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石笑了,扔了一颗珍珠葡萄进嘴巴,道:“是啊!这事一点儿也不难!你爹爹一向很给我这个丈母娘面子。”
西华仙尊苦笑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徇私舞弊!天子犯错也要与民同罪。她犯了错,难道就能因为她是魔界大小姐的身份就免除处罚吗?”
任西华摇头叹气又扶额,道:“外婆,我爹爹是魔君,我大哥是魔王,他们一向以身作则,为魔界千千万万魔头立榜样。你这是在让我爹爹和大哥为难!我的女儿,该是由我自己亲自处罚才是!”
玄石翻了翻白眼,呵呵笑了。
“西华,外婆怎么突然纳闷了!我们家本来一个个精灵可爱,怎么就生着生着,生出你这么个迂腐的家伙来啊!”
“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你怎么能用那些硬邦邦的死规定来限制你活生生的女儿呢!你女儿就该你来惩罚,这样才不失公允?!”
“我有五个女儿两个儿子,难道他们犯错,就得我和师父亲自来惩罚,不然就失去公正公平了吗?那你若是娘亲犯错,你让她千里迢迢飞来蛮荒让我罚,你看能行吗?”
额?!
任西华额头黑线三大条,讪讪笑了。
“外婆,话也不能这么说……”
玄石鼻尖哼了一声,道:“那你刚才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你的女儿犯错就只能你去罚——你敢说你不是这样说的?!”
西华仙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眼角抽了抽。
“外婆,我爹爹那样根本就不算罚,只是让她好好思过……”
玄石挑了挑眉,问:“不然呢?让他又打又骂?他一个做爷爷的,心疼自家孙女乃是人之常情啊!这你该理解啊!我让你现在对茗儿大刑伺候,你会舍得吗?”
西华仙尊的头低下了,找不到任何话来说了。
玄石却还不放过他,用十分标准的长辈口吻教训起来:“你是怎么做人家爹的啊!你自个悠哉清闲闭关去,女儿遇上喜欢的人,结果却惨遭陷害,夫君差点儿救不回来,连刚出世的孩子都得撇下——她的心得多苦啊!你却还要罚她,你是要找抽是不是啊?!”
“外婆息怒……”西华仙尊连忙跪了下去。
玄石重重哼了一声,道:“她差点儿失去丈夫,前不久还差点儿失去唯一的女儿。女儿都要做母亲了,可她却连一面也没见过。西华,你一心惦记着要罚她,可你可曾想过她已经被这些事实罚得多么惨了吗?”
任西华俊脸带着愧色,轻轻摇头。
“没有……”
玄石嗔怪瞪他,道:“那你还好意思说要亲自罚她,几条大罪加起来,罚她去监禁几百年!你可曾想过,她的丈夫是凡人,女儿现在不能修仙,也只能是凡人,她出禁后丈夫和女儿都很可能已经死了……你这不是要罚她,你是要断了她的命啊!”
说到这里,玄石哽咽了,眼睛红红的。
任西华连忙磕头,慌忙道:“外婆恕罪!外婆请别伤心!”
这时,刚好东方茗走了出来,连忙摸出一条丝帕,帮玄石擦去泪水。