能要背负外交上失面子的大失误!
不管这云郡主是真心想邀请乖孙唱曲,还是要暗地使绊子,乖孙碍于这样的形势,都不得不唱了。
老侯爷好不心疼乖孙,可偏偏帮不上忙,只能偷偷又往她的茶杯里倒了一些酒。
东方茗如墨的大眼睛调皮一溜,见上方的人忙着唇枪舌战,慕容彻则忙着装聋作哑,心里偷偷笑了,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着。
有爷爷疼着的日子就是好!
这时,云郡主的侍婢搬着沉甸甸的锦缎曲谱进来了。
富贵人家的曲谱一般都是写着布缎上,云郡主地位尊贵,又极其重视这来之不易的曲子,所以亲自写在锦缎上。
看着那沉甸甸一扎堆的锦缎,老侯爷的白眉毛瞬间成了两条毛毛虫。
“乖孙……你要是不行,就随便唱两句。放心,爷爷不会笑话你的。”
呃!
东方茗哭笑不得,低声:“你不会笑,可其他人会啊!一些是真的想听,一些是真的想笑。”
老侯爷瘪了瘪嘴,低哼:“爷爷会让他们笑掉大牙!”老人家将大拳头从袖口拿出来,晃了晃,然后还用力吹了一下。
东方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伸出自己的雪白拳头,学着老人家的样子,吹了一下,道:“放心,我会让他们掉眼球!”
这时,两个侍婢将那沉甸甸的锦缎端正放在大殿中央,缓缓打开。
下一瞬间,大殿里的人一个个屏住呼吸,看着那不断绵延开的繁冗奢长曲谱,一个个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慕容彻邪魅轻笑,朗声:“不愧是天下第一妙音苦心谱写多年的绝唱!”
他的话语刚下,好多人也都低声附和。
“天啊!竟是这么长!”
“百闻不如一见啊!”
“如此精妙曲谱,真是世间罕见啊!”
……
云梦儿眉眼处尽是自信,柳腰弯弯往慕容彻施了一礼,然后袅袅走了下来,指着那铺满大殿的锦缎,柔声:“要完美演绎这曲谱,务必要十五种乐器同时演奏。”
当她靠近东方茗时,妩\媚一笑,指着曲谱中的红色字迹,娇滴滴解释:“这些便是小侯爷需记住的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